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少灵醒来已是傍晚，天边一道长长的红霞格外漂亮，下了床，全身还在阵阵作痛，但咬咬牙，忍住了。
秦凌不在房间，当然也没在周素的房间，付少灵关上周素房间的门，来到厨房随便塞了点东西。
“呼。”付少灵靠在沙发上，享受着短暂的宁静，回想这几天的事，有坦然也有不解。不出十分钟，秦凌准时出现在大厅中。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秦凌笑呵呵的问。
付少灵点头，但随之又面露不解之色：“老师，我有问题，我想你回答后再练习。”
秦凌走到付少灵身旁坐下，正视着前方：“可以。”
“那时候你是杀了人吧，就在我们面前。”
“怎么突然问这个？”
“强者。。。有屠杀弱者的权利么？”
“没有，但强者有保护比弱者更弱者的义务，我杀他确实出于失手，毕竟刚苏醒时控制不太好力量，本能的将他解决了。你如果觉得过分的话，是你还没有走进现在这个世界。”
付少灵转过头看着秦凌不明所以。秦凌接着道：“不论是腥红之月之前还是之后，强权与压迫都是存在的，他们或明或暗，若隐若现，但却一直存在，腥红之月后，只是让这种情况发生了质变，你现在放眼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等你能到让我满意的地步后，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转转。”
“那老师觉得什么是正义呢？”
“正义？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那么我问你，你觉得正义是什么？”秦凌低头一笑，似是有些玩味。
付少灵则老实回答：“制止犯罪。”
“那什么又是犯罪呢？”
付少灵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什么是犯罪？这还要解释吗？但真要细说，才发现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回答：“像是抢劫盗窃杀人放火这种吧。”
秦凌摇摇头：“有时候你以为的好事也可能是犯罪哦。也就是你们平常说的好心办坏事，还有就是，不要为了自己所谓的正义而误了大局，至亲至爱有时候都会成为极大的阻碍，大义灭亲又有几人能做到，你觉得为了拯救一个村庄而去杀了你的亲人算是正义之举么？”
付少灵沉默不语，却是眉眼舒展开来：“我有些明白了，谢谢老师，开始练习吧。”
这次付少灵坚持的时间短了些，不过也在秦凌意料之中。
“我有些饿了，出去走走吧。”秦凌提议。于是两人出了门。
晚上九点多的空气有些透凉，付少灵只穿了一件短袖，阵阵凉风吹过，倒是有一些冷，两人在一家饺子馆坐下，付少灵要了两大碗饺子和几个凉菜。
“你们那时候吃什么呀。”
“野菜和兽肉，喝的是河里的水，要不是我有幸来到现在，真的难以想象现在的天地。”秦凌感叹着：“而且这副能力能让我快速了解现在的世界，所以我们沟通才不会有困难。”
“那时候生活是不是很安逸。”
“嗯，如果没有战争的话——战争摧残了很多东西，亲情、友情、爱情以及生命，在我的最后时刻我在想，如果我有能力守护，哪怕只是保护一人，也要竭尽所能。”
两人陷入了沉默，不一会儿饭菜上桌，秦凌是真的饿了，也顾不上热，自顾自吃了起来。
“有酒没？”
“嗯。。。有。”
“上啊！”
酒足饭饱过后，付少灵有些迷糊，秦凌屁事没有，秦凌轻轻拍了拍付少灵的头，笑到：“努力吧，你的生命可正在开花呢。”
“嗯。。。嗯。。。”付少灵晃晃脑袋，又点点头。结完账两人出了门，风吹的付少灵清醒了很多，他仰望星空，可惜并不是星空，他已经有些时日没见过亮闪闪的星光了。
“老师，我真的能变成那样的强者吗？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是引诱我成为棋子的一个圈套。”付少灵打了个嗝，也不知道是不是醉话，秦凌不了察觉的皱了皱眉，对着付少灵笑到：“如果强者利用你，说明你有可取之处，不然残品是没有什么登场的机会的，他们会被直接销毁掉，你若是担心会被我利用，就多拿出点干劲来，我会让你多了解一些其他的东西，一些——让你绝对开阔眼界的东西。”
