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巧了

问起这句话的时候,沈月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迫切的希望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沈长竹也是个急性子,见沈月华着急,他蓦地叹了口气,直言道:“我回城的路上遇到了一伙人在追杀一个姑娘,我见那些人不像是什么好人,对一个小姑娘出手那般狠辣,便顺手救了下来,她在昏迷之前,给我指了个方向,让我无论如何要去救人。”

“我带着人追过去,竟没有想到在那处大石头后面,发现了阿然。”

沈月华:“……!”

听完沈长竹的话,沈月华的小心脏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儿!

这世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有吗?

三叔竟然无意中救下了自己的儿子和未来儿媳!

她琢磨着三叔的那一番话,不由得皱眉关切道:“那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沈长竹摇了摇头,皱眉看向沈月华道:“阿然头部受伤失血过多,现在高烧不退,人还没有醒来,那小姑娘就更惨了,这两人都不省人事,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城中什么情况,我也不敢贸然将他们带回来,再加上又怕将军府有什么变故,便先带着亲兵赶了回来,此时他们还在城外,由军医照看着。”

闻言,沈月华恍然大悟。

难怪她在府门外第一眼看到三叔一路策马飞奔回来的时候,面上的神色是冰冷肃杀的,原来才是发现阿然被人追杀!

沈长竹担忧道:“现在城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沈月华叹息道:“危机已经解除,没事了,三叔,快让人将他们接回来。”

说着,她转头叫了沈青连夜去请周大夫。

沈家军的军医虽然好,但有周大夫在一旁帮着照看着,到底能让人多一分心安。

花云花雨早已经自沈月华进府之后,就默默的候在了一旁。

沈月华这才吩咐了沈青,她们二人便转头吩咐了底下的人去准备房间以及稍后可能用到的一应东西。

待沈长竹吩咐下去之后,沈月华抬眸道:“三叔,我们进去等。”

说着话,她便带着沈长竹去了前厅。

这一天的奔波和提心吊胆,沈月华又冷又饿,但眼下心系着沈清然和萧淑颖,她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跟沈长竹落座之后,接过花云沏的茶,一口热茶下了肺腑,沈月华才感觉四肢百骸终于有了温度。

沈长竹性子急,他才喝了一口茶,便催问道:“那五皇子不是已经死了吗?怎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犯上作乱了?”

“还有这京中的水,是怎么回事?”

沈月华放下了茶盏,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都叫了出去,待只剩下她和三叔两人之后,才将自己这一日下来的经历大致说了一番。

听到最后,沈长竹眼皮子直跳,惊讶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还有那长宁长公主和太后,未免也太糊涂了些!”

沈月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长宁长公主的事情,是皇家的丑闻,事关皇族的颜面和威仪,哪怕萧玉言已经死了,这件事也不能宣扬出去。

今晚在场的朝臣,要么是姜家一派的,要么就是萧玉宸的心腹。

姜家的人,过了今晚,脖子上的人头能不能保得住都还是个问题,就算萧玉宸网开一面,他们也不会自掘坟墓跑去将这件事抖落出去。

至于萧玉宸的那些心腹们,在得了萧玉宸的命令之后,更是不可能说出去半个字的。

这个秘密,将永远留在这一晚。

也是因为是自家三叔,再加上也算是被这件事牵连,所以沈月华才没有隐瞒。

念及此,她抬眸看向沈长竹,叮嘱道:“这件事,三叔听过之后心里有底就好,切记不可再宣扬出去。”

闻言,沈长竹点了点头,笃定道:“丫头放心,你三叔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比起怯懦没有主见的二叔,三叔的人品和性子,沈月华是十分放心的。

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把这些秘密和盘托出。

对上沈长竹清亮的眸子,沈月华突然想到了惨死的二叔。

虽然不及三叔,但想起这一茬儿,还是有些凄凄然。

沈长竹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一点。

他抬手拿起了茶盏,像喝酒似得,猛的灌了一口,随后才道:“可惜了老二一家。”

说着,他又皱眉道:“对了,惜姐儿最近可老实了?”

沈月华刚刚没有提起沈月惜之前利用祖母的怜惜和同情,在将军府藏了炸药一事。

看了一眼三叔关切的眸子,沈月华收回了目光,看着手中的茶盏浮沫,挑眉道:“三叔,沈月惜之前一错再错,你是知道的。”

沈长竹点了点头,恨铁不成钢道:“是,但老二就这么两个血脉,我也看过你祖母的回信了,上一次你的处置方法可行。”

“就让她在别苑里度过余生吧。”

对沈月惜这个爱慕虚荣一心想着攀龙附凤的侄女,沈长竹的感情倒是淡得很,对她的疼爱和唏嘘,也都是因为是老二的血脉。

“也不晓得她从闲王府出来之后,肯不肯老实。”

说到这里,沈长竹还在感慨。

沈月华放下了茶盏,转头看向沈长竹,直言道:“三叔,如果沈月惜执迷不悟不知悔改,还要继续错下去呢?”

见沈长竹不解,沈月华继续道:“三叔可知道,她受长宁长公主的驱使,之前在将军府藏了火药?”

话音才落,只听咔嚓一声,竟是沈长竹直接捏碎了掌中的青玉茶盏。

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手,碎裂的瓷片也扎进了他的掌心,他却浑然不觉似得,只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沈月华道:“此话当真?”

沈月华点头,语气清冷,笃定道:“千真万确。”

“现在她人就在大理寺。”

闻言,沈长竹沉默了。

这时候,他眸子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也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自然还一抹纠结。

沈月华抬手,拨了拨手边的茶盏,挑眉道:“这一次,三叔要护着她吗?”

沈长竹没有吭声。

沈月华也不等他作答了,她站起身来,垂眸道:“三叔可知道,皇上为何会将她交给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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