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果然是惨痛的代价

“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放开。”

“大将军,请您以大局为重……”

“是啊,大将军,此时回京,断然不是个好的办法。皇帝没准就是为了等你,所以才想了这么一出的。”

“对啊,阿远,你还是留在都北吧,陆大将军不是已经进京了吗?”

韩远张内,是一众将士虎口婆心在劝他。可自那一日,玉领城战后,大将军就不对。整个人,说是魂不守舍都不为过。

距离那会儿,现在已经是过了半个月过去了,但是大将军却比以前愈发的暴戾。

甚至是还想直接丢下,这守在都北二十万人马回京。就算是来自都北的这些公文,大将军也没了心思看,其余都是直接丢给属下符临来处理。

他们只是大将军疯了,因为一个女人疯了,听说还是他的夫人。

“大将军……夫人……夫人一定会找回来的。我们再等着陆大将军的消息可好?莫要再冲动。”

“夫人定是会回来的,大将军,还请您在等等陆大将军的消息。”

以下的属下大将扫着坐在案前,背过一个身子的韩远,总的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大将军才会不回京。

在半月前,大将军忽然就跟发了疯一样的在寻夫人。可是,他们却是连大将军什么时候,成婚都不晓得的。在大将军叫他们去找人时,他们犯难了。

底下众人当时是,出了震惊还是震惊,大将军成婚了,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知道内幕的。

如果这事情没闹出来,他们肯定都还以为韩远是一个人。

可是现在,夫人不知是何方闺女,大将军只说叫皇帝的人给劫回了京。这半月来,众位将士来到韩远帐内禀报,大气不敢出,提着一颗心,双脚都有些颤意的站在大将军面前。

就像是此时帐内的这气氛。压抑无比……

“军中有陆小将军在,还有符将军在,不会有什么事情。”

最终,坐在案前,手上捏这一壶酒的大将军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沉而暗哑的声音,落在帐内,想来是许久不曾说过话了。底下大将不晓得大将军这是这是怎么了。

“大将军,不可啊,那皇帝心思必是要逼大将军回去,所以才想出这么一套来的。若是大将军此时回去,他便是有了一万个借口。”

“那又如何?你们以为本将军怕他?”他冷笑,眼底倾尽暴戾,下巴退出许多胡茬,不晓得是多久没好好的递过胡子了。

虽然是身在帐内,众人站在底下不停的劝着他,此时他只是微微侵过一道目光,那准备开口的众大将督的合上嘴皮。

大将军太恐怖,身上气息太冷,只是一个眼是扫过来,但是站在他底下的那些大将就好像是身陷冰窖一般。

大气不敢喘一声,目光偷偷扫回到案前的大将军。他身上穿这黑色铠甲,胸口染了许多血迹。衣角似乎还破了一口洞。仔细看韩远面上,眼眶微微凹进,眼前一窝青黑,眸子是一片红血丝。

“大将军,属下斗胆,还忘大将军以大局为重。陆大将军带了军中最厉害的黑骑过去,定能将夫人带出来。”

说到底还是害怕大将军疯了,什么都不要,就为了那女人,现在谁都劝不住,就算是韩大将军的的亲姐也拦不住人。

“大局?都回去吧,军中一切事物,都由陆小将军跟符临单着!”韩远这次是认真的,不容抗拒的话传来,他的声音比刚才还有清晰,也比刚才更要渗人。

“大将军……”

“再议论者,军法处置!”果然,这话很有效果,本还站在原地,依旧想要劝导的众将军,很识相的相续离开。

“阿远……我与你回京。”

陆赢站还站在帐内,看着韩远铁面,他知道,韩远忍着很是难受,那些底下的将士不明白李云舒在韩远心底到底有多重要,但是他却知道韩远是将李云舒都放在了心尖,可那半月前牧族忽然来袭,能担任的大将都被派出,所以经历了什么事情的,只有韩远一个人知道。

