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挟持

中军帐中,烛火摇曳。

萧君泽与萧瑾瑜对立而坐,同时还有站在一旁的书生花戏天。

“皇城之中怎么样了?”萧君泽坐下,仍是眉头紧蹙,时间紧急他只从冯青云那里得知了皇城之中的部分消息。

“举国哀丧,等兄长继位后方得重新步入正轨,兄长一天不登基,国丧一日便不会结束。”

闻听此言,他长叹一声:“一年前,药王先生便已经说可以医治好父皇,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皇城发生过什么大事?”

萧瑾瑜垂眸:“并未,药王先生说父皇旧疾已深入骨髓,他也无能为力。”

话音落下,萧君泽抬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眼前少年,他依旧是那般温润如玉。

他说的话和冯青云大致相同,想来并没有任何隐瞒、欺骗。

萧君泽起身,抖了抖长袖:“好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瑾瑜早些休息吧。”

“兄长也是。”说完,萧瑾瑜也是起身离去。

中军帐外,一处安静的角落之中,一身白色长袍,如同月光一般耀眼的文弱书生抬头看天。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头:“殿下。”

睿王看到他淡淡一笑,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压得很低:“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回到皇城之中,还有一盘大棋等待你的完成。”

“当然。”花戏天眉眼含笑,温文尔雅。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天边一抹鱼肚白自东方渲染。

军营之中,两方合在一处共五万军队从宽阔的平原驻扎地离开。

深夜之前,距离皇城只有三座城池之外的一座山峰之上。

军队经过,然而康王萧君泽选择在此处停留,因为时间的确已经很晚。

军营驻扎,黑暗静谧的夜晚之中,数千万的灯火萦绕。

深夜的高山之上,空气中略微参杂的寒意,在这寒冷的夜晚却有一个文弱书生迎风而立。

在这番天地之下,他只闻到了一股正在暗暗燃烧的火药味,他抬手直接握住了远处射来的那一支箭羽,取下来上面的纸条。

“北衡疆土之中,怕是有一些时日不得安宁了。”

少年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花戏天从人群中走过,气氛还是不太对啊,毕竟曾经皇城之中暗流涌动,风言风语总是避免不了的。

此刻,他离去。

却见睿王走出军帐,迎面便碰上了白袍书生。

花戏天微微耸肩:“以如今的速度,再行一日,便到皇城了。”

睿王轻轻点头:“那就动手吧,记住,要小心一些,二哥本身实力很强,他的身边还有那个来自琅琊堂的高手。”

“记着呢。”花戏天摆了摆手,直接向着中军帐而去。

一身青衫的王爷坐在其中,他拿起手边的茶杯,轻轻一吹,弥漫在茶杯之上的雾气便被吹散。

谢西辞坐在他的身侧,眉头紧蹙:“会不会太危险?”

“都是计算好的,放心吧。”萧君泽抬头眉眼含笑。

虽说如此,谢西辞仍是眉头紧蹙,因为他虽然笑着但脸色实际上并不太好。

话音落下,中军帐外便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文弱书生缓缓走来。

在这偌大军营之中,举手投足之间仍是满满的书卷气息。

他脚步停下,抬手微微一礼,极其恭敬:“殿下。”

说完,花戏天抬头,却见萧君泽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

不过好在此刻的军营之中只有他们三人。

“花先生请坐。”萧君泽抬手,指了指对席的位置。

“多谢殿下。”花戏天深深一礼,缓缓坐下。

“是瑾瑜让你来的?他有说过要做什么吗?”

交谈之间,谢西辞站在一侧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水。

话音落下,便见花戏天微笑着摇头:“并没有,准确的来说,花戏天狠欣赏殿下。”

“这样……”萧君泽垂眸嘴角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思虑片刻,最后拿出了一张棋盘。

之后的半个时辰之中,二人一直悠闲下棋,这站在对立方得两人颇有些棋逢对手的感觉。

萧君泽捻着一颗黑色棋子落下:“花先生棋艺高超,瑾瑜眼光不错。”

“是吗?”花戏天垂头,并未去看眼前之人的神情。

也是在这时,他右手执白色棋子,左手摸索到腰间,按住了藏在长袍之中一柄只有短短七寸的匕首。

刹那间,寒芒乍现。

就在萧君泽一颗黑色棋子落下之时,抬头想要示意花戏天继续,便看到一柄匕首划破长空刺来。

汹涌的内力倾斜,直接挑翻了两人之间的木桌和棋盘。

谢西辞挥手,连忙握住腰间长戟:“殿下小心。”

话音落下,花戏天手持匕首,目露凶光一只手掌已经握住了萧君泽的肩膀。

谢西辞连忙出手,然而留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戟落空。

花戏天已经在瞬间劫持萧君泽,并且手中的匕首横在他的脖颈之间。

花戏天垂眸,眼神之中是不可磨灭的狠戾。

他眉头紧蹙,声音沙哑的开口:“花戏天,你做什么?”

“劝你不要乱动。”花戏天握着匕首,锋利的刀刃已经逼近咽喉。

此刻,因为中军帐中突然响起的剧烈动静,许多兵士手握兵器同时冲向中军帐中。

同时停在中军帐外,却只看到其中对峙的两方,一个是挟持未来皇帝的书生花戏天,一个是手握长戟气势汹汹的少女。

以及散落满地的棋盘

而他们都知道,花戏天是睿王带来的人。

那这是做什么?挟持未来君王?

谢西辞手握长戟,眼神中满是凶戾之色:“花戏天,挟持君王,乃诛灭九族之罪,你可担得起?”

她高喝一声,声音在军营之中回荡。

花戏天闻之却是淡淡一笑,满脸不屑。

“谢姑娘这是在威胁我?知道吗?只有在一个人惧怕的时候才会开始威胁一个人,更何况他还不是皇帝,不是君王,只是一个王爷。”

此刻的他,嘴唇勾起微笑,完全没有半分文弱书生的模样。

“那也足够将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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