雅间之内，待柳惊澜坐定，商铺掌柜不好意思地笑着，低声询问：“柳公子这次来是想购买些什么？”
‘我来是想卖几只蛊。’柳惊澜催动游字蛊，一行字出现在他的指尖上方。
商铺掌柜一下来了兴趣，他知道，柳惊澜购买那么多低阶蛊虫和炼蛊辅材就是为了炼制蛊虫，莫非他想出手些许，依靠这个赚取元石？
“不知公子想卖什么蛊，我们晋安商会收购蛊虫的价格绝对公道。”掌柜的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柳惊澜在商铺中购买的蛊虫和材料杂七杂八的，还用到了不少比较珍稀冷门的东西，掌柜的猜测，他炼制的蛊虫可能不是大路货色。
暗杀齐猛的手下让柳惊澜缴获了不少战利品，但大多都是一二转的蛊虫，皆是普通蛊虫，并不突出。
柳惊澜也没全部卖出，而是留下了几只可能会用得上的蛊虫，至少那只二转的雷枪蛊他是留下来的。
这让掌柜的有些小失望，他还以为柳惊澜会卖给他们商铺一些较为稀少偏门的蛊虫。
“柳公子，我们商铺也收蛊方，您看……”掌柜不禁提醒出声。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晋安商会本身就养着炼道蛊师，如果有蛊方，他们就能自己合炼蛊虫出售，这可比直接收购合算多了。
当然，炼蛊并不是百分百成功的，但低阶蛊虫，只要炼道蛊师手法够熟练，还是很少会亏本的。
蛊方……
柳惊澜陷入了沉思，贩卖蛊方的确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赚取元石，但大量秘方从他手中流出，尤其是那种较为珍稀的方子，他很有可能会因此被大人物盯上。
当能够获取的利益足够巨大，就足以让人铤而走险。
他现在刚刚好踩在平衡线上，豪横不假，却不突出，至少在晋安商会眼里，百万元石并不算什么。
‘师门传承，干系重大，怎能轻易贩卖，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两道秘方，不知掌柜的有兴趣否？’楚青书屋蛊中的蛊方不能从他这儿流出，他现今使用的蛊虫秘方也不可能就这么卖出，可除了这些，他手中还有两道蛊方是来自于第三方人物。
“不知是什么蛊虫的秘方？”掌柜的并非炼道蛊师，他们商会中炼道手法最优秀的当属商会负责人佟思九。
‘掌柜的也知道，卫一冕是我的侍卫，他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将以前继承的一道传承中获取的秘方给了我。’柳惊澜并没有仔细研究过那两道蛊方，主要是因为他给自己的蛊方皆是魂道攻击蛊。
针对魂魄的攻击蛊，威力自然是有一定保证，而且没有相应的蛊虫进行防御，魂道攻击蛊的威力还要在普通攻击蛊之上。
如今柳惊澜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推衍蛊方上，即使要修行魂道，也只会着重于防御以及辅助方面。
魂道和血道一样，也属于魔道之法，但相较于血道，魂道传承基本十不存一，修行起来比较麻烦。
柳惊澜还没有将如今自己脚下的路走明白，自然分不出太多精力去仔细专研其他流派。
至少，现在他是没时间去专门研究魂道的，因为投入的精力和获得的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蛊师层面的搜魂手段用楚青留下的杀招足以应付，而蛊仙层面，短时间他也达不到那个程度，有这精力他还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绞杀脑海中的柳长谦意志。
掌柜的眼睛一亮，立刻追问：“柳公子想要出售哪几张秘方？”
有关卫一冕，掌柜的还是听说过的，据说是继承了一道四转蛊师的传承，而且还是难得的魂道传承，也许有了这些秘方，他们就能在魂道蛊虫的市场压制永辉商会一头。
‘四转魂啸蛊和四转的魂魄蛊。’卫一冕当初交给柳惊澜的是这两种秘方。
四转蛊虫的秘方？掌柜的愣了一下，很快说道：“我的权限还不够收购四转秘方，公子请稍等，我去将佟思九大人请过来与您商谈。”
柳惊澜摆了摆手，示意掌柜的尽管去，四转秘方，的确是牵扯很大，但这秘方来的合情合理，他卖给晋安商会并不显得突兀。
待掌柜的走后，柳惊澜从存储蛊中掏出纸笔开始默写那两道蛊方。
至于卫一冕交给他的那两张纸，早被他喂书虫了。
很快，柳惊澜发现了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蛊方中所用到的蛊虫，似乎并非天然蛊。
柳惊澜先前一直都在学习认识各种蛊虫和蛊材，虽然楚青书屋蛊中记载的并不是这世界上的全部，但他是蛊仙，收藏岂是普通凡人能比的？
既然资料中没有记载，那就说明这道蛊方中所用到的蛊并非比较常见的那种。
所以，他缺少前置的低阶蛊方。
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反正这蛊方是用来卖的，又不是他自己用，炼不出来也不关他的事。
虽然这有些坑人的嫌疑，但也无所谓，大不了算他们便宜一点，反正他是血赚不亏的。
很快，掌柜的领着佟思九来到了柳惊澜所在的雅间，一同进来的还有流千丝。
柳惊澜瞬间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如果等下流千丝继续在那瞎逼逼，他发誓，绝对打爆他的脑袋。
