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骑着马回到了城内。
一路上，秦灵就没少哭闹。
让秦松头都大了。
记忆里，这个妹妹没有那么麻烦的。
难道是他太久不在家，母亲将妹妹宠坏了？
不过也确实，秦灵从小刚出生的时候，就身体不好。
那时家里穷，为了给她筹药钱，秦松干过很多苦活累活。
后来朝廷征兵，一个壮丁去了，家里就可以拿到五十两银子。
为了这笔钱，秦松毅然决然地参军。
随着这几年秦松跟着夜司明做副将，家里的条件更是好了不少。
他每个月月俸二十两，会马上托人往家里送去十五两，自己就留一点在手里。
秦松没有别的愿望，就是希望母亲和妹妹，可以过得舒坦一点。
但没想到，秦灵居然变得这样娇纵。
马匹跑到了大街上，眼瞧着快到家了。
秦灵闹的太厉害，不停地踢着脚，让座下的马匹有些焦躁。
秦松担心马匹失控，于是便在街边勒停。
他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将秦灵也拉了下来。
“阿灵，你到底想干什么，闹到现在了，你还没吃够苦头吗？”
秦灵望着他，满眼含泪，目光带着愤恨。
挨过打的脸颊，微微肿起。
到底是女子，经受不住男人的两巴掌。
秦松心中哀叹，他伸出手：“还疼吗，我带你去看郎中吧。”
秦灵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你知道刚刚那一刻，我有多恨你吗，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
来来往往的行人，从他们身旁经过，都会投来几眼打量。
秦松怔了怔，他拧眉道：“你做了那么多错事，依照侯爷的个性，会将你处死的！你知不知道，在校场里杀一个人，根本不算大事，你就算被处死，也没人过问！”
秦灵哭着吼叫：“那又怎么样？永夜侯根本没说要处死我，都是哥哥一直在帮着外人欺辱我！”
秦松觉得头疼得厉害。
她为何这么不懂事？
“侯爷没动手，是因为公主一直在劝他，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明不明白？”
秦灵盯着他，瘦白的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哥哥就是个副将，能有什么面子？若不然，为什么我到最后还是挨了打，而你什么都不敢说？”
这一刻，秦松感到很是失望。
他觉得站在他面前，他宠了十几年的妹妹，就好像一个陌生人。
秦松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了她，为什么换来这样的点评。
只是一个副将？
他为了这个位置，付出过多少血和汗水！
“阿灵，你这么说话，太过分了。”他声音沙哑，万分受伤。
秦灵根本不在乎他的心情。
她留下一句：“哥哥对我做的事，难道又好到哪里去？你别再回家了，我和娘都不欢迎你！”
说着，她提裙转身，飞快地抹泪跑走。
秦松没有再追。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秦灵的身影不见，也没能回过神。
秦松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这么多年，他省吃俭用，供着母亲和妹妹，都是为了什么？
他忽然想不通了。
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牵着马，漫无目的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