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柴刀正在不断往下滴血，柳惊澜的内心则毫无波动，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他无聊的几乎都想打哈欠。
他能很明显察觉出来自己在做梦，而且在梦中，他变成了流千丝。
躺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是流千丝的哥哥和嫂嫂，他们二人还育有一儿两女，但在进来院子之前，柳惊澜便已经将三个毛头小儿顺手解决掉了。
关于这诡异的梦境，柳惊澜虽不甚了解，但他知道一些规矩。
顺应梦境发展，只要时间到了，他自然就会清醒，如若不顺应甚至强迫自己脱离梦境，他就会在清醒之后头疼。
一开始柳惊澜还不太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时间久了他也有了些许猜测，无疑，那是魂魄遭到一定的反噬。
关于他为何会做这种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梦，柳惊澜想，恐怕是那只梦道蛊虫的作用，只是它具体有什么能力，还需他进一步进行实验。
柳惊澜并不知晓流千丝的过去，但他知道流千丝的本命蛊是血亲蛊，这种血蛊需要使用至亲之人的心血炼制，所以，管他三七二十一，见谁砍谁就完事了。
解决掉这一家五口人，柳惊澜也没闲着，作为‘流千丝’，他杀这一家子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炼制血亲蛊，所以他需要收集他们的心头血。
血亲蛊的蛊方柳惊澜自然知晓，检查了下自己所携带的东西，他发觉炼蛊的材料基本已经准备齐全，就差一定量的至亲血液了。
流千丝的嫂子与他并无直接血缘关系，所以她的血液是没用的，而那三个孩子则年龄太小，心血不足，勉强可抵得上一个成人的量。
而炼制血亲蛊，至少需要准备三人份的量。
柳惊澜没有任何犹豫的将下一个目标对准了流千丝的父母，按照事情发展的趋势，这是必然结果。
流千丝可能还会有所纠结，但柳惊澜不是流千丝，他的父母、兄长和侄儿侄女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杀他们他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
况且，这只是一场梦，而非现实。
……
炼制血亲蛊的过程十分顺利，但最终，柳惊澜获得的并不是血亲蛊，而是一朵半透明，如莲花一般的花朵，看着不像是蛊虫，反倒像蛊材居多。
同时，柳惊澜也发觉自己已经可以自由脱离这梦境，没有丝毫留恋，他一下子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睡了多长时间？”柳惊澜在苏醒的第一时间就询问坐在床边的流千丝。
流千丝有些没反应过来，主要是柳惊澜那睁眼起身掀被子的动作太快，他刚刚正好在想事情，所以没及时注意到他的苏醒。
“大概三个时辰左右。”流千丝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时间。
听到这个答案，柳惊澜很快沉下了脸，三个时辰……时间太久了。
这么长时间他没有任何防备，如若没有个值得信任的人在身旁守着，按照狗天道的尿性，绝对会趁他病要他命。
“我又说梦话了？”柳惊澜活动着有些发僵的脖颈及手腕，继续询问。
“是……”流千丝则有点恍惚，他想起了改变他人生的那一天，考虑挣扎了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争取一个光明未来，所以才做下那等人神共愤之事。
柳惊澜嗤笑一声：“真是难看，你的道心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过去无法更改，既然做了，那就不要后悔，因为后悔无用，也无人听你忏悔。
“既然没有回头路，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已经变成了恶，那就恶的更加纯粹一点，难道不好吗？”
柳惊澜并无所谓自己是正义还是邪恶阵营，只要他活的高兴舒服，当个别人眼中的正人君子有何难？当个祸害苍生的魔道贼子又怎样？
旁人的眼光，旁人的评价，改变不了他丝毫。
“还是说，你很在意别人对你的眼光？”柳惊澜笑着，说白了，流千丝也不过只是表面上脸皮厚，纯粹的在那里打肿脸充胖子。
流千丝扯了扯脸皮，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难看表情：“小族弟说的道理我自然懂，可午夜梦回，依旧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如果让我再一次选择，我依旧会选这条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可能原谅自己……”流千丝捏紧拳头，像他这样的人，真的是活该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无聊，就这心理素质，还当什么魔道蛊师，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柳惊澜无情嘲笑，流千丝的遭遇和他十分相像，而他，也不止一次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个软弱无力，懦弱不堪，脆弱的一碰就倒的自己，看着还真是恶心到爆，恨不得，恨不得现在就将其抹杀！
