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多奴儿下

杰一行写出两张牛皮纸上的特殊符号,分别誊写在两张纸上。

这两张纸摆在莫先生面前,莫先生看了看,有点眼熟,这种符号莫先生显然是见过的。

莫先生靠在椅背上想了想,他站起来去书架上翻找。

“我记得看见这种符号,但是具体在哪本书里见过却忘了。”

杰一行,莫知寒都想帮忙找,但是不知道书名,没法帮忙。

莫先生翻出十几本书,可能都是相关的书,他索性坐在地上挨本书看。

几个年轻人安静地坐在书房里,等候莫先生找书的结果。

不久,坐在地上的莫先生说:“应该是这本书了。”

几个年轻人立时围拢过去。

莫先生翻到一处,手指点着书页,“看看,这是朔漠蛮族信奉的巫术符号,只要对照着参看,它们表达的意思就能猜出来。”

莫先生的书页上果然有类似的符号。

下面有对照表,每一组符号表达什么意思都写在下边。

“这第一组符号的意思是,到北边,或者说,去北方,有人接。”

去北方?这么简单的意思,多奴儿为啥要把那两张纸藏起来呢。

“莫先生,第二组符号呢?”

莫先生查了一会,显然,第二组符号有点难度。

“可能的意思是,独鹿山,王庭。”

谢过莫先生,三个人开始研究两组符号究竟要表达什么?

讨论了一番之后,杰一行认为,可以这样理解两组符号隐含的意思:

第一组符号:到北方,有人接。就是告诉他们,偷得天钺后,把天钺带到北边去,那里有人接他们。这应该是天钺刚刚得手时,发来的指令,让他们带着天越往北走。

第二组符号:独鹿山,王庭,是告诉他们将天钺送达的具体位置。

这样简单的两个意思,他们竟然用了巫师的语言来传递,这是为了保密,不让外人看明白。

独鹿山,王庭,也许就是天钺最终送达的地方吧。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猜测,还不能对任何一点下结论。

这个多奴儿很大可能是盗窃天钺团伙的成员。

要说胡记皮货店的那位店员是真帮忙,也是杰一行出手大方,这不他又来消息了,多奴儿和他们老板回来了,两个人这次出去了五六天时间。

粗略估算,五六天时间是不够的从金瓯城走到独鹿山的,有很大的可能是半路有人接他们,将天钺带走了。

三个人换好便装,在离胡记皮货店不远的地方隐蔽观察,当一高一矮两个人走出皮货店,店员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向他们打手势,这俩就是我们老板和多奴儿。

哇!多奴儿原来是个侏儒。

杰一行立刻判定,那晚去王宫偷天钺的人里面没有多奴儿。

不过多奴儿这身高有一个优势,容易躲藏,他如果藏身在黑罐车下面的夹层里,谁也发现不了。

杰一行立即决定开始跟踪多奴儿。

多奴儿从胡记皮货店出来后,回到他的家里,那晚再也没有出门。

第二天上午,多奴儿去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在城西离黑罐车集散地不远的一处院落,同一时间,差不多有七八个人进入这座院子。

这院子很可能是他们的一个点儿。

杰一行查了一下胡记皮货店的老板,发现他是金瓯城本地人,他和多奴儿的关系是,他从多奴儿那里进北边的皮货,而那种蓝狐边的坎肩是从鸣沙国进的货,货确实好,多奴儿也买了一件,但是,以多奴儿的身高,显然他不是买给自己的。

胡记皮货店的老板很可能是多奴儿用来掩护身份的挡箭牌。

他们俩也没出城五六天,因为不好出城,多奴儿带胡记老板去见了鸣沙国和西高原国的皮货商,这些皮货商带着胡记老板满城跑看货时,多奴儿是不在他身边的。

换言之,这个期间多奴儿很可能出城了,迅速转移了天钺后再去找胡记的老板,给别人一种他和胡记老板始终在一起的假象。

胡记的老板像个爽快人,旁敲侧击的询问,他都一一作答,他也察觉到了多奴儿可能有来头,交代清楚,撇清干系。

现在的困难在于,搞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别抓住几个,发现还有更多的没露面的,打草惊蛇。

杰一行他们做的这些没有跟朝臣们提及,但是他们向远在别宫的杰奇理做了汇报,希望这位国王哥哥心中有数。

命途多舛的天钺,确实被人带到了朔漠,带天钺出金瓯城的正是多奴儿,他身材短小,抱着天钺藏在黑罐车底的夹层里,在稽查最严厉的时候逃出金瓯城。

多奴儿背着天钺在风雪里跋涉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接头人,多奴儿将严密包裹的天钺交给接头人就返回了。

如杰一行所料,偷盗天钺的这拨人还真不是大山奴的麾下,他们属于不露声色的大王子乌伦下辖。

乌伦外表装做粗粗啦啦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实则心机深藏,他在青云志战前既已在金瓯城布下眼线,等待时机,窃取天钺。

忠顺的倒戈全因乌伦出了高价,他给了忠顺一大笔钱,换得忠顺将北地国王宫的大事小情都汇报给乌伦他们,事后看看这笔钱花的值。

得知忠顺被盘问后,也是无论下令灭口,以免他咬出更多的人。

千里迢迢,天钺被送到了独鹿山附近,接到天钺那天,乌伦很高兴,在自己的大帐里置酒肉狂饮,喝够了就拿着天钺仔细观看。

这把金灿灿的大斧子杀了我蛮族太多的人,名将士兵妖兽都被它斩杀过,天下九域尽知天钺神威,而今我乌伦掌握了这件神器。

乌伦也知道,使用天越必须会念它的咒语,否则这就是一把大斧子,神威无法呈现。

乌伦独自在大帐里舞动天钺,心情大畅,能把如此神器从北地国王宫里偷出来,那是奇功一件啊。

乌伦眯起眼睛,思忖着下一步。

将天钺敬献给父汗,他乌伦毕竟是父汗的儿子,然后父汗会表彰他这个长子能干。

是这把天钺断了父汗一条胳膊,如今拿到它也算替父报仇了。

这样想着,乌伦胡须纷乱的脸上掠过一丝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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