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生命

第一堂课,莫先生讲的是神话传说。

阿行的疑问是,“古时候,也和我们今天一样有洪灾、蝗灾、旱灾、地震吗?”

莫知寒抢着回答:“肯定都有。”

莫先生踱着步说:“古代神话里不是有位英雄用他的神箭射日嘛,天上有九个太阳,被他射下来八个,留下了一个,这意味那时候很可能发生了旱灾。你们想啊,一个太阳,我们都热的抗不住,何况九个太阳呢。”

莫羡和阿具点头赞同。

莫先生接着说:“还有个神话,说是天下的大河泛滥了,天帝派人去治理,这个人呢没治理好,结果受到了责罚,换了他儿子继续治水,他儿子疏通河道,泄洪去灾,取得了成功。我们可以判断,这个传说产生的年代,一定是洪荒的年代。”

阿行问:“洪灾很可怕吗?”

“洪水肆虐,家园被毁,死伤无数,百姓都没有住的地方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莫先生说,还有一个关于三头龙的传说,这些三头龙入江过海,掀动滔天巨浪,洪水泛滥,人类几乎灭绝。好在有一艘大船,载着活着的人和动物,寻找新的家园。

到处是一望无际的洪水,看不见陆地,他们在水上漂泊了七七四十九天,大家都绝望了。

这时从遥远的地方飞来了两只鸽子,鸽子的嘴里衔着一条树枝,枝上有绿叶,大家欢呼起来,树是生长在陆地上的,这说明前方是有陆地的。

果不其然,两天后,这艘船发现了一片陆地,一片广袤的,生机勃勃的新大陆。

孩子们好奇三头龙都去了哪里,现在还有三头龙吗?

莫先生看了看孩子们,他们对这些神话故事太着迷了。

据说,三头龙都被收服了,它们都被收服在龙窟里,封印在里面,永世不得再出来。

阿具担心地问,三头龙如果一小心溜出来了怎么办?

莫先生沉默了一会,摇摇头,不好办。

龙窟在哪里呢?

孩子们议论纷纷,都担忧三头龙再出来祸害人间。

莫先生上课总是能调动孩子们的兴趣,有问有答,多有互动。其实呢,莫先生真想告诉孩子们,神话传说都是虚构的,是不存在的,但他又不想打碎孩子们的梦想世界,让他们沉浸在梦幻里吧,长大了,梦也就醒了。

上午听完了莫先生的课,大家在莫府和莫知寒莫羡兄妹一起吃完午饭,阿行和阿具回到忠保师傅家。

黑五坐在树荫下用刀子刻一根木棍,阿行很好奇,看黑五在刻什么。

黑五拿出已经刻好的一根木棍给阿行看,原来他刻的是木剑。

黑五瓮声瓮气地说:“师傅说了,你们两个还小,学习剑术和刀术不能用真家伙。”

阿行挥挥木剑,“那我们就用这个?”

“是的。”

“这也不是真刀真剑啊。”阿行失望地说。

“师傅说了,等你们长大了就用真家伙,现在还不行。”

此后的十几天,阿行和阿具每日都用木剑木刀演练套路,记住每一个动作,力道角度身法逐渐完善。

忠保说,要练到十分娴熟,你不用想着下一个动作是什么,它就能自然而然地出来,黑五和忠保一起示范和监督,阿行和阿具进步很快。

莫知寒有时也会过来跟着舞刀弄剑,不过他的兴趣主要还是在看书写文上。

莫羡偶尔会来看男子汉们习武,她羡慕习武的人,觉得他们像世界的主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豪气。

…………

一下子就练到了秋天,两位王子的刀剑套路已经十分熟练,忠保试着让他们使用轻型的刀剑继续练习。

有时,黑五会教阿行使用暗器,阿行喜欢带利齿的小旋风。

开始阶段,黑五立了一根木柱,阿行十余步开外出手十次能中一次,又过了二十余日,阿行可在二十余步外出手十次中二三次。

金风送爽,秋天很适合练武。

一天下午,小雨淅淅沥沥,阿行和阿具在雨中演练刀术,忠保坐在房檐下看兄弟俩,一招一式,虎虎生风。

突然,阿田跑来,说是莫府的母牛要生小牛了,从昨晚折腾到现在,三大大说他搞不定了,让他来喊忠保过去帮忙。

忠保马上就要跟着阿田过去,阿行和阿具两人嚷嚷开了,让师傅也带上他们,他们还没见过母牛生小牛呢。

忠保略一迟疑,大手一挥,都去都去。

来到莫府的牛棚,黄色的母牛倒在茅草上,屁股后面一摊血污,母牛的两只眼瞪得圆圆的,鼻息粗重。

三大大看见忠保乐了,有这位兄弟帮忙,估计小牛很快会出来了。

忠保看看母牛的情况,探手进去摸了摸,三大大问怎么样,忠保没说话,他围着母牛转了一圈。

阿行和阿具一进来看到母牛的样子,再加上空气中的血腥味,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阿具指着母牛问哥哥:“它会死吗?”

阿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时,母牛哞地叫了一声。

忠保让三大大协助他,他再次把手探进母牛的身体里,仔细摸索,他的前臂都进去了,半天没见动作。

三大大问怎么样?忠保用眼神告诉三大大快要好了,一滩水流出来。

抓到了,抓到了,忠保咕哝着,他努力向外拉,大家看到小牛的两只蹄子出来了。

三大大赶紧帮忙,两个人一起拉拽,裹着胎衣的小牛一点点露出来,最后哗啦一下,小牛落地。

小牛倒在地上,身上湿漉漉的,胎衣半挂在身上,地上的草污了一片。

三大大用一块干布,擦拭小牛的鼻子和嘴,小牛的鼻子上脸上有许多粘液,擦干净粘液小牛就可以正常呼吸了。

母牛站了起来,它好奇地看看小牛,出于母性的本能,它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母牛用长长的舌头舐这小牛的身子,顺便吃下了胎衣。

小牛虽然还没有站起来,但它已经睁开了眼睛,阿行和阿具兴奋地喊,它活了,它活了。

对两个少年来说,这就如同一堂关于生命的课,新生命的诞生,母亲的辛苦等等都是全新的认知。

家里添了小牛,莫夫人高兴,做了许多好吃的大家一起吃。

莫先生也高兴有人陪他喝酒,能举杯纵论古今亦是人生乐事。

阿行第一次尝到莫夫人酿的酒,这酒初入口竟然是甜的,他一直以为酒都是辣的,怪到那么多男人喜欢喝酒呢,甜滋滋的,十分适口。

莫知寒和阿具也尝了尝酒的滋味,莫知寒以前就尝试过母亲酿的酒,感觉十分好喝,但是母亲对他有约束,他轻易不得沾酒。

阿具则没喝出好来,他咕哝着,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个?

此话一出,引得莫先生和忠保以及三大大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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