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此去安西,九万九千里i!

章台宫重新安静。

王远迈步,正要离开皇宫,回去睡大觉。

可刚刚出门,就被大秦卫兵拦住,让他先行等候。

“为什么要等?”

王远在迷惑,随即嬴政的身影就带笑出现,从后面靠近,按住王远的肩膀。

“自然是让你等朕。”

“今天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朕有些不放心,所以特地来陪你。”

不会吧?这么刺激?

王远尴尬回头,看着这个目光慈祥的老男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但凡是个女的也好,政哥这个老男人要陪我回去,也太恶心了吧?

王远内心一万个嫌弃,很想拒绝。

但没用,只能强颜欢笑。

“多谢陛下关心了。”

呕!

“走吧。”

早就习惯了王远阴阳两面的嬴政,笑了笑就没有在意后者的心声,让人驾驶车辇而来。

担心王远的安全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在未来,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以真身身份出现。

嬴政想要借着现在的空闲,多陪陪这个逆子。

车辇很快出现,嬴政上车,王远不情不愿跟上。

车辇上,嬴政闭眼假寐,王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扶苏真的弄到了二百五十万。

然后就是韩信到来,政哥咳血,现在又是陪他回家。

魔幻他妈给魔幻开门,魔幻到家了。

让他直到现在,都感觉自己的脑子乱如浆糊。

这个日常,未免也太充实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远很是痛苦,完全找不到头绪。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造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这绝对是一场大漩涡!

必须在东巡的路上假死逃生了。

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一次也还是会失败呢?

不用感觉了,你铁定失败。

回头看着低头沮丧的王远,嬴政眼底闪过了一丝柔和。

虽然隐晦,但却真实存在。

“额?”

似乎有所察觉,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

王远抬起头来,目光看来。

但只见嬴政依旧闭眼假寐,没有一丝移动。

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是我的错觉吗?

扑腾

烛火摇晃,小半个时辰后,扶苏公子府抵达,王远先下车,嬴政不下,打算直接离开。

王远本要下车行礼送别。

然而刚刚开门,他就被周围的场景给吓到了,全是马车和人!

“这是怎么回事?”

眉头紧皱,看着四周那一辆盖着黑布的马车,以及在门口恭敬等待的众人,王远落地的小脚僵硬。

“你们是谁啊?”

难不成是来追债堵门的?

车内的嬴政:你这个想象力也太过丰富了吧?

“乌氏商会会长乌倮,在此见过陛下,王圣人!”

门前的众人看到陛下的车辇出现,本来一阵提心吊胆

但看到王远也出现,立刻松了一口气。

人群开始分离,下人后退,两人站出行礼。

一人正是今天早上在朝会上被砍手指的乌倮,伤口包扎,神色畏惧中1带着讨好。

另一人则是身材窈窕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色貂袍裘衣,大约二十岁出头。

亭亭玉立,虽然同样畏惧,但带着一种娴静和淡然。

“小女子巴清商会会长清涟,在此见过王圣人。”

清涟恭敬行礼,自报家门,纤腰慢慢弯下,王远眼中立刻出现了丝丝圣光。

我……

好大!好白的貂袍裘衣!

等等!你们是在干什么?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王远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这个点天都黑了。

这些竟然都在扶苏公子府内堵门,难不成真的来打击报复的?

越想越是觉得可能,而他们的下一句的话,也“证实”了这个猜测。

“禀告王圣人,我们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果然,他们是来打击报复的!

先是用美人计麻痹我的精神,然后再掏出凶器对我一刀八十!

那辆马车就是给准备我的棺材!

好歹毒!

王远害怕,本来探下去的半只脚,立刻就在众目睽睽下.....

缩了回来,重新回到车辇上。

嬴政:“…….”

我不能下去……

“你赶紧给朕下去吧!“

嬴政等得不耐烦,直接从后面一把将整个阴阳人给推下!

“哎呦!”

王远一个踉跄,差点就跌到。

“真是的,给朕堵门吗?”

祖龙一阵无语,完全无法理解王远的害怕,下个车都能磨磨唧唧。

还幻想打击报复?

怎么着?

这是当自己不存在的吗?

有朕在,你害怕什么?

能吃了你不成?

