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是亲爹亲妈吗?

郝志平等人目瞪口呆的目送贝北月离去,心里就一个想法,贝北月这兔崽子比院里那些全国闻名的老专家、老教授还要牛,牛得是一塌糊涂。

一些人心里很不爽,你贝北月别说执业医师资格证了,连毕业证都没有,你凭什么这么牛?

但刚想到这就不由想到上午的两台手术,很快大家心中的不爽便烟消云散,心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贝北月确实有牛的本钱与底气,那两台手术估计院里那几位全国闻名的老专家、老教授也做不下来。

郝志平突然一拍脑袋,赶紧迈步追了过去,先是把手里一份合同塞给他,又递给他一张工资卡,随即满脸讨好的笑容道:“小贝啊你手机可得24小时开机,有什么急症手术科里好给你打电话。”

贝北月则是满脸不耐烦之色,也不搭理郝志平拽着呆愣愣的薛婉黛就走。

几个导医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是满脸懵圈之色,实在是搞不懂郝志平这么大个主任为什么对那个小年轻卑躬屈膝的,还满脸讨好的笑容,难道就因为他帅吗?

但几分钟后这几个导医就知道为什么了,贝北月来医院实习没几天不但拿到留院合同,并且是副主任医师待遇这事很快就在医院里疯传。

一干实习生悲愤得想一头撞死,低年资医生则是心里酸得厉害,大家什么心情贝北月才懒的去想,他现在得把薛婉黛安顿好,自己辛辛苦苦救回来的青春无敌美少女,要是就这么香消云陨了,贝北月感觉自己亏大发了。

贝北月家离江州人民医院到是没多远,十多分钟的路程,属于城中村,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做梦都盼着自己一觉醒来家里的院墙上写上一个大大的拆字,然后一跃成为拆二代,过着纸醉金迷的美好生活。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那让人垂涎欲滴的拆字始终没有出现在他家的院墙上。

贝北月下了车,看着老旧但却异常繁华的城中村,心里很是嫌弃,这鬼地方还没他家的狗住得好。

不过贝北月心中到是很期待见到这一世的父母,让他这个孤儿好好感受下父爱、母爱。

薛婉黛穿着天蓝色的小裙子,露出两截光洁而白皙的筷子腿,她眨着好看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虽然破旧但却异常繁华的城中村,不过很快脸上就有了嫌弃之色。

这十八年薛婉黛一直是生活在蜜罐里,家里生意做得不大,但也不小,别的女孩有的她有,别的女孩没有的她还是有,平时住的也是几百平的别墅,突然来到这鱼龙混杂,还破破烂烂的城中村,薛婉黛心里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贝北月突然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恶狠狠的道:“臭丫头你脸上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其实贝北月也嫌弃这脏乱差的城中村,但不管怎么说这地方是他家,只能他嫌弃,别人是万万不能嫌弃的,一旦被他发现,以这货疵瑕必报的狗脾气,肯定是要找对方麻烦的。

薛婉黛捂着自己的头立刻是对贝北月怒目而视,还不等她发出抗议,“啪”的一声脆响传来,薛婉黛瞬间愣在了那,是满脸茫然之色。

贝北月这混蛋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打她屁股……

贝北月看看自己的手,嘿嘿邪笑道:“看起来瘦得跟柴火棍似的,没想到手感还不错。”

薛婉黛一张俏脸顷刻间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下一秒她张牙舞爪的奔着贝北月就冲了过去,满脸我要跟你拼了的表情。

薛婉黛没把贝北月抓个满脸花,反到是被贝北月按到他的腿上,对着她那挺翘的小屁股就是一通抽,过往的路人瞬间跟中了美杜莎之眼一般陷入了石化状态。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把这么一个漂亮得难以用词语形容的女孩按在自己腿上打屁股……禽兽啊。

此时一干雄性牲口很想大吼一声——放开那个男孩,有什么冲我来。

薛婉黛一开始还拼命挣扎、反抗,但很快就不动了,随即嘴里发出很委屈的哭声,哭声越来越大,大到贝北月扬起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所有人都以为贝北月不会在打了,但谁想这货的手猛然落下,同时嘴中呵斥道:“在哭,屁股给你抽烂了。”

所有人都是一皱眉,这特么的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这么漂亮一个姑娘都被你打哭了,你还打?禽兽啊!

禽兽你累不累,要是累的话我帮你啊!

薛婉黛被这一巴掌抽得赶紧闭嘴不敢在哭了,她算是看出来了,在贝北月这个混球的字典里就没有怜香惜玉这个成语,自己在哭,在反抗,只会换来他的大巴掌,还是打在那么羞人的地方。

贝北月左右看看,突然一瞪眼呵斥道:“看什么看?在看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

一干路人都是老实人,到没几个社会大哥,不然非得过去找贝北月的麻烦不可。

贝北月松开薛婉黛,而薛婉黛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那小摸样看得周围一干雄性牲口真想冲过去弄死贝北月这货。

薛婉黛算是被贝北月这个混账加无赖给打怕了,捂着自己的小屁股站在那低着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同时心里却委屈得要命,感觉老天爷对自己太不公平了,自己都已经家破人亡了,还要被逼着去佰乐峰华上班。

命已经够苦的了,谁想又落到贝北月这么个混账加无赖的手里,薛婉黛越想越委屈,小嘴一瘪又要哭,但发现贝北月一瞪眼,赶紧硬生生的把哭声憋了回去。

贝北月掏出烟刚要点燃抽一根,突然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下一秒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小鳖犊子,谁让你抽烟的?”

