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千府谜团

白非墨在进门前又强调了一遍,“嫒公主,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与其说是孤注一掷,不如说是为爱付出。

厉沅沅可能真在司马嫒手上,白非墨此时并不敢轻举妄动。

“放心,出了事我负责。”司马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白非墨心底闪过一丝阴霾。

怎么总觉得这个女人在骗他?

而且他还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竟然有些无可奈何,也有些小委屈。

贼船都上了,白非墨现在后悔也晚了。

步入千府的后一刻,白非墨听见所有的出口都被拴死了。

看来,黄之娇是铁了心要一拼死活。

白非墨有一瞬间的迟疑,赢或输,厉沅沅是否能看见。

如果再也见不到呢……

他不是怕打不过,只是不想让她看到凶残的自己。

白非墨体内蠢蠢欲动的封印,一旦打破,别说和她长相守七天,连七个时辰都没有。

变成非人非灵的样子,才是白非墨最嫌弃的自己。

“怎么,不走了?”

司马嫒往前走了好几步,都没有听见后方的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那个不可一世的男子,正在暗自低头神伤。

“没什么,好吧。”

一个人只要选择了一条路,那么就不该回头反悔。

“嫒公主,这里不适合你。”

司马嫒还想问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蒙面高手,直接捂住嘴巴带走她。

“黄之娇,你到底要什么?”

白非墨不容置喙的声音响起,黄之娇从里头走出来也抖了抖。

这个白非墨,没有软肋么?

黄之娇记得上一次可不是这样,难道真是侥幸得手的不成。

他对桃花岛的人一向都很忌惮,特别是白非墨和白鹤这种。

“怎么,我又不会背后捅刀子,有什么不敢露面的?”

黄之娇越是不出声,白非墨越是拿话酸他。

只要没看见活的厉沅沅,白非墨就还是那个所向披靡的天下第一。

不幸的却是,司马嫒被关进笼子的时候,刚好看见兄长被装在另一个笼子,还被一行人抬了出去。

“哥!”

司马嫒的喉咙都哑了,拼了命地锤着笼子,然而那个笼子昏倒的人根本就没听见,只有另一个细细的声音在作响。

“你……怎么来了?”

厉沅沅出来太久,肚子空空如也,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在保持头脑清醒。

“厉沅沅!”

司马嫒这才意识到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定是黄之娇派去跟踪的人,抢先一步找到了厉沅沅。

她唯一的最大筹码,就这么眼睁睁被人拿走了。

那可是一张王牌,一张可以令白非墨俯首称臣的底牌。

就这么白白被黄之娇截胡,这让司马嫒感到莫名的恐慌。

人和物,黄之娇都有。

司马嫒愈发看不见解决成功的希望了,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白非墨可以干掉黄之娇。

“呵,公主……殿下,别来……别来无恙。”厉沅沅对着司马嫒,实在难以挤出笑容。

在乌有国的日子里,司马嫒可没给她多少好处。

最大的好处,也都是拜白非墨的光。

“你刚被抓的?”

厉沅沅被抓了两次,也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前有追兵后有杀手”,她生生被逼到了悬崖边上,黄之娇的人居然毫不留情地一半在悬崖下面收尸,还有一半就在悬崖之上等着她送上门。

然后,厉沅沅就很不争气地送人头来。

左右都要去见阎罗王,厉沅沅以为多浪费些粮食,或者多浪费些时日,便可尽快让自己忘却感情。

“嗯……那你呢?”

厉沅沅无精打采地问司马嫒,好歹多个同性陪着自己受苦受难,还是一名当朝公主,她觉得这个排面属实不错。

“唉,其实我把你男人带来了,就在外面。”

隔着牢牢的铁笼,司马嫒指着外面的方向。

厉沅沅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白非墨终究还是来了。

不过,厉沅沅没想通为什么白非墨会和司马嫒在一起,她可是天还没亮就出来了;而天才刚刚亮就被第一次抓走了,那些人拿个麻布袋蒙着她的眼睛。

谁知道才逃出上一个地狱,第二个陷阱又在等着她。又是一群黑衣人不留情地绑住手脚,塞住布条,扛着她到了这里。

“他,来做什么?”厉沅沅明知故问,仍旧抱着一丝幻想他不是来找自己的。

但心中的感应不会骗自己的,厉沅沅没办法再骗下去了。

“你当真还要装么?”司马嫒不得不承认,她是羡慕厉沅沅的,羡慕有人为她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羡慕有人为她遮风挡雨不计得失,她更羡慕那段真挚纯粹的感情,是司马烬多次提及而眼神有光的。

司马烬从没给过司马嫒十分之一的关爱。那些百姓人人相传的掌上明珠什么,不过是在权力范围之内。可那些权力覆盖不了的事情,司马烬也不会准许,甚至会禁足、会挑断筋脉,也不会同意她去尝试。

厉沅沅不想回应,好容易下决心的遗忘,偏偏被个外人给激起了回忆。

美好的岁月,成为心底深处的秘密,一人独赏,一人回味,也没什么不好的。

“怎么?难道他在你心中那么不堪?还是说,你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心?”

司马嫒放下公主架子和厉沅沅说话,哪里知道不仅碰了一鼻子灰,还得不到一声回应。

这要是在皇宫,司马嫒肯定二话不说要拿剑砍她脑袋了。

过了许久,厉沅沅才缓缓开口,“如果你和他注定不得善终,甚至过几天就要永别,还希望再相见么?”

司马嫒听罢,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封尘的执念,也只算作此。

会有好下场么,司马嫒不认为司马烬会点头。

两个国度的人,司马烬一定是否定的。

“那又如何呢……其实两个人喜欢的话,哪怕只有一天,也是幸福的。”但安慰人肯定得换个法子,司马嫒就是违心说道。

厉沅沅何尝没有想过,只是越多一日的贪恋,此后便是日复一日的折磨。

“如果不能白头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厉沅沅望着没有空隙的禁地,满目疮痍,心却在滴血。

白非墨,多希望你没有来。

厉沅沅当然也记得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只是她可以救他一次,那第二次呢。

“涅槃”也丢了,她不知万一……

“我们,或许还有别的选择呢?”

司马嫒安慰人的方式一套接一套,上一种方式是敷衍的话,那么下一种就是诱人深入。

“别的?”

以前神雕侠侣系统还有任务交付的时候,厉沅沅想过不止一次的谈判。

但事实摆下眼前,这个能掌控大局的神雕侠侣系统消失的干干净净,连块灰都没留下,她拿什么去改变选择。

十年时间,她争取到最后一天,也是要面临分开。

况且,厉沅沅也不知道等待的会是什么残酷刑罚,是生离死别呢,亦或是相互折磨。

“是,别的。你们—私奔到天涯海角,或者就乌有国,哥哥肯定会保护你们的!”司马嫒其实最想说的就是要帮司马烬留下白非墨,也许是真的为了哥哥的幸福,也许是为了她自己的幸福。

厉沅沅也正是想到了这点暂时没有离开乌有国,只有确认白非墨真的死心,她才能放心去无烟城。

那段小路,没出意外的话,洛肯定留下了记号。

再说,习冠,好像也很需要她的样子:

灵起族的纯正血统,年轻一辈的,厉沅沅算是拔尖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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