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继看来，所谓的蛇灵，就是明朝时的厂卫！
虽然厂卫这个机构到了明朝才出现，可历朝历代都有，特别是在新生朝代中，当皇帝担心手下造反，类似厂卫的组织就会应运而生，做起事情来，也会非常得肆无忌惮。
大隋朝不仅是个新生的朝代，而且杨广得位也不正，自然更加需要厂卫这种组织来监督百官，这样一分析，蛇灵组织的目的就很好猜了。
将厂卫的大体结构与行事方法给沈若叶说了一遍，后者却是越听表情越难看。
曾继起初还没明白，但很快就想到了。
“女侠，我问你个问题，你父亲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父亲只是一个习武之人，根本没当过官的！”
沈若叶这样的回答，明显也已经想到了问题的核心。
她之所以找上蛇灵，就是为了报仇，在沈若叶的叙述中，是蛇灵的人联合高君雅，随后指使宋追命杀害了她的父亲，以及数百名乡亲父老。
这种血淋淋的仇恨沈若叶到死都不会忘，这辈子都会跟蛇灵死磕到底。
然而如果蛇灵真的是类似厂卫的组织，那就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蛇灵要针对她的父亲？
蛇灵的目标应该都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员才对，再差也是有谋反意图的一方豪强，应该不会对一般的小老百姓下手。
当然了，也不排除沈若叶的父亲与蛇灵的某位大佬有私仇，可这样的概率应该很小才对。
也许是看出了曾继眼中的怀疑，沈若叶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父亲没当过官，在我的记忆中，他只是一个会些武艺的生意人而已，时不时的会出去做生意，每次做生意归来，都会给我还有同村的乡亲们带很多礼物，如果他真是当官的，为什么不带我去城里住？而且全村都没人知道？这不合道理吧？”
“嗯，的确不合道理，要是你父亲当了大官，肯定会衣锦还乡才对。算了，别想这么多了，反正随着李渊的野心一天天变大，蛇灵也会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晋阳，我们有得是机会对付他们。”
沈若叶闻听点点头，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但曾继心中却还有一个猜测没有告诉他。
“对了女侠，你的武艺都是你父亲教的？”
“是呀，父亲虽然平时对我很好，但在练武时却对我极为严苛，稍有偷懒就是一顿打，为此我小时候还记恨过他，可现在正是靠着这身武艺，我才保有为他们报仇的希望！”
“嗯，总之我们还有机会的，别灰心。”
听到沈若叶的解释，曾继心中关于沈若叶父亲的另一个猜测更加强烈了，只不过他现在没有证据，说了也只会让沈若叶不高兴，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就在曾继与沈若叶分析蛇灵的本质之时，李世民来到长孙顺德的帐篷内看望他。
“世民，这次的损失如何？”
“阵亡了两千余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还好有曾继的弩阵兵在，不然的话，这一次恐怕会十不存一。”
“这么大的损失吗？可恶呀！”
长孙顺德要不是身上有伤，不然已经跳着脚骂街了。
然而李世民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的血压攀升。
“伯父，你之前的那个提意，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提了，同时也警告那些想捡便宜的人，让他们把手都给我收回去，不然的话，我会亲自剁下他们捞过界的手！”
“世民你”
李世民起身，迈步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伯父，今天要不是曾继及时赶到，不仅会死更多的人，我跟父亲也会死，就算是你，恐怕也难逃性命。曾继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希望你牢记这一点！从今往后，曾继永远是弩阵营的首领，也永远是我的亲信，任何人都不许染指。”
“可是世民，这样太危险了！”
“哼，危险吗？如果连他都不值得信任的话，我还能相信谁？行了伯父，你既然已经精通了弩阵兵的训练方法，就想办法自己培养一批弩阵兵吧，人员与装备我都会提供给你，但千万不要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那会让我瞧不起你的。”
说罢，李世民不再多说，掀开门帘离开了。
长孙顺德强忍着上升的血压，感觉身上的伤口好像都裂开了。
内心之中的不甘，气愤，甚至是怨恨一股脑涌上心头，许久之后化为一声长叹。
“算了，以我现在的立场，已经不能再与曾继为敌了，这件事还是让无忌去做好了。”
古人有时候很愚昧，但在重名声这一点上，却是足以称道的，哪怕心里再不愿意，表面上也要装出君子的做派。
如今曾继成了长孙顺德的救命恩人，如果他仍然与曾继作对的话，就会被人们说成是忘恩负义之徒，如此恶名如果传出去，那今后就真的没办法在官场上混了。
因此长孙顺德内心的所有不甘只能强忍，再想去报复曾继的话，就等于拿着下半辈子的仕途作代价了。
况且从李世民刚刚的态度来看，就算他真的不要脸面了，也不一定能干得过曾继。
曾继这边，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番救援，居然顺带着解决掉了长孙顺德这样的一个大敌。
在接下来的数天内，唐军每日行军都很谨慎，晚上扎营休息时，也像弩阵营那样，明哨暗哨齐上，完全不给别人偷营的机会。
数天的紧张行军之后，终于回到了晋阳。
早已经得到消息的高君雅出城相迎，可李渊却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根本没怎么交谈，带着自己的人就回府了。
高君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同时眼底深处还露出了一丝惊慌。
此时副将王威走了过来，对高君雅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高兄，你这次过于心急了，总之好自为之吧。”
不给高君雅回答的机会，王威也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这下高君雅是真的慌了，赶紧回府去找魔灵商量对策，本来他已经得知了唐军被偷营，损失惨重的事情。
这回还准备联同王威一起向李渊施压的，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与预想的不太一样。
魔灵这边也在发动自己的情报网，收集相关的情报，结果到了后半夜，一条让高君雅脸色发白的消息传来。
“城外宋家庄遭到一伙强盗袭击，全庄上下数百口全灭，整个宋家庄被一把火给烧光了，高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宋家庄应该就是你培养死士的地方吧？”
“砰”
高君雅手上的高档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整个人更是惊恐的抖成一团，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