贝北月下意识就缩了下脖子,是满脸惊恐之色,下一秒他拽着薛婉黛拔腿就跑。

一个穿着白背心、大裤衩的中年男子拎着个大茶叶杠子迈步就追,一边追一边道:“小鳖犊子你给我站住。”

薛婉黛则是懵圈了,她以为贝北月天不怕地不怕,时镜城的人到了,他也是毫无惧色,谁想却被这么一个油腻大叔吓得落荒而逃,这大叔谁啊?

五六十平的院子里有个葡萄架,翠绿的葡萄秧在上面肆意生长,葡萄架下有个石桌以及几个石凳,古朴而破旧。

薛婉黛就站在石桌旁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闹剧,中年油腻大叔面红耳赤的喊道:“小鳖犊子你给我站住。”

这人就是贝北月的父亲,亲生的那种,贝大海,很朴素的一个名字。

贝北月距离自己老子大概七八米的远,他急道:“你把铁锨放下我就站住。”

贝大海打儿子不挑家伙式,看到什么就拿什么,几年前贝北月逃课,刚到家,贝大海正在厨房里剁肉馅,然后整个城中村的人就看到贝大海抄着菜刀追了贝北月三条街,最后要不是遇到警察叔叔,贝大海能追贝北月最少十条街。

贝大海怒视着自己这不让人省心的败家儿子,一边靠近一边道:“你站住,老子就把铁锨放下。”

贝北月立刻开始后退,根据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他老子说话向来跟放屁没什么区别,小时候说帮他保管压岁钱,等他长大了就全给他,可贝北月都特么的上班了也没见到一毛钱。

每当想到这件事贝北月就悲愤欲死,失策了啊。

这时候要是真听他老子的不跑了,贝大海绝对能用铁锨抽得贝北月要死要活。

就在这时那高大但却破旧的木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迈步走了进来,这人是贝北月的亲娘范娇枝。

看到自己老娘,贝北月第一反应就是大喊道:“妈救命,贝大海要弄死你唯一的宝贝儿子。”

贝大海则是大声道;“范娇枝这事你别管,老子今天非得抽死这小鳖犊子不可。”

贝北月以为自己老娘会过来救驾,贝大海以为自己老婆会过来劝劝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贝大海就这么一个儿子,那能真抽死了?真抽死了,他老子就得抽死他。

但谁想范娇枝一没去救驾,二没去给自己丈夫一个台阶下,而是眼睛一亮,几步来到很懵圈的薛婉黛身边,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也不给薛婉黛说话的机会,拉着她就坐到了石凳上。

贝北月懵了,贝大海也懵了,薛婉黛更懵。

就见范娇枝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一头雾水的薛婉黛,随即笑道:“姑娘叫什么啊?”

贝北月急道:“妈救命啊。”

贝大海也急道:“范娇枝今天你就算说破大天去,老子也要抽死这个不学好的小鳖犊子。”

范娇枝根本就没搭理这爷俩,把瓜子往薛婉黛手里一塞,随即拽着她的手就道:“这太乱,走,咱们进屋说。”

说完竟然拽着薛婉黛进了屋。

贝北月此时就感觉天雷滚滚,这是亲妈吗?亲生儿子的死活都不管了?

贝大海此时则是尴尬得要死,老子牛皮吹吃去了,范娇枝你就不能给老子个台阶下?这咋收场?

下一秒爷俩大眼瞪小眼,无比尴尬的站在那,继续不是,不继续还不是。

过了好一会贝北月突然道:“爸要不去听听她们说什么?”

贝大海咳嗽一声,把手里的铁锨放在一边,随即背着手迈步往屋走,一边走还一边道:“我挺大一个老爷们听她们说什么干什么?闲的啊?”

但贝大海嘴上是这么说,但却很快就进了薛婉黛跟自家婆娘所在的房间。

贝北月撇撇嘴很是不爽的道:“死鸭子嘴硬。”说完他也一溜烟的跟了进去。

一进去贝北月就发现自己老子满脸尴尬之色的站在那,而自己母亲此时是哭得鼻涕眼泪全下来了,薛婉黛也是哭得梨花带雨,贝北月很懵,什么情况?

范娇枝突然一把抱住薛婉黛哭道:“这孩子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啊。”

贝大海则是看向贝北月,意思很简单,咋回事?

贝北月一翻白眼,意思更简单,你问我,我问谁去?

