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的我觉察到不对劲

‘我真的怀疑你就是个棒槌……小心!’流千丝的脑海中,柳长谦意志有些无语,这家伙是脑子坏掉了才当着柳惊澜的面提起这件事吧?

经由柳长谦意志提醒,流千丝及时催动起了防御蛊,可他的防御蛊不过二转,并不优秀,柳惊澜的整体念量在这段时间内提升了不少,自然,威力也上升了许多。

所以他这一下直接划破了流千丝的脖颈,瞬间,血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度。

捂着伤口,流千丝面露惊恐,快速后退了几步,试图劝说柳惊澜不要与他动手:“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流千丝是真的怕了,刚刚若非他催动防御蛊,他的脑袋绝对不保。

一击没有得逞,柳惊澜也没继续挥动手中的短剑,他几乎用了全力,却也只是堪堪划破对方的皮肤,不得不承认,他的念量积攒的还是有些少。

既然念无法对催动防御蛊的流千丝造成太大伤害,柳惊澜索性催动了气刃蛊。

使用念能力攻击敌人对于柳惊澜而言属于条件反射,所以他刚刚才在第一时间使用了短剑而非气刃蛊。

见柳惊澜右手白光大盛,流千丝的脸都绿了:“别,有话好好说!”催动防御蛊的同时,流千丝也催动了移动蛊进行躲避。

他确实把身上的蛊虫卖出去一些,其中就有包括一只血刃蛊,但防御蛊和移动蛊流千丝是不敢卖的,这可是用来保命的蛊虫,不能不配置。

发射出来的气刃角度十分刁钻,雅间内比较狭小,流千丝躲得狼狈,只能通过窗户逃到了外边。

柳惊澜立刻追了上去,他的脑中已经被汹涌的杀意给填满,即使事后柳长谦会追究他的责任,他也认了,大不了留在中州。

总之,今日,他必杀流千丝!

柳惊澜的移动蛊比流千丝更优秀,不过半盏茶功夫,他便已然拦在了流千丝面前。

夜风微凉,月光如水,被风一吹,柳惊澜被杀意填满的大脑顿时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不对劲!

柳惊澜变得略微冷静了一些,对流千丝传音道:‘你最好是别跑,不然我可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应。’

流千丝哪里还敢继续跑,看这情况,一味的逃跑不过是在浪费真元,反倒不如和柳惊澜好好做过一场,运气好的话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而逃跑,那就真的是在等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柳惊澜捏着自己眉间的软肉,他感觉自己刚刚的状态不对劲的厉害。

就算是被流千丝叫破了天外之魔的身份,他也不该有那么大杀意,甚至还出现了‘大不了留在中州’的想法。

他不可能,他不能留在这里!中州绝对是天道之子的温床,也是天道重点关注的地方,他如今太过弱小,不能与天道硬碰硬,暂避锋芒才是正确的做法。

是受到‘天道意志’的影响了吗?

柳惊澜其实隐隐早有这种想法,只是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并不认为‘天道意志’对他的影响能有多大的程度。

一来是因为他是天外之魔,本身就不受掌控,二来则是他了解规则,这种影响只是放大有一部分情绪,并无法真正左右他的决定,而且,影响需要一定契机。

就像柳惊澜的念能力‘神念束缚’,通过念能力形成的念线来影响目标意志。

通过拜读《人祖传》,柳惊澜知道这个世界有宿命蛊存在,自然,那所谓的万般网也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但,‘天道意志’和宿命蛊论起来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

前者柳惊澜曾经成为过它,所以最有发言权,它是绝对公正无私且不夹杂任何私情的存在,其最终目的在于维持规则平衡。

对于已破坏的规则,尤其是那种通过合理手段所破坏的,它不会主动去干涉,因为存在即是合理。

宿命蛊的存在更多只是一种用来维持规则平衡的手段,就像是一种特有能力,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更好的管理世界。