“再多拿吗？我觉得现在已经到极限了啊，还能突破吗？人类，毕竟是有极限的啊！”付少灵叹气。
“那你就不要做人了！jojo！（划掉）”秦凌喊到：“不要随便给自己划定极限，你还差得远呢，你别忘了，我也是人。”
付少灵仍旧看着天空不知所想，两人在外逛了一刻钟便回程了。
秦凌并没有利用付少灵的意思，但他想了想，自己之所以这样费尽心机的想要付少灵变强确实是自己有所求。
“但这并不是利用啊，徒弟，虽然方法确实有些过分，但也正是你我都需要的，希望你能够理解吧。”秦凌站在屋顶，付少灵已然在床上熟睡，平静的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日益加重的训练外再无其他，到了第九日，今天已经是付少灵离校的第十天，按规定他明天要去学校了，这事秦凌一早也知道了，这天晚上秦凌并没有让付少灵做训练，而是又谈起了关于正义的事。
“因为一时间吸收的东西太多了，这几天我有好好思考了一下关于你们现在的正义和未来世界的正义。”两人坐在沙发上，秦凌喝着可乐，付少灵喝着水。
“啊，这可乐真是个好东西。”再次抿了一口，秦凌有些赞许的看着剩下的可乐，就差一句“呦西”没脱口而出了。秦凌着实毁了这一副好皮囊，搞得和一个逗比一般，喝点东西也要表情丰富。
话归正题，秦凌也没把氛围搞得那么严肃，就是普通的聊天，而付少灵就在旁边静静地听，一言也不发。
“我想你问了我这个问题，是怕以后遇见不能断定做不做和正义与否之间的关系吧，现在来看的话，我倒觉得很简单，你觉得对你有用的而且绝对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的就去做，反之就不做，但有一点，我希望你在心中很清楚的时候不要犹豫，别错过本不必错过的东西，那些东西你后来会发现，比生命更重要。”
付少灵点点头，仍未说话，只是心中确实有些相同的感觉，说是心有灵犀倒不如说是有些感同身受，但付少灵才二十一岁哪里感受过秦凌所说的这种感觉，就不得而知了。
付少灵早早睡下，第二日早早醒来，出房间打算洗漱，一开门便闻道一股淡淡的香气，定睛细视，秦凌正在摆弄着什么，桌子上有几个扣着的盆子，香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啊，这是。。。”付少灵走近前来弯下腰看，却被秦凌伸臂拦下：“哎哎，先去准备好再来。”
“哦哦。。”付少灵连连点头，好家伙老师这么人性，看样子是准备了一桌好饭菜。连忙洗漱完毕，坐在秦凌对面，两双碗筷备好，秦凌笑笑：“现在比十日前如何。”
“嗯。。。虽然是强了很多，但是感觉和你们差的还是很远啊。”付少灵有些茫然的举起手臂，不算粗壮的手臂上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却很结实。秦凌点点头：“这已经达到了效果了，以后俯卧撑仰卧起坐每天一百个，保持下去，你尚有学业未成，虽然对于以后的帮助可能不是很大，但修炼确实也该暂停一段时间，就在这时间完成你的学业，我会找时间再来教你一些其他的东西，不会太久的。”
秦凌手一挥，所有钢盆直接掀起，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好丰盛的一桌菜。
“尽情吃吧，就当是这十日之苦的奖励，然后去做你该做的事，我也需要离开一段时间。”秦凌并不动筷，而是做了个请的动作让付少灵吃。
听到秦凌说要离开一段时间，付少灵刚拿起的筷子停在了空中，他看着秦凌，有些诧异的问道：“离开？”
“嗯，就是要去远方。”秦凌也不回避。
“和赛琪一样？”
“那就不清楚了。”
“有危险吗？”
“没有，能打过你老师的可没几个，只是去转转，那边好像有点新鲜东西。”
“新鲜东西？”
“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好好修行，回来要是退步了我可有很多方法收拾你，知道吗？”秦凌制止了付少灵的十万个为什么，付少灵也就点点头：“那祝你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