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金瓯风雨下

莫知寒再次来时,带来了莫羡希望听到的消息。

杰一行带领他的骁骑营,大约一千人,千里奔袭朔漠,直接到了独鹿山,捣毁了蛮族的王庭,杀了大山奴的叔叔。

莫羡笑赞,“我说一行哥走的时候咋不告诉我去哪里,原来是去干大事了,一行哥说了,他余生的两大心愿是杀了大山奴替父报仇,还有为北地国夺回天钺。”

莫知寒叹道:“一行做的都是大丈夫所为,国恨家仇都有了,现在长兄做了国王却神秘失踪,以后又会成为一行要去调查的大事。”

莫羡说:“也不知道一行哥实没实现自己的愿望,为北地国夺回天钺。”

莫知寒若有所思,“骁骑营的什么情况都在传,唯独没人说天钺的事情,会不会是一行在刻意保密,有一天拿着天钺杀回来也说不定啊。”

听莫知寒这样说,莫羡高兴了,“如果一行哥能杀回来,我就去城门口迎接他。”

莫知寒笑,“大家都去迎接,有人看到一行和元先吉写的讨贼檄文了,他们指责明严谋害国王,窃取王位等罪行,全国散发,也就金瓯城看不到这个檄文。”

“这么说,一行哥回来了?”

“嗯嗯,回来了,据说带着他的骁骑营都在青云城呢。”

“太好了。”

兄妹俩正说着话,忽听门外有很多人在走动,不时有议论声。

莫知寒好奇开门看看,一问才知道,这些人是去看杀人的,有个人刺杀新国王未遂,被判处磔刑,今天当众行刑。

磔刑!

莫知寒惊掉下巴,这个酷刑早就被各国废止了,因为过于残酷,多少年都不被采用了。

把一个活人,用小刀一片一片割下犯人的肉,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莫知寒告诉莫羡要出去一趟,就推门出去了。

金瓯城最大的菜市场门口,临时搭起一个木台子,台子前面人越聚越多。

莫知寒挤在人群里,等着目睹这一惨刑。新国王明严还真有手段,他想通过酷刑来告诉天下人,反对我的人必将遭到严惩,用威慑镇服百姓和官员。

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

来啦!来啦!

人群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人们不由自主踮起脚尖,向囚车来的方向张望。

粗大木柱制成的囚车,将两边的车门都打开了,为了让人们看清楚里面的人。

犯人一身白衣,衣服上有干了的血渍,显然他经受过刑讯,受过苦刑。犯人被绑在一个木柱上,长长的黑头发披散着,遮住了他的面门,他的头低垂着,身体随着囚车的颠簸晃动。

这个犯人毫无生气,看起来对生死早已无所谓了。

犯人被押解到刑台上,他几乎不能站立,需要两个差役搀扶,被绑在刑台中间巨大的木柱上,为了保证犯人不瘫倒下来,差役用绳索紧紧绑住他的身体和双臂。

几声鼓响,监斩官驾到,刑台旁边的三张桌子后面依次落座三位监斩官。

主监斩官看看时间已到,高喊,时辰已到,行刑!

人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大家都清楚行刑意味着什么。

一个裸着上身的刽子手走上刑台,他将身上背着的大皮包放在台上,解开皮包,里面是一排大大小小的刀子,这是他家祖传的手艺,因为磔刑被废止多年,他这手艺也荒疏多年,不过他倒是蛮不在乎,有啥可担心的,不就是割人肉嘛。

刽子手长了一张方脸,浓眉,下颏一圈胡子,瘦高个子,身上没有多余的肉,精壮。

刽子手启开一罐酒,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然后含住一口酒,走到犯人面前,一把扯下犯人的衣服,犯人的上身裸露了,和刽子手的精装不同,犯人身上白净,消瘦,没有力量的感觉。

刽子手将一口酒喷在犯人身上,一团酒雾笼罩了他,让他稍微清醒。

犯人半睁着眼睛,扫了一眼下面的观众,然后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莫知寒对那犯人的眼睛留下深刻印象,他的眼眶青肿,两只眼睛变小了,但是眼中的漠然和敌意却丝毫不少。

刽子手开始向观众也向监斩官展示他的刀具,大的小的,直的弯的。

最后刽子手举起一把刀,意思是他要用这把刀割下第一刀。

第一刀割在犯人的右胸上,切下去时,犯人发出不大不小的叫声。

莫知寒能感到人群刮过一阵寒意,大家不由自主缩一下身子,仿佛那一刀是割在自己身上。

道路在脚下延伸,雪和沙砾混合的路面踩下去沙沙作响,士兵们都很警觉,边走边等待着敌人的出现。随时随地,敌人就会杀到面前,这是出发前将军们反复告诫过的。

一声唿哨,远处闪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头插鸟羽,一脸黄须,凸出来的眼睛毫无神采,厚嘴唇藏在髭须下面,嘴角撇向两边,手绰一杆开山斧,胯下雪灵兽昂头晃脑。

济从云趋前立定,手里擎着北地特制钢刀。

济从云喝道:“呔!来将何人快快通报姓名,小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你又是哪个?”

“我乃北地先锋官济从云。”

“无名小卒安敢来弓岭撒野,我乃沙沙部大将白山大郎是也。”

“哈哈,不知你武艺怎么样,名字倒是挺复杂。”

济从云挥动宝刀径取白山大郎,两个人迅速接战,几下子白山大郎就领教了济从云的神力,他支应几招掉头就走,济从云从后追赶。杰奇理催动人马追击,这些沙沙部的人倒也乖巧,见白山大郎败了扭头就走,他们并不慌乱,撤退的井然有序。看看追不上了,济从云示意不追了。

杰奇理问:“你是怕有埋伏吗?”

济从云点头:“这里的地形适合打埋伏,他们撤退有序,不得不加小心。”

“我们后面有大队人马,怕他作甚。”

“殿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走了一段,始终不见蛮族的影子。前面的道路渐渐开阔,他们来到了一片山间开阔地,远处的雪山巍然屹立,这片开阔地面积阔大,而朔漠的铁矿正在北面的那片雪山脚下。

远处一彪人马飞奔而来,济从云扎住阵脚等待敌人,隔着一箭之地那队人马停住脚步,为首一将,身材健硕,面庞粗砺,髭须缭乱,手携一柄大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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