佟思九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形高大壮硕，相较齐猛也不遑多让，竟然比柳惊澜高了整整一个头。
柳惊澜毕竟是个少年人，身体还在发育阶段，身高也就一米七多一点，而这佟思九，差不多都有两米了。
“早就听闻柳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佟思九知道柳惊澜做出的嫌弃表情并不是针对他，所以直接忽略掉了。
柳惊澜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朝对方拱了拱手，目光却一直放在流千丝身上：‘你竟然还没走？’
“店铺又不是你开的，凭什么赶我走？”流千丝还没从刚刚获取到的情报中反应过来，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天外之魔，异世之人，没想到他如此天才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佟思九急忙说道：“都是朋友，和气生财，坐下来好好谈谈岂不更好？”
流千丝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柳惊澜，很快恢复了一贯的狐狸笑容：“让佟大哥见笑了，我这弟弟太没家教了。”
佟思九笑了两声，半开玩笑地询问：“这又是你哪一个弟弟？”
“这是亲的。”流千丝难得认真，他知道自己帮柳惊澜掩盖身份极为容易获取到他的好感，先前他不就因此而对自己说了声‘谢谢’吗？
佟思九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但他并没有深究此事，而是直入主题：“柳公子是想出售四转的蛊方对吗？”
听到这话，流千丝张了张嘴，似要开口，但却是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柳惊澜点头，直接将写有魂啸蛊和魂魄蛊蛊方的那两张纸递到了佟思九面前。
佟思九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过蛊方，而是看了眼流千丝，询问意味明显。
流千丝揉着额角，只觉得异常肝堵，他知道，柳惊澜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知道了他是天外之魔，流千丝怎么可能真的相信他是个傻白甜，之所以这么做也不过是在借着身份便利让别人小看他而已。
如果他表现的太过心机深沉，只会引起别人的忌惮。
“不必看我，这件事由他做主。”流千丝无奈，他算是管不了柳惊澜了，他怕这死小鬼直接打他。
佟思九再次将注意力放到了柳惊澜身上，开口说道：“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毕竟是四转的秘方，也是我在羊城十来年头一次遇到。”
商铺掌柜没有在雅间停留，而是去忙活店内的生意，其他三人很快坐定，率先开口的还是佟思九。
“我都听钱掌柜说了，柳公子想要出售的是四转的魂啸蛊秘方和魂魄蛊秘方，其他的我就不问了，只问一个问题。”佟思九并没有听闻过这两种蛊，所以他猜测这是还未大范围流传开来的秘方。
“合炼这两种蛊所需的蛊虫是否为常见的魂道蛊虫？”虽是这么问，但佟思九的话外之意却是委婉的提醒柳惊澜，比起四转蛊的秘方，反而是低阶的秘方比较符合他的胃口。
而且佟思九猜测，这秘方应该是一脉相承的，没有前置的低阶蛊方，直接将四转蛊方收购过来也没太大用处，逆推低阶蛊方也是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的。
柳惊澜抬了抬眼皮，不禁对佟思九有点刮目相看，他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头脑。
‘不是，卫一冕交给我的只有这两道秘方。’柳惊澜一下子就堵住了佟思九接下来的话，同时做出了让步：‘价格方面好商量。’
佟思九微愣，准备好的一堆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窝里，不得不承认，柳惊澜的后一句话完全搔到了他的痒处，如果能便宜拿下蛊方，那可是大功一件。
可这个价格好商量，是能好商量到什么地步呢？
佟思九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流千丝，要说他们两个真的有血缘关系他是不信的，他更加趋向于，流千丝在这专门盯着，就是防止他压价。
这柳惊澜看着就像个人傻钱多没脑子的二逼，对元石并不敏感，很有可能对蛊方的价值没有概念，不然也不会做出直接把秘方给他的举动。
昨夜发生的事儿佟思九略有耳闻，杨胧的确是给了他们演了一出好戏，直至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柳惊澜压根就是直接投靠了杨胧而非被胁迫。
基于这个前提，柳惊澜和流千丝一同行动并没有任何问题，毕竟他二人同是杨胧的属下，互相关照合情合理。
他们两个可能达成了什么默契，如果他压价太狠，难免会引起流千丝的反感。
佟思九虽然并不在乎流千丝的感受，可为了防止他回去在柳惊澜跟前给他上眼药，他还是决定适当压一压就好。
