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女子口中听到了“玄幻”二字。
秦缺有些茫然的情绪才稍稍缓解了些。
灵气稀薄不可怕，最起码他的秘境内还尚存部分。
但他担忧的是，这个世界，无人再知修仙，仙道彻底弥散。
没有仙道，修仙之路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他求的大道，也会没有根基，没有落脚。
对修仙者来说，境界突破缓慢，灵物搜寻困难，顿悟虚无缥缈，都不足以将其摧毁。
真正能摧毁的，是漫漫求道一场，转头发现，这一切，没有依托，只是空谈。
如此，自然道心崩塌，修为尽散。
所以，此次下山，秦缺觉得，还是值的。
既然仙道仍在，哪怕仙路坎坷，他也有方法，也信心趟出一条路来。
况且，他也知道，自虚神至金仙。
灵根，灵气，灵物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证明自己修的道，在三界九重之内，是大道。
也许一个顿悟，大道即成，境界已升。
回到凤楼秘境后，秦缺照常打坐。
如此修炼几千年，习惯也早都生了根。
正当他进入神识幻境中演练口诀心法之际，洞穴之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如闻大磐，如临洪钟。
“秦缺……”
听起来，他知晓自己的名字。
本想使用搜魂术去探查一番，但秦缺发现自己在此刻根本无法使用出任何功法。
自己的修为，被刻意压制了，仅仅只是因为一道声音，金仙之上？
“你是何人？”
“九天之上，三界之中，天道特使，为你解惑。”
四句箴言，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天道特使？这个世界还存有天道么？”
这个问题，在城市里的时候，秦缺已经思考过了，但他不是很确定，所以趁此机会，进行询问。
“天道，自然是永存的。”
“不然，你等修道求仙之人，早已魂飞魄散。”
听到这句话，秦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天道仍在，自己就不必惧怕什么。
“因你是末灵时代出关苏醒的修士之一，所以，我代表天道向你解惑，你有什么问题，尽可问我。”
天道特使说出了他的来意，这也确实是秦缺目前最需要的。
而且，天道特使的话里面包含了很多信息。
末灵时代，秦缺的理解就是自己直观能感受到的，灵气稀薄。
修士之一，意思是除了自己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修士？
所以，秦缺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约有多少修士尚存，境界如何？”
“我只能告诉你，确有其他修士存在，至于人数几何，修为境界。这些都是你需要探寻和面对的问题，天道不会给你解答。”
知道还有同类就好，不管善恶，这样不至于证道之时太过孤单。
得到第一个问题答案后，秦缺随即问出了自己关心的第二个问题。
“为何我在这凤楼山中，修为是虚神，而踏出山门，却将至筑基？”
天道特使给出了答案。
“既是天道，自有其规则。末灵时代，你修为太高，下山，筑基就够了。悟道与境界关联不大，筑基也够了。”
原来如此，果然被封印了。
了解了这个问题后，秦缺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既然是末灵时代，修道是否要困难许多，从虚神到金仙，是否至少万年以上，又或者，没有尽头。”
听到秦缺的问题，天道特使反问了一句。
“你修的什么道？”
“仁道。”
“既是仁道，你认为该如何得证大道？”
秦缺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无法回答。
倘若他能一语道破证道玄机，定是脱离虚神，立地成仙。
但现在，他给不出答案，只能将心中隐约有的领悟说出来。
“以修行宣扬，以功法利民。”
“这是你理解的证道之义，但距天道要求仍有距离。”
“我能告诉你的，只一句，先亲民，再悟道。”
“至于时间有多久，全靠你的悟性造化。”
天道特使给出了答案，秦缺追问一句。
“如何亲民。”
天道特使沉默许久，最终说了两个字。
“下山。”
秦缺猛然抬头，他想问天道一句，得证大道之法，难道在山下？
只不过，话未出口，就听到特使的声音愈传愈远。
虚空之中，只留下一句。
“道法在山下，道心在已身，欲求证大道，入世再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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