在柳惊澜看来,这个世界的规则还是属于那种较为严格的类型,至少在寿命的把控上较之修真界苛刻太多,不会出现那种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怪物随意蹦哒的情况。

毁坏宿命确实会引发天地意志震怒,但也绝不会严重到什么程度,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只要够强,那就可以无视这种针对,因为它的行为依旧需要遵守一定规则,不可能出现那种不顾一切铁了心要杀死一个人的情况。

毕竟这方世界的意志又不是柳惊澜,不会有私心。

它的震怒,更多是因为规则被破坏,变得不好管理而产生的一种迁怒,只对事,而不对人。

只是,经由如今的这档子事,柳惊澜却是发现此方的天道意志有些奇怪,它不是针对事,而是确确实实在针对他这个人!

并非因为他天外之魔的身份,而是单纯的针对他!

这让柳惊澜不禁开始怀疑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方世界的天道是否与他曾经的状况类似?

柳惊澜确实会因为自己个人的喜好而专门安排一些事让他挑拣好的‘气运之子’去经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柳惊澜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面对一些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人,柳惊澜会对他们重点照顾,无关公不公平,因为他就是天道,他就是规则!

只是受限于身份,他不能亲自动手,往往会安排手中的棋子对目标进行一定针对。

能够对天道乃至整个世界造成威胁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这种人往往是耀眼于一个时代的存在――就类似于这个世界中的尊者。

可,在这些人未成长起来之前,就算是身为天道的柳惊澜也无法分辨出来究竟哪些人会对他产生威胁。

天道并非全能全知,柳惊澜能够辨别气运之子不过是依靠大数据推算,实际上,在未确定大梦仙尊的具体身份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话题扯的有些远,回归眼前的问题,柳惊澜不太明白天道为什么无缘无故的针对他,是觉得他会对其产生威胁吗?

它为什么会有这种认知?

要知道,柳惊澜如今也才三转修为,资质也不是太高,虽然有个蛊仙师父和大伯,但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更多像是主动‘送上门’的一份机缘。

楚青收他为徒只是意外,他来到中州也属于意外,换一种说法,那就是不在‘宿命’的安排之内。

规则被破坏的如今,逃脱宿命的绝不仅仅只有他一人,甚至于,同时代中的天外之魔也不会只有他一个,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天道凭什么以为他不是站在它那边的存在?明明他曾经提出过愿意为它修复规则的条件,它有什么理由不答应?而且,连尝试一下都不肯?

难道,它知道结果?

想到这种可能,柳惊澜不禁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这个世界有很大可能有重生者的存在!

是谁?又在哪?他是否与其接触过?

柳惊澜陷入了沉思,相较于穿越者,重生者的身份更容易发现,即使不通过搜魂,根据一些蛛丝马迹也能够发现其活动的痕迹。

那种可以影响到一域发展的大事件,重生者绝不会置之事外,只要将关注点放在这些大事件之上,就能够很快筛选出重生者。

可,五域信息闭塞,情报不流通,他想通过这种当时调查,很难。

想的有些远,柳惊澜很快收回了思绪,现在他要解决的问题是有关流千丝获知了他是天外之魔情报的事。

想也知道这种事是柳长谦与他说的,只是柳惊澜不明白,柳长谦有必要刻意与流千丝说这个吗?他未免有些过于话唠了吧?

就算流千丝是他认定的徒弟,他这么口无遮拦的把所有事都说给对方听,就不怕真惹毛了自己,害了流千丝的性命?

还是说,这就是柳长谦的目的?想让他留在中州?也不至于吧,他先前可没表现出这种态度。

‘你最好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柳惊澜按耐住了想要立刻弄死流千丝的冲动,对他传音道。

他不确定柳长谦的具体态度,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流千丝,若真因为他而惹到了柳长谦,那可就真的是血亏了。

“你还找我要解释,我还想让你解释解释呢!”流千丝大声嚷嚷着:“莫名其妙就对我动手,你觉得你做的事儿很有理吗?”