“既然你们都在,那就一起入府吧。”

嬴政做了决定,让人打开府邸的大门。

为了避免再度被王远堵门,他已经让身边的卫兵配好了钥匙。

“都进来吧。”

看着大门打开,嬴政首先走入。

“遵命!”

清涟和乌倮不敢怠慢,轻手轻脚地跟上。

为什么政哥会有钥匙啊!

王远跟在最后,怨念很深。

明明这是扶苏的家,自己的暂时老窝,结果政哥居然如此闲庭信步?

“来人,去后院找找,那里应该会有酒水,都抬了出来!”

心中郁闷,又遭受暴击。

早就通过玄鸟卫知道府内大概“资源点”的嬴政,刚刚坐下就“开门见山”,让玄鸟卫拿来桂花酿。

“都不用客气,当作是自己府上就可以了。”

嬴政很是熟络,格外的开心,拿起桂花碾,就主动给众人都倒上一杯。

“多谢陛下!”

“多谢陛下!”

清涟和乌倮受宠如惊,完全没有想到在朝堂上威严无限的秦始皇,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尤其是乌倮,他早上可是断了两根手指,那个时候嬴政一言一行都带着毋庸置疑的煞气。

而现在,却仿佛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父亲,和气和好客。

两人很复杂,王远不一样,自己整张脸都贴在桌子上,五官都在流动。

呜呜!

这都是我的酒水好不好?

政哥你抢就算了,能不能先问一下我这个主人的意见?

王远很悲伤,但却没人在乎。

清涟和乌倮以为这是“常态”,而嬴政则是直接无视。

几杯酒水下肚,嬴政也进入正题:

“两位,你们来找王远所为何事?可否能够让朕也听一下?”

“这是我们的荣幸。”

两人没有犹豫,都答应了下来。

他们来这里,本就做好了挨宰的准备,现在有陛下在场,也能更好彰现他们的态度。

念及,两人看向了王远,拱手道:

“王圣人,我们这一次前来,主要是为了请求你的原谅。”

“我的原谅?”

王远不解:“我没有责怪过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向我认错?”

不是报复,而是来认错?

这表演的都是哪一出?

“王圣人,……..”乌倮还想说什么,清涟抬起玉手,示意由她来。

“王圣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没有责怪过我们。”

“但我们实在是太过敬重你,所以想送你一些小小的心意。”

说罢,便朝门外示意,让外面的人把马车上的黑布掀下来。

“这不太好吧?”

王远本能想要拒绝,但当黑布掀开的时候,所有的话语都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咕噜”

咽了一口唾沫,王远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铜钱!

是的!

全是钱财!

一开始王远以为藏着棺材的马车,黑布之下,居然全是铜钱!

一眼看去,起码有三十万贯!

哇!我的心动了!

王远呼吸苦难,这一幕看得乌倮和清涟心头大定。

按照这个反应来看,王远原谅他们的概率应该有五成,剩下的五成则是存在王远在演戏的可能。

“王圣人,你可否满意?”

乌倮赔笑。

“王圣人,其实清涟很久就倾心于你,本想以身赔罪,但自感配不上圣人你的威名,所以才会送上这钱财之物。”

脸色羞红,清涟声音柔和,酥酥麻麻,带着倾慕。

“希望王圣人你能够喜欢。”

心痛!

你们要是不说这话,我会更加的喜欢。

王远翻着白眼,本来很高兴,但现在一点兴奋都没有了。

虽然明白,这很可能只是场面话。

可看着面前这个熟透的大美女露出小女子的娇羞,他还是忍不住有些躁动。

不愧是商人,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你们1给我送钱,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王远正色,白来的好处永远是最贵的。

他不相信这两大商会会那么的好。

“王圣人果然厉害。”

清涟和乌倮没有辩解,他们知道,这些小手段是不可能骗过王远。

“今天给王圣人你送这三十万贯,其实就只是想要问一个问题。”

“一个问题?”

王远诧异,指着这满满当当的马车。

“三十万?”

“就一个问题?”

“是的!”

清涟认真点头,王远看着这个大美女,沉默片刻后,才点头道:

“那你问吧。”

“只要我懂的,都可以回答。”

真得是富婆行为。

“王圣人。”

清涟面露正色,收起了妩媚。

“在你看来,我们两大商会现在应该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

王远自语,然后沉默,嬴政给自己满上一樽桂花酿。

还能怎么去安置?

