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冷眼瞥了眼黑衣人，黑衣人顿时脸色大变，身体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你在教我做事？”
“龙婆恕罪……属下……属下……”
“自断一手。”
在玉玲珑话音落地的瞬间，黑衣人竟然毫不迟疑的挥刀斩下了手掌。
如此狠辣，如此决绝。
这一幕吓得韩德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虽然早知道武林人士脑子都有点不正常，动不动就是一决高下，以定生死。
今天算是见识了，砍下一只手跟吃饭喝水一样随便。
“我这手下说话虽然不好听，但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五毒门靠毒煞震慑江湖群雄。现在毒煞被你解了五毒门就没了威慑力，你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五毒门靠毒煞震慑江湖？你们不是还有丹弑么？”
此话一出，玉玲珑的脸色骤然大变。
“你怎么会知道丹弑的？丹弑是我们五毒门不传之密，就是在五毒门中都是绝密你怎么知道的？”玉玲珑竭斯底里的喝道。
突然身形一闪，手中的拐杖化作一点寒芒指着杨效的咽喉。
而杨效竟然不闪不避一动不动。
就连脸上的淡定表情都没有一点改变。
看着能如此镇定的杨效，玉玲珑对他的忌惮越发的深了。
自己方才出手试探何其的雷雷厉？换做谁都会下意识的做出闪避或反击动作，但这个少年却能对我试探视若无睹神情自若？
这个操作我熟啊！
遇到通窍境以下不开眼的，我不也喜欢先装作无力反抗，任由那群不开眼的只以为胜券在握。然后再在他们得意的时候将他们打入深渊……
如果我不停手，下场会怎么样？
花玲珑不敢想象。
杨效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心底却瞬间翻涌起来。
尼玛，动手前也不知会一声，差点吓尿了啊。
不行，不能再装了，必须转被动为主动。
“动作倒是挺矫健……晚上睡觉还冷么？”杨效淡淡的看了玉玲珑的一眼缓缓说道。
“冷？什么冷？”玉玲珑一开始有些茫然，可这话出口却猛然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猛然大变。
多年前走火入魔，知道的人只有师傅龙婆和五毒门太上长老，世上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晓的。眼前的少年怎么会知道？
这一刻，玉玲珑的心慌了，“你……你怎么知道？”
毒煞被破解，对五毒门来说是个大麻烦，而解决这个麻烦的最佳办法就是解决制造麻烦的人。所以玉玲珑主动请缨带人来灭口。
但在灭口之前五毒门必须弄清楚，毒煞怎么被破解的。可谁知道才一接触就和自己预想中的情况南辕北辙。
眼前的少年一次次的给她忌惮的感觉，而现在，少年给玉玲珑的感觉就像是无尽深渊一般。被少年看着仿佛被深渊凝视一般。
自己如被扒光了一样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我怎么知道？看一眼就知道了啊。”杨效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
“火蝎之毒已经压制不了玄阴之气了，而且你使用火蝎之毒时日过长，现在不仅仅玄阴之气入骨，火蝎之毒也深入骨髓。两者相克平衡你才没什么感觉，但这天秤一旦打破后果是什么你懂的。
有情提醒你一句，这个平衡最多只能维持半年。”
听了杨效的话，玉玲珑的眼眸顿时露出了惊恐。
这个情况除了她自己就连师傅龙婆也没有告知，因为她知道这是无解的绝症，一旦被师门知道她的情况必然会将她无情的放弃。
她宁愿玄阴之气和火蝎之毒爆发而死，也不想被当做没有价值而处理掉。从小在五毒门长大的玉玲珑很清楚，没有价值的人下场是什么，生不如死！
“你……你到底怎么知道的？你……”玉玲珑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怕了，真的怕了。
身边的手下已经听到了杨效的话，只要将这番话转述回去，她就万劫不复。
灭口？
不说能不能成功灭口！就算能，以五毒门的手段，他们恐怕也有办法将情报传送回去。
想到这里，玉玲珑的眼中脸上浮现出绝望。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是典型的走火入魔状态，你想化解么？”
想化解么？这还用问么？
玉玲珑用茫然中带着一些震惊的眼神看着杨效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你能……救我？”
“当然！但你想获得多少就必须得付出多少，想要我救你，你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足够的代价？
一瞬间，玉玲珑有一种心脏被狠狠抓了一把的感觉。
付出足够的代价，我还能付出什么代价？在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少年面前，我有什么值得付出的么？
突然花玲珑想起了之前杨效说过的一句话。
卿本佳人，奈何红颜薄命……
我能付出的代价，恐怕也只有这个了。
想到这里，玉玲珑脸上露出了决绝，“你们先退下。”
“龙婆……”
“退下！”玉玲珑厉声喝道。
一众黑衣人乖乖的离开了医馆，最后一个退出之前顺势将大门关上。
没有了旁人，玉玲珑也不再伪装，弯曲的背脊缓缓的挺直，双眸阴沉的盯着杨效那张笑脸。
“如果你真能解我玄阴之气和火蝎之毒，我愿意侍奉你一晚。但如果你敢骗我身子，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什么？侍奉我一晚？姑娘，我好心欲救你你竟然想恩将仇报？空手套白狼就算了，还想骗我冰清玉洁的身子？”
一听这话，玉玲珑气得差点走火入魔提前发作。
“本姑娘骗你身子？你怎如此厚颜无耻？”
“姑娘真实样貌如何我不知道，但就算你美若天仙本公子也未必看得上。区区身子，岂能作为救你一命的代价？”
“那你说，你口中的代价是什么？”
“玄阴体质，蛊母万毒手，玉女真元，三者任选其一。”
杨效每报出一个，玉玲珑的表情便震撼一分。玄阴体质，是她玄阴之气的来源。玉女真元，是她修炼的素心玉女功练成的真元，而蛊母万毒手，是她母亲种在她体内的功法。
这三样东西，每一样至大成都能独步天下，每一样出现江湖都能引起血雨腥风。
“怎么？很难选么？快点，医馆要打烊了。”
“我选蛊母万毒手！”玉玲珑一咬牙说道。
不是这蛊母万毒手不好，而是蛊母万毒手练到大成双手会变得漆黑如墨，手臂上还有红色的血线蠕动端是恐怖。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好，姑娘里面病榻躺好。我这就帮你治疗……对了，额外的诊金是三……三百两，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