‘我莫名其妙?’柳惊澜轻哼一声,直接催动了雷枪蛊,湛蓝闪着电弧的长枪瞬间出现在了他的右手当中。‘你说的那些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

“我说的话,什么话?”流千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好想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天外……”

话说到一半,柳惊澜手中的雷枪就朝流千丝刺了过去,生生打断了他。

躲掉柳惊澜的这一下,流千丝莫名觉得好笑,亦有些满不在乎:“我根本不在意你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又来自哪儿,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柳惊澜挑了挑眉,也没继续攻击流千丝:‘你难道不觉得我就像是一个怪物吗?’

柳惊澜并非是在妥协,而只是顺势给他个台阶,主要目的还是想借机引出柳长谦意志。

“小族弟怎么会是怪物呢?”见柳惊澜态度软化,流千丝又开始嬉皮笑脸,完全就是记吃不记打。“明明是个绝世天才。”

柳惊澜只是直勾勾盯着流千丝,久久不语。

流千丝觉得有些尴尬,不由干笑了两声:“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小族弟你明白,总沉浸于过去是不好的,你相信我一次,行吗?”

‘你又知道些什么?耍耍嘴皮子功夫,我也会。’柳惊澜嗤笑,他倒想知道,流千丝对他的事知道到了哪种程度。

“你什么都不与我说,我哪能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流千丝无奈,他也不奢求柳惊澜一下子对他敞开心扉,但至少应该把他当做朋友吧?

可事实呢?随时都在与他撇清关系。

‘我为什么要与你说?你以为你是谁?’柳惊澜可不是那种苦大仇深的人,也不会见到一个人就和对方分享自己的过去。

流千丝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挺了挺胸膛:“我可是你哥哥,你爷爷和我爷爷可是亲兄弟,咱们俩是正儿八经的本家亲!”

冷笑一声,柳惊澜没有说话,表现出一副对此嗤之以鼻的模样。

“别这样啊小族弟。”流千丝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提起这个柳惊澜就反感。“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我是真心想与你做朋友的。”

‘我看你是想和我身上的元石做朋友。’柳惊澜很快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什么德行他会不知道?

流千丝笑得更尴尬了,这小子,还真是一针见血,瞎说大实话。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柳惊澜抬了抬眼皮,左手手指微动,开始连接念线。

然而让柳惊澜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感受不到流千丝体内的小傀儡针存在了。

“你该不会想因此而杀人灭口吧?至于吗?”流千丝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柳惊澜。“我又不会在外边乱说,况且,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流千丝只是普通凡人蛊师,自然对天外之魔没什么概念。

柳惊澜捏紧了手中的雷枪枪杆,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毫无疑问他是该杀了流千丝灭口的,可柳长谦意志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让他心中发怵,蛊仙……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对付的存在。

“大不了就用毒誓蛊定下盟约,都随你,反正我怎样都可以。”流千丝摆了摆手,他说话是有些口无遮拦,但该闭口不谈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提起一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还想怎样?真的想杀了我吗?”见柳惊澜依旧沉默着,流千丝心中一紧,已经做好了出手偷袭的准备。

柳惊澜的视线在流千丝身上扫了好几圈,直看的他浑身发毛才传音道:‘如果我回答是呢?’

“小族弟这叫什么话,别和哥哥开玩笑啊。”流千丝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柳惊澜却是咧嘴笑了:‘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玩笑,兄长莫非当真了?’

流千丝登时一愣,他他他?他叫他兄长了?

收起了自己的雷枪蛊,柳惊澜周身的气势瞬间一变,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起来:‘走吧,回去制定一个盟约再说其他。’

流千丝一时喜笑颜开,他妥协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放松下来不过一瞬间,流千丝就觉得眼前一花,想要催动蛊虫已然是来不及,察觉到插入自己体内几根飞镖暗器,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偷袭我……”

柳惊澜则面无表情,又是两根大傀儡针直接扎在了流千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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