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豪赌

北国旧皇陵,杂草丛生,原是肃穆的皇陵,竟让人生出了荒芜之感。

更像是无人到来的绝境荒野。

皇陵无人打扫,但守卫还是森严,萧衍花了一些功夫,才避开了守卫军进了皇陵。

萧衍本可以光明正大地进来,但此行,他并不想让风无心知道。

此时,他拿着一个卷宗,终于到了真正的皇陵大门。

大理石打造的墓陵里光线极暗,他眼前是一堵凹凸不平的墙,看不出任何缝隙,寻常人到了,也看不出这就是皇陵的大门。

萧衍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夜明珠,仔细察看了眼前的墙,下一刻,他往一块石头上按了下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往后退。

果然,大门被开启之后,一道剑墙出现飞速往外推出十六尺之远,若不是萧衍早有防备,必然要成为剑下魂。

“差点就去见岳父。”

萧衍叹了一口气,北国这皇陵,真是想令人是有来无回。

但他也只是感叹了一会,便继续往里面走去,进门后更是昏暗,除了他手上的夜明珠,没有任何的光线可寻,身后的大门随之关闭,他彷佛进了一个全封闭的空间。

萧衍在原地转了一会,突然,他俯下身来,用十成的内力一掌往身下的地面击去。

地面瞬间裂出了一个口,脚下成空,他急速往下滑落,前方是一道光线,萧衍拨出了剑,落下光处时执剑往右刺去,血迹溅了他半张脸。

是狼。

萧衍拿着夜明珠和剑站了起来,来不及丝毫群狼是如何在这种地方存活下来的,一头眼神阴狠的狼就朝他扑了过来。

在这种环境下独占群狼并不现实,萧衍一边浴血奋战,一变寻找机关,很快,他找到了机关,石门关闭之时,一头狼的头卡在了中间,他拿剑砍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周身的血迹,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受伤,不然不好跟宫里那位交待。

和刚才的昏暗不同,大概是头上大批夜明珠和夜光石的作用,这一片区域极亮,一眼望去还能看到不少金银珠宝。

风氏皇族是比萧家富裕,萧衍莫名清楚了这一点,但很快抛之脑后,因为,他快到目的地了。

此时,他手上多了一物,血凝珠。这是萧统出生时顾风存下来的,存了好几颗,说是可以防止什么意外,今日,现在他手里排上了用场。

这是北国皇陵,只有风氏皇族血脉,才有资格进去。

他将血凝珠缠在了手腕上,按下了大门的开关。

门一开,十二个石头人轰轰烈烈地走了出来,他们手上还拿着石刀,石头人持刀向萧衍冲了过来,即将碰撞时,他举起了手中的血凝珠,石头人如被封印了一般,瞬间停止了动作。

下一刻,他们将手中的刀收了起来,齐齐朝他下跪,如最虔诚的士兵。

萧衍心里暗骂了一句邪门,早就听闻北国皇陵不同寻常,今日一闯果然超脱凡常,不愧是奇术起家的氏族。

再无阻碍,他抬脚走了进去,但眼前是一扇扇数不清的青铜门,他打开了卷宗,推开了其中一道。

“北成帝。”

青铜门打开,他看到了一座规模宏大的皇陵,北成帝,就是风无心的曾祖父,三世悲剧的源头。

当年,是北成帝灭了谢国,令人凌辱了谢国长公主,才会有后来一系列的阴谋。

萧衍直往主殿走去,又是一番周折,终于到了北成帝的墓前。

一阵爆破的声音响起,他砸开了墓陵,亲手掀开了棺木,一副保存完好的骸骨出现在他眼前,而最令他震撼的是,骸骨头上的转生石!

萧衍连忙拿出了怀中的那颗,这一刻和棺木里的一模一样!

手中的石头闪烁出了炙热的红光,萧衍脑海中又是一阵刺痛,他还未来得及深入对比,骸骨头上的转生石突然化为了灰烬。

萧衍抓着棺木边沿扶着脑袋,心中大乱。

待他缓过来时,他将骸骨旁边的一本古书拿了起来,因为书封,就是转生石的图像,而待他翻开书时,眼中的惊恐达到了极致。

诅咒之石!

古书的首页,写的是诅咒之石四个字!

萧衍彻底慌了,如果这不是重生,而是诅咒,他们到底陷入了怎样的境地?

而下一页,就告诉了他答案。

“以血为祭,陷入永生。”

陷入永生,打不破的永生,永远的诅咒,永远处于同样的痛苦,生世轮回,生世是哀。

萧衍指间有些颤抖,如果真如书中所说,谢念已经被湮灭,诅咒之石的寄主就是风无心,她会永远重生,见证自己的悲剧和身旁之人的死去,再一次次地面临同样的痛苦。

这是怎样歹毒的诅咒!他突然想起了谢念之前的话,风无心的悲剧,只是开始。

他靠在棺木旁沉默了很久,最后,再次翻起了书。

书的最后一句,是可解又不可解的一句话。

“向死而生,成之诅咒,可以破石。”

他一开始有些不明白,突然,他站了起来,转身看见身后的骸骨,已经化成灰。

他再次想起谢念的话。

“我要北国生灵涂炭,风蔺尸骨无存!”

这是,她对北成帝的诅咒。

成之诅咒。

唯有完成诅咒,才可以破开诅咒。

他彷佛有些明白了,诅咒结束,转生石就会化为灰烬,那谢念对风无心的诅咒又是什么呢?她所愿的诅咒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

萧衍猛然惊醒,突然站了起来。

他带着那本书,走出了这座皇陵。

离开皇陵,他看着门口摇晃的烛火发愣,下一刻,他拿着古书靠近了烛火,手一扬,轻薄的古书化为了灰烬。

脑海中有些混乱,他直接回了皇宫,跳入了寝宫中的浴池,凝固的血迹将玫瑰池染得更为妖冶。

他在池中泡了两个时辰,才换了衣袍往外走出。

走出殿外,清晨打过来一丝暖阳,他往被雾气挡住模糊不清的空中看了一眼。

他是否应该下注,这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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