你们这两个大奸商,最好的安置方法当然是利用乌倮在漠北的人脉,去西域开启丝绸之路。

以咸阳作为起点,经甘肃新疆,到中亚西亚,并连接地中海各国,利用商业绑架所有欧亚非文明,让他们全部沦为我诸夏的原材料生产国!

彻底打通东西两方的贸易,现在西方那些蛮子境内,遍野都是马匹,香料和黄金,陨铁!

和东瀛一样,都是拿着金饭碗要饭的乞丐!

就用瓷器和丝绸,把他们这些不可再生的矿石资源全部掠夺,一点都不剩下!

有了这些资源,整个天下都会大变样,诸夏的发生会迎来大爆发!

太可惜了,要是政哥不在这里,我肯定要说出去,让他们赶紧去做。

等待过几年,我就去汉中圈地为王,派兵建立安西都护府,用丝绸之路,去绑架整个世界!

“两位,我觉得你们暂时安分守己就可以了。”

王远开口:

“陛下不会亏待你们,大秦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心中有着雄伟壮志,不过嘴上还是安慰为主,说着毫无营养的废话。

别人可能会有什么偶像包袱,但王远是真的一点都没有。

他就是咸鱼,真的咸鱼,圣人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心中说的每一句话,都原封不动,全都响彻在了一旁的嬴政耳边。

单手拿着装满桂花酿的酒樽,一动不动。

从王远开始心中吐槽时候开始,嬴政保持这个动作就已经有数十秒!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晃动,如同时间停止!

直到王远安慰声响起,这一份停滞才会被打破。

“好酒!”

嬴政拿起酒樽,酒水还没有入喉,就大笑不已。

然后一饮而尽!

政哥,别一惊一乍行不行?

“陛下喜欢就好。”

王远被这冷不丁的大喊吓了一跳,心中嘀咕不已。

嬴政淡笑,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喝着桂花酿,一杯接着一杯。

在未来,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接触这些美酒,自然有机会喝多少就是多少。

慢的行不行?

这种海喝的方式,看得王远心痛极了,也不再藏着捏着,拿起酒樽陪同一起喝了起来。

没有办法,按照政哥这个饮酒速度,很显然是没打算让这一坛桂花酿有剩下的。

既然如此,那他还不如也跟着喝一个痛苦,最起码也能回本。

论起自我安慰,没人可以比得过我!

王远重症旗鼓,嬴政大笑不已!

“哈哈哈!”

王远和嬴政就这样坐在院子内,相对痛饮。

而乌倮和清涟则是早就站起,退到一旁,神色复杂万分。

可能局中人看不清,但从他们的目光来看。

此情此景,真的好像是......

一对父子。

最终酒喝完了,嬴政回宫,乌倮和清涟也跟随,留下钱财,一同离开。

陛下都离开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就有些逾越了。

“臣恭送陛下,两位贵客。”

王远行礼送别,然后让玄鸟卫关上大门。

“王远刚才说给你们听的安排。”

稍微远离,在上车辇之前,嬴政脸上闪过醉意,意味深长道:

“你们应该都明白了吧。”

“什么!”

“王圣人刚才有说方法?”

清涟和乌倮骇然,震惊无比。

虽然以为王圣人话中有话,但也只是当做有所隐瞒。

谁知道他竟然已经彻底说了出来,只是自己两人完全没有听懂。

陷入自我怀疑,没有怀疑嬴政话语的真实性。

这可是大秦的皇帝,怎么可能会欺骗他们?

“敢问陛下,王圣人的建议到底是什么?”

两人恭敬请问,洗耳恭听,不敢有任何的遗漏。

哪怕这仅仅只是王远,可是经过陛下口中说出来,也会变成圣旨。

面对圣旨,谁人敢轻待?

“你们无须紧张。”

嬴政安慰,迎着两人期待又敬畏的目光,悠悠道:

“他只是想要你们经商去西域,去构建一条以丝绸和瓷器作为货币的商路。”

“当然,你们也可以说这是丝绸之路”

“关于安全的事情,你们无须担忧。”

“不出三年,王远就会建立安西都护府,此去安西……

九万九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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