这么个大金主可不能得罪。
“我们晋安商会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经营，价格当然公道，柳公子不必担心价格问题。”佟思九很快从空窍中拿出了一只蛊。
那只蛊婴儿拳头大小，犹如一只蟾蜍，通体金色，浑身也散发着一层极淡的金光。
三转，宝气金蟾蛊，专门用于测量宝物价值，根据宝光大小，可大致分为十个等阶。
不过因为只有三转，对于五转的蛊虫和蛊材，它是测量不出其价值的。
佟思九主要用这只蛊来测量蛊方价值，他猜，柳惊澜手中的那两道蛊方，怎么也能达到最顶级的十尺宝光，毕竟是四转的蛊方呢。
“柳公子将蛊方置于金蟾面前就可。”佟思九将宝气金蟾蛊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柳惊澜立刻照做，只见金蟾‘呱’的叫了一声，吐出了一截金色的舌头粘附在那两张纸上。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佟思九一时有些惊愕，没有宝光？这蛊方是假的？
流千丝也忍不住嘲笑出声：“我说小族弟，你该不会是被卫一冕给诓骗了吧？”
“不对啊，即使是残方，那也应该是有宝光的，总不可能这秘方中没有一句话是正确的吧？”佟思九有些不信邪，同时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测量不出宝光的除了没有价值的废品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其价值并非是三转宝气金蟾蛊能够测量出来的上品……
那这道蛊方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柳惊澜亦觉得意外，他从未怀疑过这蛊方的真假，卫一冕当时可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总不可能用假的秘方诓骗他吧？
一个也就罢了，两个都是，机率太小，况且也正如佟思九所说，即便是假的，也不太可能全都是胡编乱造，总有那么一两句是真的，那为何没有丝毫宝光呢？
将那两张纸拿回手中，柳惊澜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以他的见识，他觉得这道蛊方完全就是可行正确的。
柳惊澜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既然测量不出宝光，那便不卖了，让阁下白跑一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是这么说，但他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神色。
“无碍，柳公子若有其他需求，尽管来我们商会。”佟思九也没强人所难，没有宝光，他不好判断价值，收了珍品还好，大功一件，如果是废品……那也是损失颇大。
“这宝气金蟾蛊还是转数太低，等商铺调过来一只四转的宝气金蟾，柳公子若有继续贩卖蛊方的念头，也可随时过来。”羊城很少有四转蛊师到来，四转的蛊虫蛊材和蛊方也都不是大白菜，所以三转的宝气金蟾蛊已经够用，不想今日却在此处碰了钉子，着实尴尬。
‘到时候再说也不迟。’柳惊澜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柳公子想要的两只白银舍利蛊估摸着还要在等两三个月才能调过来。”佟思九委婉地提醒柳惊澜准备好元石，毕竟按他的撒元石速度，两三个月后还不一定能掏出那十来万元石呢。
柳惊澜随意应了声，炼蛊太费元石了，尤其是正确蛊方还未完全推衍出来的现在，他得通过一次次实验来调整蛊方。
不过这都不妨事，元石赚来本就是用来花的，比起未来能达到的成就，这点损耗完全在柳惊澜的接受范围之内。
而且今日这件事也给柳惊澜提了个醒，卫一冕身为他‘分身’一般的存在，临死之前自然会想办法让‘本体’利益最大化，所以他潜藏在那个地方，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生死树，还有可能留下了秘方！
柳惊澜也没了买东西的心思，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所以他立刻站起身来，打算告辞。
因为归心似箭，柳惊澜一时不察，被他随意放在桌上的蛊方却是被流千丝给顺手抢了过去。
气恼之余柳惊澜也觉得自己的警惕性下降的太过厉害，怎么能没留意流千丝的小动作呢？
真元气息大涨，正想催动蛊虫好好教训一下流千丝，柳惊澜却是被他脱口而出的话给搞得懵了一下。
“你这写的啥玩意儿？”流千丝有些瞪眼，不是他想抢柳惊澜的秘方，而是他师父想要为他掌掌眼，所以他才这么做的。
可……这纸上一堆鬼画符是什么东西？
‘怎么，流千丝，你还不识字？’柳惊澜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一直习惯使用自己画符时用的字体，因为书写速度够快，但这种字体在别人眼里的评价除了丑还有看不懂。
所以这宝气金蟾蛊不认可他的这字体，所以测量不出宝光？
