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里，清子和警察同志相对而坐。
“密码锁的密码除了你自己，还有没有谁知道？”
“还有我闺蜜，不过她现在在苏州出差。”
“昨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没有，睡之前点了助眠香薰，什么都没听到，我如果没有睡那么沉的话，说不定嘟嘟就不会死……”眼泪从眼眶滑落，清子的情绪有些激动。对面的女警官给清子端来杯水，轻轻的拍了怕清子的肩膀。
“讲一下你被网暴事情的经过？”
“也就是两天前，最开始我账号中试吃视频的评论区突然……”
备好案，清子从公安局走出来，抬头看看天，眼泪还是没忍住滑落下来。公安局离清子租住的地方不远，清子擦擦眼泪转身往回走。
后方不远不近的地方，叶天驰开车跟着清子。
回租住的地方要路过一条热闹的街道，此时的清子显然和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手机震动，是许久没有联系的王奶奶，也就是之前养嘟嘟的那个老奶奶。可是这条消息显然不是王奶奶发的。
“清子你好，我是王奶奶的儿媳，奶奶昨晚上走的，癌症晚期，得病有段时间了，之前她一直都瞒着我们，奶奶走之前挺牵挂嘟嘟的，但我对猫毛过敏，所以嘟嘟还是由你来照顾更合适……”
看到这里，清子眼前一黑有些站不稳了，她赶忙就近靠墙边蹲下，慌乱的从包里翻出一颗糖塞嘴里，吃的明明是最甜美的糖，入口后却是满嘴的苦涩。
清子从最开始的抽泣到接下来的嚎啕大哭，路过的行人有侧目观望的，有径直走过的，在这个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年轻人泪如雨下的场景，无关于冷漠，只是大家早就司空见惯了。
“王奶奶，我没有……没有照顾好嘟嘟……我没有照顾好它……”
一旁靠边停着的路虎揽胜里，叶天驰静静的看着，就在他想要拿上纸巾过去安慰两句时，也就是个转身从后座拿纸巾的空档，原本还蹲在墙边的清子已经走了。
清子往回走的的路上，接到了来自老爸的电话，她赶忙擦擦眼泪清清嗓子。
“爸，没事，好着呢，负面评论你们也看到了啊，没事没事，这都是正常反应，过两天就好了，没有砸门，哪有砸门的事，那都是网上乱说的，爸，我最近接的商务比以前多多了，您跟我妈说，别想着把我拽回老家了，我现在能自食其力生活，好了爸，我这还有好多工作要忙，你和我妈在家照顾好自己，挂了啊！”
挂断家里电话，清子已经回到了租住的小区，进电梯按下楼层号。等到清子从电梯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在自己门口徘徊。
“清子你回来了！”邻居小哥赶忙迎上来。
“您这是……”清子看清眼前人。
“那个，我昨晚上加班到很晚才回来，一觉睡到中午才听说你的事情，给，看看这些零食合不合你口味。”邻居小哥把一大包零食塞到清子怀里。
“你的手……”小哥递过来零食的时候，清子看到他被包扎过的右手。
“没事，昨晚上不小心蹭的，零食记得吃。”小哥安排着。
“谢谢您。”
“不用，咱都是邻居，再说前段时间我压力大的时候，你不是也买零食给我了，这就算礼尚往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喊我，我去上班了。”
开门关门，零食放一边，清子瘫坐在沙发上。入目是嘟嘟的猫窝，客厅里还散落着些嘟嘟的玩具，刚刚调整好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网上的对清子的恶评并没有要停止的迹象，但是嘟嘟的突然遇害占据了清子的全部精力。她想不明白，门明明是关着的，嘟嘟怎么到的外面，而且她也没和别人结怨，为什么要对嘟嘟下手！
垃圾桶里的纸巾逐渐变多，清子的鼻头红肿。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清子擦擦眼泪赶忙起身，还以为是刚刚的邻居小哥，但是透过猫眼望去，门外站着的是个不认识的陌生年轻男子。
联想到门被泼油漆扔垃圾，清子大气都不敢出，本能的将外面的陌生男子归入坏人系列。
“嘿，叶总不可能耍我啊，小爷家的地址就是这，这一看就是刚粉刷过的大红门，肯定是这啊！”门外是带着合同来求签约的小白。
按照叶总下发的指示，越早把小爷签下越好，小白也不敢怠慢啊，合同打印好后，就赶紧过来了。不过小爷家住的确实是远，从公司到这，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才到。
“小爷在家吗，我是零食匣子有限公司的，想跟您聊聊合作的事情！”小白在有节奏的敲门声中自报家门。
门后面的清子一听，赶忙拿出手机搜索对方口中的公司，果然有，还是个挺大的电商公司。
“这个时间，小爷您应该在家呢，您看您方便开下门我们面对面聊聊吗！”小白再次喊话。
但是不管是小白说什么，门内门外就是没有一点动静。小白眼珠一转，照这个节奏下去不行啊，就算是把手敲肿也办不成事。思来想去，小白还是决定给叶总打个电话。
“叶总，对，我现在在小爷家外面呢！敲门了，没人开，要不……好好好，熬鹰是我的强项，叶总您放心，我绝对把小爷签下，好，我……”小白还想多说两句表表衷心，但是下一秒叶总把电话挂断。
“嘿，我这暴脾气，我……算了，谁让您是老板呢，老板说什么都对。”小白嘟嘟囔囔的又开始敲门。
“小爷我知道您在家呢，不是王婆卖瓜啊，我们公司给您开出的条件绝对是业内最好的，要不您开下门我把合同拿给您看看？”
“小爷，不是我夸大，就您现在的网上的局势，要是还不进行专业的处理，别说您刚刚有点上涨的热度了，就是您之前多年积攒的一些流量也得溜干净了，我们零食匣子这个时候签您，完完全全是出于惜才的情怀……”
小白在门外念经式的嘟囔，清子整个人和被抽了魂儿似的瘫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