陆赢不知道,可是陆善跟韩容却知道,所以陆善自请命回京,出去前留下话,就算是拼上那条命也要将李云舒带回到韩远身边。

可已经过去半月,陆善的消息都没传回,韩远在帐内醉生梦死。

不叫人提到李云舒的一句,若是提到,他便会大发雷霆。

今日的这决定也不知道是他想了多久。刚才众将军在帐内提到夫人时,他竟然没发怒。

只是那神色,确是叫人揪心……

“你留在帐内。我一人去。”还是这一句话,韩远拒绝陆赢。

可陆赢见他此时的神色,并不放心。从小就认识韩远,从没见过他这样失魂落魄。仿佛丢了灵魂一般。

夜间,他会把那案桌掀翻,犹如野兽般低吼。这是他醉时的状态。声响极大,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

因为他的帐跟韩远的帐离得进,听得极为清楚。

“军中还有许多大将,不缺我一人。”陆赢与他说着。他怕韩远失控。陆善离去前便与他再三吩咐,好好看着大将军。

“这是军令!”韩远不耐烦说,陆赢知道,韩远这是发怒的前兆。他深邃的眸子飞过陆赢身上,叫他后背都跟着发凉。

这样的情况,更叫陆赢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叫得韩远这样失控,只是被皇帝抓去,皇帝定会威胁韩远叫上兵符,可是半月过去,京中再没派出任何的消息来,陆赢平时虽脑子转得不是很灵活,但是仔细想来还是察觉出许多地方本就对不上来。

“阿远……”

“出去!”陆赢张了张嘴唇,话都没说出来,韩远冷漠丢下这一话。

他默默的退出去,但是却没立刻回帐内,符临竟然还站在帐内。

“啪……”此时,他们背后的帐内传来了一声陶器落地声,陆赢跟符临对了一眼神,最后虽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二人相交的目光却写满了什么都明白的意思。

“阿远到底是怎么了?云舒不见了,真的落在皇帝的手上?”陆赢怀疑了。如果只是那昏君,韩远不至于反应这么大。

这显然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才如此的。皇帝?说真的韩远从来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如此束手无策?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符临白他一眼,最后手上附在身后,往陆赢的那帐内进去。

陆赢见状默默的跟上。

“陆大将军出去时,他的神情是如何的?他可有与你说了什么?”符临开口询问。

陆赢跟上时,符临已经进到帐内坐着,对上他的目光陆赢认真回想当日陆善沉着一长脸带上一支黑骑离开了。

这黑骑还是少年时的韩远训练出来的,还没动过,可这次却动了。

“我哥没跟我说什么,但是那日离去前,我阿姐似乎有千言万语一般,但是这好像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情罢?”

“呵呵,你以为真的这么简单?这次夫人不见,恐怕大有内幕,若不是这样,大将军何须如此颓废?”

他们何时见过大将军有这样的一幕?

“你说的是,可是我们要如何是好?阿远的决定,不会骗,知要等天明,他定是要走的。”陆赢瞅着一张脸。

“还能怎么办?你想尝那军棍?”符临冷漠道。

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将军如此的,他们这做属下的也不好过,特别是大将军心情不佳的事情。

韩远帐里。

“对不起……对不起,云舒,原谅我,原谅我……”

“你回来可好?回来看看我?”

自那日,他身上染了她的血,他才晓得,原来神仙也是会流血的。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她那幽怨的目光,她那惊骇的眼神。她那随即转为恨的眼底情绪,真的叫韩远怕了。

哪怕那时候他是被那妖孽控制住身体,不是他本意,随着耳边传来的不知道,是她的狂笑还是那妖孽的声音,他倒了。在倒下,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一句叫他无力但又想抱紧她身子的话。

“活了数万年……竟叫你一个人族捅了,是不相信我是神仙还是早就质疑了?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怎么样?本尊送你的惊喜?”又是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韩远身子一震。

“咳咳……”她咳血了!韩远那时想动手,站起来抱住她,与她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她说的那样。可四肢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并不由他的大脑支配。

最后,韩远醒来时,他还在那院内。地上有血迹……就是静得叫他害怕。跌跌撞撞站立身子,环顾小屋四周,没有她……

可是出到大厅时,韩容知跟那孩子躺在地上,他总算是有了安慰。

活了二十年,自记事起,他便忘了,哭是什么感觉,可在那孩子发出哭啼声时,韩远鼻间忽然酸得可怕。

他知道,他相信了那妖孽不会伤她,在阿姐跟她之间做出了选择。但是身体不受控制,被妖法控制将利刃刺入她身子,他没错过她眼底的疼痛。

不知道是不敢相信是他做的,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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