“所以，你梦到了什么？”柳长谦意志却是不知从哪钻出，插嘴问道。
“我梦到我成为了流千丝。”这次，柳惊澜对梦中的经历记得十分清楚。
“然后，你是如何做的？”柳长谦意志很好奇，这梦境，具体是怎样探索的。
三个时辰很长吗？其实并不长，甚至谈得上很短，在那位蛊仙的手记中，柳长谦不难看出，探索梦境长达数十天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我能怎么做，自然是顺应事实发展喽。”柳惊澜摊手，相较于他过去的曲折经历，流千丝的人生就像是看到开头就能猜到过程以及结尾的无聊套路。
“所以……”柳长谦意志一时陷入沉思，顺应事实发展就是在探索梦境，原来如此。
“我就把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杀光了。”只死一家人，目的太过明显，流千丝既然能在外面浪那么久而不被人认出，那自然是因为将过去的事处理的足够干净。
听到这句话，流千丝抬了抬眼皮，似想说什么，可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垂下了脑袋。
柳长谦意志点头，并没对这个结果有什么意见，反而对流千丝多了一分欣赏，这小子也够很，就是现在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有什么收获吗？”探索梦境成功，或多或少都能提高些许流派境界，但具体提升多少，和梦境的质量有一定关系。
流千丝本身也才三转，他的梦境质量绝高不到哪里去，所以柳惊澜所能获取的东西也不会好到什么程度。
“一份蛊材而已。”柳惊澜也在仔细观察自己从梦境中带出来的那朵如莲花一般的花朵。
它成人巴掌大小，花瓣透明，有如水晶质感，晶莹剔透，仿佛一件工艺品。
“……而已？”柳长谦意志见不惯柳惊澜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搁这装啥逼呢？
“杀了百来个人，才给我一份蛊材，大伯觉得这奖励丰厚到没边了是吗？”柳惊澜有些阴阳怪气地反问道。
虽然是在梦中，但他动手杀人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毕竟流千丝当时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身体强壮不到什么程度。
柳惊澜讨厌白干活，费了力气还得不到令他满意的回报，他心里可是不爽的很。
“这可是梦道蛊材，费点力气怎么了？”柳长谦意志不由咬牙切齿道。
他想有这个机缘还碰不到呢，这死小鬼运气这么好，结果得了便宜还卖乖。
柳惊澜很快翻了个白眼：“敢情出力的不是你，所以你在这说风凉话是吧，当真以为梦境很容易探索？这次算我运气好，提前知道结果，如若碰到我完全不知道未来发展的梦境，别说探索成功，能安全脱离都是我上辈子积了不少德的原因。”
柳长谦意志顿时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嘲讽出声：“就你？上辈子积德？你靠什么积的德，杀人吗？”
柳惊澜一时间有些无语，和他抠字眼，这人当真无聊的紧。
“你小子根本不明白这个流派的优势！”柳长谦意志不禁提高了音量：“你现如今接触到梦道，那可是领先一个大时代！”
“我知道，可你也清楚，探索梦境并不容易，需要一定的魂魄底蕴，我如今的这处境根本不适宜接触这一流派，所以，别在我面前画大饼可还行？”
长远考虑，梦道和智道魂道一般，确实是柳惊澜优先考虑涉及的流派，但他现在只是个三转蛊师，有些东西，压根就接触不到啊！
“你如今什么处境？你是觉得以我蛊仙的实力无法培养得动你这么个区区凡人？”柳长谦意志莫名有些生气，他又不是真对柳惊澜不管不顾，退一万步讲，不是还有楚青吗？
“你只是一段意志，搞清楚这点！”柳惊澜口气也变得难听了些许，有功夫在这瞎逼逼早干嘛去了？
他可是屁的好处没从柳长谦那里得到不说还被他好好的阴了一把。
“与其在这瞎嚷嚷要求我做这个那个的，你还不如祈祷一下自己的本体不会被风云府的人给围殴打死！”柳惊澜头疼地揉着额角。
制定计划也要结合现实情况，他现在都还没正式修行魂道，探索梦境这件事自然要往后排。
“本体若是出事，你以为你就能逃得出风云府的追捕？”柳长谦意志磨牙，这小子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顿了顿，柳长谦意志才微微叹气：“此事确实是我冲动，牵连到了你，我这不是在尽可能的补偿你吗？”
柳惊澜露出狐疑的表情，补偿他？这家伙是在搞笑吗？
许是柳惊澜的表情太过欠揍，柳长谦意志很快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地低喝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是我说你，大伯。”柳惊澜越觉得脑壳疼的厉害。“不要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多少考虑考虑我的立场，先让我将手头的事做好再谈其他不行吗？”