就在贝北月跟贝大海在院里大眼瞪小眼琢磨着要不要继续下去的时候,薛婉黛已经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了范娇枝听,范娇枝是个十分感性的人,结果就哭成这样了。

就见范娇枝飞快的擦擦眼泪,突然站起来用不容反驳的语气道:“姑娘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就住这,阿姨管你吃,管你穿,供你上大学,这事就这么定了,谁反对老娘跟谁急。”

说完便面色不善的向贝北月跟贝大海看去,爷俩瞪圆了双眼,是满脸懵圈之色,这尼玛什么情况?

贝北月带薛婉黛回家,就是想让她在这待几天,回头就给她安排个住处来个金屋藏娇,让这臭丫头给他洗衣做饭外加暖被窝,可谁想事情的发展跟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贝大海本想出言反对,自家这情况养活贝北月这么个混吃等死的混蛋玩意都费劲,在养个女孩,那养活得起啊?

可看到自家老婆那杀人的目光,到嘴边反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根据贝大海多年的经验,他很清楚这时候跟范娇枝硬着来,倒霉的肯定是自己,此时不能用强,只能智取。

想到这贝大海几步来到范娇枝身边拽着她就出去了,贝北月立刻跟到门口的位置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就听贝大海急道:“咱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那小兔崽子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整天就想着混吃等死,你看着吧,那兔崽子实习一结束就得赖在家里啃老,就咱俩那点钱养活他都费劲。

你在养那姑娘,那养得起?在说了,这姑娘来路不明,你就这么留在家里,你就不怕惹出什么事来啊?”

贝北月则是满脸黑线,烂泥扶不上墙?赖在家里啃老?有这么说自己亲生儿子的吗?我就那么不成人吗?但仔细想想,这具身体的主人好像真是这德行。

范娇枝冷冷一笑道:“你还知道你那宝贝儿子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啊?贝大海我问问你,就你儿子那混吃等死的臭德行,以后那个姑娘愿意跟他?”

贝大海飞快的摇摇头无比嫌弃的道:“就算那家的姑娘眼瞎了也不会跟这么个玩意,切。”

贝北月则是如遭雷击,心里怒吼道;“这是我亲爹亲妈吗?有你们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贝大海眼珠子一转道:“你的意思是让那姑娘以后给他当媳妇?”

范娇枝一翻白眼道:“不然你以为那?”话音一落范娇枝就叹口气道:“我也是命苦,怎么就生了那么个不成器的玩意那?一辈子操心的命。”

贝大海叹口气很是无奈的道:“这姑娘命是真苦啊,以后要跟那么个混账玩意。”

贝北月忍不了了,说谁烂泥扶不上墙那?说谁就知道混吃等死那?老子现在是副主任医师待遇,一个月基本薪酬八千多,算上乱七八糟的,一个月少说一万五六,甚至更多。

薛婉黛那臭丫头跟了我那是她天大的福气,还命苦?我呸,不知道多少漂亮女孩哭着喊着想当我媳妇那。

贝北月立刻就要推开门证明自己不是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废物,但就在这时门却被推开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迈步走了进来。

一看这人贝大海、范娇枝以及躲在门口偷听的贝北月都是一皱眉,显然不欢迎这位。

这女人也不是外人,是贝北月的亲四姨,但跟贝北月家关系很是一般,原因就是范桂兰是个势利眼,还是个好显呗的主,并且什么事都要压范娇枝一头。

范桂兰一进来就笑道:“二姐、二姐夫大热天站院子里干什么那?”

范娇枝虽然不待见自己这势利眼的妹妹,但碍于亲戚的情面,也只能赶紧道:“没干什么,坐。”

贝大海阴沉着一张脸道:“桂枝来了啊。”说完迈步就要回自己的房间,显然是不想搭理范桂芝。

范桂芝微微一笑也不恼,大模大样的往那一坐笑道:“二姐夫别走啊,我今天来找你们是有好事,请你们吃饭!”

贝大海不由一皱眉,范桂芝今天出门吃错药了?平时最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今天上赶这请我们吃饭?

范桂芝状装模作样的叹口气道:“唉,我家一燃也是不争气,没能进到江州人民医院去,去了妇幼当大夫,你说这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可我家那口子非说那也得庆祝下,非得让我过来请你们。”

话音一落范桂芝也不给贝大海、范娇枝说话的机会,明知故问的道:“你家小贝不是在江州人民医院实习吗?小贝这孩子聪明得很,肯定能留在江州人民医院当大夫吧?”

话虽然是好话,但贝大海、范娇枝却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家里的亲朋好友谁不知道贝北月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一门心思就想混吃等死的混账玩意?

你范桂芝的儿子留在了妇幼当大夫,反过来问贝北月能不能留在江州人民医院,你这不是打我们两口子的脸,让我们下不来台吗?

这话贝大海跟范娇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此时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贝北月啊贝北月,你但凡争气一点,你爹妈也不会被人这么奚落,但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就在这时候贝北月声音传来:“四姨表哥去妇幼当大夫是好事啊,你告诉我晚上在那吃饭,我们一家人保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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