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抢了回去做压寨夫郎

平日里行路,容北音都是和白染共乘一骑,整个人窝在白染的大麾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容北音还在长个子,所以身上偏瘦,脸上倒是有些肉,一看年岁就不大。

“殿下,殿下……”

容北音忽然扯着白染的衣袖摇了摇,红着小脸儿喊了声。

白染放慢了马速,垂眸问道:“怎么了?”

“我……我想……那个……”

容北音面颊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那事儿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白染勾唇一笑,猛得一夹马腹,带着容北音扬长而去。

待将后面的人甩得远了些才停下来,揽着容北音的腰落在地上。

“你去吧,莫要走太远,我在这里等你。”

容北音顶着发烫的双颊往树丛中走去,没走几步就回头看看白染还在不在。

白染侧身站着,余光能够感受到小人儿的担忧。

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竟然这么不信任她,难道她还能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成?

等了没多久,白染便听见树丛中传来一阵簌簌声,转身看去,只见容北音正小跑着朝她奔来。

“慢些走,不要急。”

听见白染的声音,容北音才放下心来。

“我想洗洗手……”

容北音看着挂在马悲伤的水葫芦,小声道。

白染拿过水葫芦,细细地浇着水,容北音洗干净手后又用帕子擦了擦,然后才支棱着胳膊等着白染抱他上马。

“这么娇气也敢偷偷随大军出京,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

白染是真的拿容北音没有办法,其实她当初狠心一点让人将他送回永宁侯府也不是不行,但她舍不得看见他哭,所以明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将他带在了身侧。

“我也会害怕啊!可是为了你,这便不算什么了。”

容北音揪着白染大麾前的系带小声说道,他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既然都是要嫁人,那他为何不能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呢?

白染看向前方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宠溺,这孩子也忒大胆了些,都不等她来表白就迫不及待地要表达满腔情谊了。

“其实……以前受伤是因为没有经验,以后便不会了。”

白染并未回应容北音的话,而是自顾道。

容北音揪着系带的手一顿,眨了眨眼睛,遮去眼底的失落。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以后……”

容北音本想问问她是不是以后不需要他陪着了,他的医术于她来说并无用处。

可话到嘴边他又改了口,若是和她受伤相比,他宁可自己的医术永无用武之地。

“以后殿下都会平平安安了吧!”

“是,会努力不受到伤害,会一直平安离去,胜利归来。”

“好。”

容北音笑着点了点头,若她当真能次次平安,他便什么都不求了。

“北音。”

容北音身子一僵,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她这样唤他。

不是容北音,不是公子,而是“北音”。

“嗯?”

容北音红着眼睛轻声应道,他竟会因这一声而觉得感动。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殿下请讲。”

“以后不许再这样冒然出来了,你不知人世险恶,若是当真出了事,便是后悔都晚了。”

“嗯……”

容北音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心里却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做法。

若不是他跟了出来,又如何能有机会这样接近她?

世人都说摄政王白染年岁不大手段不少,为人无情狠辣,可在他看来,这世间再也没有比白染更温润的女子了。

她就算狠辣那也只是对待敌人,自己这样任性,她都没说过他半句不是呢!

以后他若是再听见谁敢在背后议论白染的坏话,他一定不会手软。

“你偷跑出来家里人可知道?”

“我……表弟会告诉母亲和父亲的。”

“那也就是说,你表弟是你的共犯了?”

“不是不是,殿下,你不是都已经答应不罚音儿了吗?”

容北音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他才不会出卖表弟呢!

“若再有下次,便连你表弟一起罚。”

白染吓唬他道,容北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讨好般地晃了晃白染的手臂。

每次都是用这一招撒娇,却又百试百灵。

白染搂紧容北音的腰,容北音整个人贴在她身上,羞涩地抿了抿唇。

西南马匪横行,多与蛮族有关。

白染带人停在南城,将士们在空地安营扎寨,不敢扰民。

“西南多匪患,最喜钱财和美人儿,你要乖乖待在营帐里不许出去乱跑,没得被贼人捉了去做压寨夫郎。”

白染朝容北音吓唬道,她实在是担心他会趁着众人都不在之际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这个孩子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容北音扁扁嘴,乖巧地说道:“我不乱走,就在这里等着你。”

“好。”

白染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动作亲昵又自然。

容北音一怔,随即红了耳廓,白染自己也是一惊。

看着那只覆在他头上的手,白染总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贼匪彪悍,虽不如敌国的兵力那般强盛,但若想将之一网打尽,也不是易事。

那日白染带人去云山查看地形,回来时天色已暗。

走进帐篷却未看见容北音的身影,白染便有些急了。

“容公子呢?”

唤出隐在暗处的暗卫,白染冷声问道。

“回主子的话,云公子去看受伤的将士了。”

暗卫话音才落,白染便大步朝那最大的帐篷走去。

暗黑的帐篷里燃了不少油灯,几个军医正满头大汗地替那些因与贼匪交手而受了伤的士兵包扎伤口。

角落里顿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那少年正紧绷着下颚替一个士兵往胳膊上绑夹板。

许是因为力气不够大,他一手扶着夹板,一手扯着纱布,还用嘴咬着纱布的另一头。

白染就这样立在那里,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中。

那样娇气的一个人,如今却是在满身汗臭和血腥味儿的帐篷里眉头也不皱一下地替别人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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