“我可去你妈的，也不看你写的字有多丑。”流千丝心中已经是留了个心眼，莫非这是他原来世界的文字？
不对啊，如果是他原来世界的字，以这小子谨慎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大喇喇的写出来。
‘没文化真可怕。’柳惊澜嘲笑流千丝，他这一手好字，搁地球上那可是书法大成之作，一幅作品怎么也能拍出几百万。
“我没文化？来来来，让佟大哥看看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别说连在一起了，就算是单独拎出来一个都不会有人认识。”说着，流千丝直接把秘方交到了佟思九手中。
“啊这……”佟思九也懵了，这乱七八糟的是什么东西？
宝气金蟾蛊中是佟思九的意识，除了限制于转数，它所能测量出的宝物宝光其实还与佟思九本身的见识有一定挂钩，连内容都看不懂，那自然只是废纸一张。
‘我可以重写。’能白嫖的元石，柳惊澜当然不想放过。
也不等那二人再说什么，他便从存储蛊中掏出了纸笔，认真书写起来，不到一刻钟，秘方便新鲜出炉。
吹干了墨迹，柳惊澜将纸张其置放到了宝气金蟾蛊面前。
金蟾大叫一声，吐出了舌头。
很快，金光大盛，足足有九尺之高。
柳惊澜则有些无语，果然是因为他写的字太丑的缘故？这还自带加密系统的吗？
“小族弟，还不赶紧谢谢哥哥？”流·好了伤疤忘了疼·千丝又开始皮了，摆出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凑到了柳惊澜跟前。
柳惊澜一脸嫌恶地将他一巴掌拍了开来，传音道：‘抢我东西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做人不能太双标，你之前抢我蛊虫的时候怎么就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呢？”流千丝也没生气，他感觉柳惊澜对他的态度舒缓了不少，至少那股莫名的杀意少了许多。
不等柳惊澜回答，流千丝就弯了弯眼睛，继续说道：“往后长点心，哥哥也是为你好，所以，能分我点元石吗？”
‘滚！想的美！’柳惊澜拒绝得干脆。
“那你总该给我点辛苦费吧？”流千丝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先前不是挺大方的吗，还愿意借给他蛊虫，怎么突然变这么小气？
想了想原因，流千丝发现，他是在知道自己赌博之后才态度大变的，所以……他是讨厌赌博吗？
可，他明明改了啊！
“我真的不会去赌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流千丝摊了摊手，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的，既然他师父都说不让他去了，他自然不会去触那个霉头。
柳惊澜只是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对方。
“当真这么无情？”流千丝只觉得脸上臊得慌，他向来脸皮厚，可现在，他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深吸了一口气，流千丝也是破罐子摔破，直接往地上就是一躺，大叫出声：“我是你亲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今天不给我好处我就躺在地上不起来！”说着，还扑棱了两下。
柳惊澜面无表情，过去的记忆在不断翻涌，心中的杀意也在悄悄高涨。
也记不清是哪个世界，他有一个赌鬼父亲，为了赌钱，他将他给了人牙子，因此，他被卖到一个大户人家做工，吃尽了苦头。
那时他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没接触过高武世界，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连普通孩童都不如，最后，他生生被人打死……
所以他是恨的，恨他那一世的父亲，恨不得杀了他！
这也导致他在之后的世界碰到令他不爽的亲人时没有了任何同情及心软。
‘我数三声，你不起来我就弄死你！’柳惊澜居高临下看着流千丝，像是在看一只濒死的可怜爬虫。
‘三！’
流千丝不为所动。
‘二！’
流千丝坐起了身。
见柳惊澜周身真元气息大涨，流千丝慌忙从地上蹦了起来：“别别别，我起来了，我这不是起来了吗，小族弟也真是，开个玩笑都这么认真，哈哈哈……”
流千丝只能尬笑。
佟思九看得那叫个目瞪口呆，他还是头一次见流千丝吃瘪呢。
“九尺宝光，这两张蛊方怎么也能卖一百五十万元石吧？”这句话是流千丝对佟思九说的，同时，他也朝佟思九做出了一个暗示眼神。
“不错。”佟思九顺势接话，立刻明白了流千丝的意思。
一百五十万元石，两张四转蛊方，这价格合理吗？答案当然是不合理。
即使这两道蛊方因为没有前置蛊方的原因价格要偏低一点，但想用一百五十万买两个四转秘方压根就是把肥羊按在案板上可劲儿宰。
‘四百万不二价。’柳惊澜又不是真的傻子，秘方的价格可是蛊虫的百倍之高，一百五十万，打发叫花子呢？
似乎没想到柳惊澜会还价，流千丝急了：“你抢钱呢，一个破秘方，哪有那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