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举杯

当那八盘肉(包括曹薇所点的两盘在内)摆上桌子的时候,那场面还着实的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就五个人,所以包间和桌子都不大,因此那八盘肉特别的显眼,连端菜的服务员都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你看吧,就你点的这菜,连服务员都嘲笑我们,我是真服了你了。”

“你管别人呢,自己吃的爽不就行了,”程武溪说着把两盘肉拿到了自己身旁,“你们俩到时候别眼红,我们三个可是一人两盘呢,哈哈。”

“没人跟你抢,哎不对啊,”曹薇似乎想到什么事情,“肉这么贵,而我们是AA,那我和韩晶不就吃亏了吗?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你说是把,韩晶。”

韩晶笑了笑,“他们男生爱吃肉,就让他们吃吧,我们吃点素的也没什么不好,再说,肉吃多了会长胖的。”

“哎,这就对了啊,你看看人家韩晶,就有作为一个女生应有的觉悟,”程武溪这下来劲了,兴奋的说道,“我们是替你们着想,那些罪恶的事物就由我们挡着,至于买单的事情,到时候零头就不要你们的了,这样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韩晶,我们也要加肉,要不买单的时候你们算双份!”

“你加肉可以啊,但是算双份我不同意,凭什么……”

“那个……我就不加了,”韩晶摆了摆手,“我吃不下。”

“韩晶啊,这个时候我们俩可是一伙的,你不能退缩啊,你先要着,回头我帮你吃。”

“我说曹大班长,你能不能像个女生,否则我看你上了大学之后,连男朋友都找不到,哈哈。”

“你说谁呢,我看是你吧,”曹薇也毫不示弱,“咱俩不行今天就再打个赌,我一定会比你先找到谈恋爱的对象,你敢不敢跟我比?”

“比就比,谁怕谁啊,”程武溪得意的说道,“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呿,还自信,我看你还是先把头发给理了再说吧,哈哈。”

“你……”

这一阶段曹薇取得了胜利,徐庄隐看着两边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是非常开心,程武溪与曹薇这一对活宝,如此斗嘴的习惯从高二以来就开始了,延续到现在也似乎没有要减轻的趋势。如果不是高鑫的一句“你们再不吃,牛肉羊肉我可就捞完了”,估计他们二位可能还要再战一百回合。消停之后,徐庄隐还感到一丝落寞,喧闹的气氛慢慢地被大家吹起降低事物温度的声音给盖住了。

吃饭过程中,话题也渐渐的安静了一些,大多是以未来大学的一些憧憬、畅想为主。当然,话题的大部分都被程武溪和曹薇给抢占了,韩晶和高鑫偶尔会插上一两句,徐庄隐发现自己好像只有附和的份,明明海东大学不错,但为何却依然找不到太多可以插嘴的地方呢。徐庄隐一边想,一边将碗里的羊肉放进了嘴里。

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程武溪竟然是他们当中考的分数最高的那一个,合济大学的知名度好像也是最高的,这无疑又让所有人对他吐槽了一番,称他是“最能装的那一个”,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没想到高考却突然发力,冲到了前面。这其中最“头疼”的莫过于徐庄隐自己了,本来他都是以“导师”的身份出现在程武溪面前的,大小考试和平时复习加起来,自己少说也给小程讲解了不下于两百道题,然后最终,“徒弟击败了师父”。

不过徐庄隐并不在乎这些,面对曹薇等人的调侃,只是用浅浅的笑容来应对,心里也没有多想,反正自己也考上了好大学,其他的都是浮云。

韩晶也属于他们当中发挥略微失常的那个,虽然渔海外国语大学非常棒,其中很多人都以出国深造为目标,但韩晶的专业却有点尴尬,既不是其感兴趣且主打的英语专业,也不是像法语、德语、日语等其他小语种,录取专业竟然是法学专业。这就好比在一个理工类高校中学了文科,在一个政史类高校中学了理科一般,的确让人有些别扭。