柳长谦意志不由冷笑：“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有什么收获？白白浪费元石而已，听我的，优先探索梦境，绝对亏不了。”
摸着下巴，柳惊澜陷入沉思：“收获也不是没有，只是先前一直觉得我的念能力应该归于奴道分类，现如今想来，影响心神意识却是涉及到智道，偏生智道冷门，资源着实不好搞……”
听到柳惊澜的这种说法，柳长谦意志一时心中意动，不禁咽了咽口水：“你想利用蛊虫还原自己原本的能力？”
柳惊澜原本有什么能力他当然不晓，可通过些许蛛丝马迹，柳长谦意志也基本猜的到他口中所谓的念能力威力不比四转甚至五转的蛊虫威力差，甚至于，就这么深入研究下去，形成的杀招对于蛊仙而言都是有用的。
“难道不可以？”柳惊澜挑眉，想要对抗天道，修行一些寻常流派是不行的，只能是另辟蹊径。
冷笑一声，柳长谦意志故意刺激柳惊澜：“我倒想知道你那破能力的威力能强到什么程度。”
“我如果告知你我的念能力具体原理，你能帮我推衍蛊方吗，大伯？”柳惊澜却是笑笑，如果柳长谦意志切实能帮到他，那他也无所谓暴露具体能力。
看情况，柳长谦虽修行血道，但他的智道造诣绝对不低。
“小兔崽子你没完了是吧，我说了，我这意志犹如无源之水，怎么可能用来为你推衍蛊方！”柳长谦意志开始吹胡子瞪眼。
实际上，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本体出事……那他就有义务收一个徒弟，留下传承。
“那就是没得谈喽，反正我是无所谓，只要多实验几次，总能成功的。”柳惊澜摊手，他又不是非得要柳长谦意志从旁指点，只是那样可以节省一点时间罢了。
“你未免太过自信了吧？还只要多实验几次，呵呵，你以为全新的蛊方是那么容易推衍出来的？”柳长谦意志嘲讽道。
如果只是研究新的蛊虫也就罢了，偏偏，柳惊澜想要的却是带有具体某一种能力的蛊虫，他有那个境界吗？还不如乖乖听他的，想法子探索梦境。
“说白了，蛊虫也不过是念能力的另外一种表现方式，从无到有确实困难，但我已经得到了最终成果，逆推感悟‘过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开发念能力的过程和炼蛊的过程都是在整合规则，只要寻到那种熟悉的感觉，他就可以成功推衍出蛊方。
柳长谦意志被噎了一下，但还是坚持己见：“我不听你那些歪门邪理，我看到的结果就是你在浪费时间浪费资源！搞了那么长时间，最终还不是要靠已有的蛊虫来达成目的？”
柳长谦意志看了眼流千丝，意有所指。
“还不是因为你多事将我施加在他身上的念给抹除掉的原因？”柳惊澜自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你是说那些类似假念的东西？”柳长谦意志脱口而出。
“假念？”柳惊澜心思百转，他说他施加在流千丝脑海中的傀儡针是假念？
念头思考碰撞，形成意志，假念，假意……所以，他的念能力所应用到的意志类型实际上是假意？
见柳惊澜一副对此很感兴趣的模样，柳长谦意志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你若告诉我你的具体念能力，我就为你普及这些基础的智道知识。”
思考不过一瞬，柳惊澜立刻将脑袋点的如同捣蒜，答应的爽快：“好，你先说。”
“意志是许多念头的结合，相较于单一的念头，意志更为复杂。意志分为许多种，这假意便是其中之一。”
“那这种意志具体有什么作用？”柳惊澜急忙追问，他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柳长谦意志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可将自己的念头伪装成他人的念头，这便是假意的作用。”
将自己的念头伪装成他人的念头，潜伏其中，伺机而动……喵了个咪的，这不就是傀儡针的核心规则吗？
柳惊澜顿时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多谢大伯提点。”说着，从床上跳了下去，结结实实朝柳长谦意志行了个大礼。
“哦？你懂什么了？”柳长谦意志一时有些诧异，这就又懂了？他才只说了一句啊。
“我的念能力，名叫傀儡术。”柳惊澜抬起右手，很快便凝出了一根小傀儡针。
傀儡？奴道？柳长谦意志挑眉，却是没有多问。
“基础的念能力只是对于‘气’的一种应用，而开发出具体的能力，则是将‘气’这一规则转化为其他规则的一种过程。”
“我是操作系念能力者，所开发出的念能力自然注重于‘操控’这一规则，按理说应属于奴道分类，但实际上，我所开发出的傀儡术，却并不属于奴道。”
“怎么说？”柳长谦意志亦是来了兴趣，这小子说话虽然气人了点，但他所说的话却都是道理颇深，至少他是受益匪浅。
“因为我的念能力更加偏向于对意识的操控，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将我的意志强行施加于目标身上以达到操控的目的。”
“你可以同时操控多少个人？”柳长谦意志表情一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种能力当真是有些逆天，而且让他不由想起了一样东西――血神子！
