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叫爸爸都没用!

“你就该让我进去,有我在,起码没人敢打你。”

薄景深的声音低沉微哑,撞进耳朵里。

苏鹿有点愣怔,其实她到现在,耳朵里都还是嗡嗡的耳鸣。

刚才朱心妍说出那些字字锥心的话语时,她就开始耳鸣,一直到现在都没消失。

但还是将薄景深的声音和话语听了个清清楚楚。

明明在里头,被那样骂着,都能从头听到尾,都还能端住姿态。

此刻听到薄景深的声音,好像就端不住了似的。

眼眶一阵阵发热,鼻子也酸得很。

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她垂眸轻轻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还能让你和女人动手不成,有理都变没理了。”

薄景深没说话,苏鹿没等到他的声音,抬眸就听到他轻轻一声叹。

脸上的红痕并没出血,冰敷了一会儿之后,也没肿起来,倒是不明显了。

邱助理将车开到了他们跟前来。

“苏小姐,没事吧?”邱助理担忧问道。

“没事。”苏鹿浅浅笑了笑,“就是……这事儿恐怕还是得麻烦你了,我和他们实在是无话可谈。”

“好的!您放心,尽管交给我。”邱助理马上就应了。

回去的路上,薄景深就给晏隋打电话,打算把返程的日子定了。

晏隋:“明天?”

薄景深:“怎么?明天不能飞?”

晏隋:“能飞是能飞,不过我本来以为你还打算逗留久一点,毕竟江二都过来了。”

昨晚游艇上的事儿,晏隋当然也清楚。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句,“昨晚的事儿,没事儿吧?”

“没事。总之,就明天吧。你没什么事吧?”薄景深问道。

晏隋迟疑了一下,说道,“就是……唐呈能不能一起搭过去。”

薄景深没说话。

听到薄景深这边一直沉默,晏隋在那边打了个哈哈,“当我没说行吧?我知道你不待见京城的人。”

“明天见。”薄景深对他这话不置可否,结束了通话。

晏隋结束通话之后,就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表情透出些无奈来,耸了耸肩膀。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正是唐呈。

唐呈笑了笑,“他哪里是不待见京城的人?他要是不待见京城的人,你又是怎么当了他朋友的?”

晏隋可是土生土长京城人士,而且还是那种,从小学到大学,都在京城念的。

晏隋笑道,“可能是我有他不可或缺的特殊技能?”

唐呈说道,“更可能是因为你不是我们这圈子的。”

晏隋笑骂一声,“靠!你这是暗指我家穷啊!”

晏隋家当然不穷,但和唐家,景家这种京城豪门家比起来,那的确是不在一个圈子里。

回到酒店后,薄景深没忙着带她回客房,而是直接去了位于酒店里的保健洗浴。

有舒舒服服的蒸房,还有非常专业手法很好的按摩。

一套下来,只感觉原本还郁郁的心情,都排解了不少。

苏鹿早就把手机关了,省得苏豫康再来烦她。认认真真地享受着解压。

倒是薄景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摆弄着手机发着消息,似乎在聊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以至于蒸桑拿前,苏鹿将一个水煮蛋往他额头敲过去时,他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避开。

啪一声,清晰极了。

苏鹿怔了怔。

薄景深也愣住了,他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看向苏鹿。

眼睛很慢地眨了眨,像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水煮蛋砸头。

苏鹿张了张嘴,哑然了片刻才喃喃道,“薄总,我以为你能避开的……”

“薄总?你就是叫爸爸都没用!”薄景深眸子一眯,从旁边拎来了一筐圆乎乎的水煮蛋,咬着牙齿道,“苏小鹿你今天完了。”

苏鹿起身就跑,被他一把提溜住后衣领,然后一个水煮蛋就敲在她头顶。

说实话,头顶真不怎么疼。

但她还是惊呼一声,而后便咯咯笑了起来赶紧窜开。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手下留情啊。”

她眼睛都弯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薄景深穿着一身棕黄色的桑拿服,脖子上挂着条毛巾,手里还拎着一小筐圆乎乎的鸡蛋。

要不是身材好,脸好看。

就这一身装束,简直像随时能去下地干活儿的劳动人民似的。

而且此刻,劳动人民还来势汹汹。

“手下留情?放心,我敲完这一小筐,不会续筐的。”薄景深磨牙道。

苏鹿憋笑憋得肚子疼,续筐是什么鬼。

尤其是,薄景深脑门上还黏着一小块三角形的蛋壳……

搞得她总忍不住盯着那小片蛋壳瞧,瞧了就忍不住想笑。

薄景深拎着小筐来势汹汹,都已经到苏鹿跟前儿了。

苏鹿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声音更温顺了,“阿深,我真的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阿深两个字,让薄景深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

原本都已经准备敲到她头上的水煮蛋,也转了个方向,敲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薄景深轻哼一声,“就饶了你。”

他边说边扒掉蛋壳,将一个白白净净剥好壳的水煮蛋,塞到苏鹿嘴里。

手机震动起来,薄景深放下手中小筐,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起身朝外头走去,“我接个电话,给你拿点喝的进来。”

“我要冰的奶盖茶。”苏鹿说道。

薄景深走了出去,这才接听了电话,“嗯,讲。”

“具体消息倒是查不到,关于苏鹿身世的消息,好像被谁刻意掩盖了,而且也过了不少年了,很多消息的确无迹可寻。”

薄景深的眉头皱紧了些,“什么都查不到?”

“哪怕是现在,很多领养收养的消息也都是保密的。不过苏鹿的医疗记录倒是查到了。”

“怎么说?”

“苏鹿是rh阴性ab型血,哪怕在阴性血里,也是最少见的那种,也是俗称的熊猫血。医疗记录上显示,她在年纪还小的时候,还登记过骨髓捐赠。”

薄景深紧紧抿着唇。

喉间一片干涩,声音都有些沙哑,问道,“捐赠给谁?”

那头沉默了片刻,答道,“苏氏集团苏豫康与原配妻子所出的长子,苏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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