但韩晶看得很开,用她的话说“法学也在我的计划之中,我本来就是文科科目好,这样也不错,我也从来没想过出国,这样以后去过法院、检察院,或者当个律师动动嘴皮子也挺不错的”。徐庄隐也在想象着韩晶穿上电视里打官司的那些律师所穿的大黑袍子,有点像巫师,光想就觉得酷酷的,自己也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高鑫和曹薇都属于那种发挥正常的“选手”,一个去了北方,即东北工业大学的临海分校,一提到分校,就感觉档次下来了,其实还好,按照高鑫的说法只是将东工大的部分专业转移到了临海市而已,并不存在上下级的关系;而曹薇则去了南方,即蜀州电子科技大学,学校是挺不错的,可惜就是距离淮海市实在是太远,据说火车单程得开上个30多个小时,还不算上晚点的时间,只听到这里,徐庄隐就觉得浑身汗毛直竖,幸亏当初选择了离家近的舍南市,5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怎么说还是能够接受的。

这么一比较起来,除了逆袭的程武溪,徐庄隐算是最好的了。这让他很不好意思,只好以成绩不高、但志愿报巧了的理由来作为谦虚的引子,也算是基本上给挡住了。

当大家谈到唯一缺少的那位孔辉同学时,都流露出了些遗憾的情感。程武溪觉得孔辉看得有点高了,如果是自己的话,即使二本,也愿意去读,但曹薇立刻就跟他唱了反调,称不好的学校与其凑合,倒不如再拼搏一年。不过这个话题他们两人倒没怎么争论起来,估计是涉及到别人的伤心之处,也不忍说的太多。

“喝不喝酒啊,同学们?”几盘牛羊肉下肚,程武溪又按捺不住自己亢奋的心情了,提出了这个在学生时代即为禁忌的话题,“怎么样,我们少喝一点。”

“我无所谓啊,今天开心,喝一点也没啥。”令徐庄隐吃惊的是,这一次曹薇竟然与程武溪站到了同一阵线。

“那我只能喝一小点,”韩晶用手指比划着,“我一喝酒就上头,记得中考结束时,我跟我老爸还喝过一次,就一点点红酒,立刻脸就红了。”

“哈哈,我告诉你吧,上脸的都是能喝的,”看到对面的高鑫也点头表示赞同后,程武溪向徐庄隐问道,“嘿庄隐,你应该没问题吧,我听说,学习好的且不爱说话的,都是喝酒好手。”

从心底来说徐庄隐是想喝的,大家今天都很高兴,如果自己不喝那岂不是要扫了大家的兴了吗,然而母亲的告诫却常响在耳边。今天这种情况,又该怎么办呢?

“来来来,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服务员,先来十瓶啤酒。”

未等徐庄隐发表意见,已经有两瓶冰镇的“勇闯天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程武溪也是很热情,上来“噔”地一下就把其面前的两个酒瓶给打开了,同时也给徐庄隐给斟满了。

当徐庄隐还在思考这就要不要喝,如果喝的话、喝多少为宜,如果不喝的话、又以什么理由来拒绝的时候,程武溪早就举起了酒杯。

“来来来,为我们未来美好的大学生活,干杯!”

“哦哦哦!”

“干杯啊,哈哈。”

“我就少抿一点啊,但是我肯定喝,嘻嘻。”

看到其他四人都举起了杯子,徐庄隐并没有想好拒绝的理由,只好下意识的举起来,“反正拿到通知书的那天晚上母亲也让自己喝了些,少了一点应该没有太大关系吧。”

抱着这种态度,徐庄隐第一次与同学、朋友喝起了酒,那场酒徐庄隐喝的很愉快,啤酒的味道也从最初的苦涩变成了甘甜,一次次的与同学们碰杯,一次次的开怀畅饮,两瓶啤酒很快就喝完了,然后曹薇与韩晶剩余的那些也被三个男生给分掉了。窗外慢慢的变黑了,但这些高中毕业生们却依然兴致未减,又要了三瓶后,韩晶提出天色已晚要回家了,其他人才恋恋不舍的同意就此散了。

站起身来,徐庄隐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三个男生平均每人3瓶多的啤酒,其实对于一般成人来说不算啥,但对于这帮学生来说,量还是不小的。

徐庄隐摸着墙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呼……这就是所谓喝醉了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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