“如果你说的是精细操控，排除我自身状态以及目标状态影响，一般而言，十来个是没有问题的。”柳惊澜的精神力本就强大异常，精分而已，又不是没玩过。
“……”柳长谦意志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又听错了，再次询问：“几个？”
“勉强……二十个也是可以的。”柳惊澜以为柳长谦意志是在嫌弃他的念能力鸡肋，咬牙回答道。
“那如果不精细操控呢？”柳长谦意志有些不淡定，同时操控二十个人？假的吧？
“如果是同一指令，那就主要看我的念量多寡，算得上是无上限，指令不同的话，唔……说不上来，百来个应当是没问题的。”
“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柳长谦意志开始咬牙切齿，他可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子就是在忽悠他。
柳惊澜顿时黑人问号脸：“你做不到同时操控十来只蛊虫吗？”蛊虫杀招所牵扯到的蛊虫，十来只并不算多。
“人又不是蛊虫！”柳长谦意志差点掀桌。
柳惊澜却是耸了耸肩膀：“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区别，炼化蛊虫是抹除蛊虫的意志，将自己的意志充斥于其中，炼化人自然是同样的道理，抹除其意志，将自己的意志注入其中。”
“唯一不同的也不过是人乃血肉之躯，远及不上蛊虫，不是单纯喂养就能活着的存在。”
“你……”柳长谦意志感觉到脊背发凉，他忽然发觉，柳惊澜骨子里有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长舒了口气，柳长谦意志的声音略有些嘶哑：“问题在于，如何抹除其意志达到完全操控的目的，不是吗？”
“那只是最终手段，也没好玩到什么程度。”完全操控是一个不算办法的笨办法，他要的可是灵活性，那种扯一下动一下提线傀儡太无趣了。
“你能做到完全抹除其意志？”柳长谦意志心惊，这怎么可能。
“那还不简单，直接杀了，尸体不会有任何意识。”有关自己的另外一种念能力，柳惊澜并不想现在暴露出来。
“……你能操控尸体？”柳长谦意志迟疑了一下，这点就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个问题问的柳惊澜有些窒息，迟疑了一会儿才反问：“你没见过操偶术？！”不是吧？不至于吧？
“我当然见过，我是问你凭借什么操控尸体！”柳长谦意志好声没好气地回道。
“线啊……”柳惊澜一脸懵逼，操偶术不用线操控用什么，是他没常识还是柳长谦没常识？
“线在哪？”柳长谦意志莫名觉得胸中梗了一口气下不去，他当然知道用线，可是，线从哪里来？
“念线，由气凝成，肉眼不可见，可以传输意志，也能够单纯的当成普通线来使用。”柳惊澜很快凝出一股念线，虽然他知道，对方根本看不见。
“所以……”柳长谦意志又不是傻子，很快反应过来柳惊澜的具体能力，不由产生了一丝佩服之情，这种能力，确实比他想象中威力大许多。“具体进度如何？”
“缺材料，差很多。”柳惊澜摇头，他不差元石，可有些材料是真心稀少，他压根买不到，更谈不上用来实验了。“虽然有用其他类似材料替代，但一直进展不佳。”
一些流派的没落并非是因为其本身跟不上时代发展，而是因为材料稀缺，蛊方失传，炼蛊成本太高，自然满足不了大众口味。
沉默半晌，柳长谦意志突然开口：“你把你推衍出的半成品蛊方给我看看。”
“大伯难道是想通了？”柳惊澜也不怕对方卷了蛊方就跑路，给的爽快，说句不好听的，这些蛊方于蛊仙而言并不值钱。
柳惊澜给出的是小傀儡针和念线蛊的蛊方。
柳长谦意志看了有将近半柱香时间才将注意力从蛊方上转回到柳惊澜身上。
“大伯有何指教呢？”柳惊澜的话语中是掩不住的兴奋，他看出来了，他的这团意志被消耗了不少。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将结果告诉你。”柳长谦意志也是下定了决心。
“什么条件？”柳惊澜没由来有些反感，他讨厌别人要挟他。
“假如本体当真出事，你就去一处叫做无风谷的地方找一个叫幻音的人，提醒她，注意安全。”
认真考虑了数分钟，柳惊澜又犹豫了挺长时间，这才回答道：“尽量。”绝对不去，再见！
“你也要注意安全，知道吗？”柳长谦意志飘到柳惊澜面前，抬手，要揉他的脑袋。
柳惊澜强忍住想要躲避的念头，并没有动弹。
柳长谦意志却是突然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团意志，不由眼神微暗，似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果然乖乖的才讨喜。”
“我不讨人喜欢还真是很抱歉啊。”柳惊澜面无表情，道歉道的毫无诚意。
“闭上你的破嘴不要说话！”柳长谦意志狠狠瞪了柳惊澜一眼，嘴这么损，也不知道他那三弟是怎么教的，肯定是没好好收拾过他。
“听好了……”柳长谦意志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自己推衍蛊方的结果。
柳惊澜却是有点无语，这人怎么就那么喜欢立flag呢？本来有点儿活路也被这口毒奶给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