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合作杀敌

日军的卡车行驶到这山弯处,然后就是“咚”的一声,那是一枚埋的土雷。

日军快速下车,显然这样的袭击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几个手榴弹飞了过去,倒是炸翻了一个,但再也没更多的效果了。

然后,那帮藏在路边山林里的袭击者快速地逃进森林。

日军大呼小叫地追去。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是那帮人的战术精髓。

入夜后,林子那边的喧嚣越来越近,甚至已经看见日军毫无顾忌地打亮了手电筒。

小头目、世航大师和小书虫已在视线里出现。

当他们跃入半环形的伏击圈时,死啦死啦把先前从日军尸骸上收缴的武器扔给了他们。

世航大师有种如释重负的神情,因为,虽然合作,但彼此并不是那么的无条件信任。

追击的日军以为只是一伙游击队,穷追不舍,直接追进了两伙人设下的包围圈里。

从火枪到汤姆逊冲锋枪,火力陡然提升了一个世纪。

“哒哒哒……哒哒哒……”

完全是一场屠杀,那批日本的冒失鬼在火力网里仅仅挣扎了片刻,便全部倒了下去。

快速打扫战场后,两队人又在林子里奔命。

头目一直惋惜着:“可惜了那些重机枪,拿不动啊。”

迷龙点头:“小日本的掷弹筒是好东西,拿不走,可惜了!”

克虏伯又在问世航大师:“野和尚,问你一个问题?”

世航大师:“和尚是好和尚。不是野和尚。”

克虏伯:“好和尚跟着这帮人乱跑?还杀人?”

世航大师:“和尚乱跑是庙被烧啦。和尚在这里是因为投缘。和尚杀人是有人要杀和尚,和尚反抗而已。”

克虏伯:“和尚,你为什么戴眼镜?”

世航大师:“和尚戴眼镜,是因为经书字小,念经的时候看不清。”

红和蓝到底有多远的距离?

一起打了一仗,所有的距离再也无法保持,所有装出来的犊子全部完蛋。

不辣在身后怪叫:“放鞭炮的,你是不是个话痨?”

孟烦了:“他吵死啦。”

蛇屁股:“他说话也不累哈。”

放爆竹的忙不迭地解释:“我只是想说……”

不辣赶紧阻止:“你不要说啦,说的我都口渴了。”

但放爆竹的家伙偏要说:“兄弟,说真的,你们真的很厉害。人厉害,枪也厉害。突突突的,成片的鬼子就滚下去啦。顺便问一句,你们什么时候打过来呀?”

孟烦了瞪着,迷龙也瞪着,丧门星也瞪着,蛇屁股也瞪着。

只有张阳巡查着四周。

放爆竹的:“我说真的,你们有那么多机关枪。”

不辣:“我呸!”

蛇屁股:“这是机关枪吗?”

丧门星:“这可不是机关枪。”

迷龙:“我这个才是机关枪,他们那些是汤姆孙,机枪的孙子。”

丧门星:“什么啊?这是手提机关枪。”

小书虫也插嘴:“那不还是机关枪嘛?”

张阳纠正:“这个不是机关枪,也不是什么点四五手提机关枪,这个是汤姆逊冲锋枪。”

其实,谁也不关心到底是什么枪,他们只是在疯狂地岔开话题,岔开那个什么时候打过来的话题。

放爆竹的开始抱怨:“我问的是什么时候打过来。”

孟烦了继续上一个话题:“这个是汤姆逊m1928a1型冲锋枪,正宗的美国货。”

放爆竹的继续抱怨:“我是问哪天打过来?!”

迷龙:“我呸!”

豆饼:“对,我呸!”

郝兽医:“打过来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康丫附合:“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打过来的。”

要麻理直气壮地说:“烦啦,你给他们长长见识。”

孟烦了只好清了清嗓子:“打过来啊……先要有计划,那个叫全局。全局知道吗?打过来要大炮,要坦克,要飞机,还要有会用的兵……你们不要以为,你们这样放着枪,满山跑,就叫打仗,这种是土包子的打法……”

死啦死啦怒道:“用屁股想想再说话,或者我干脆缝上你们的鸟嘴。”

于是,一帮子人都不吭气了。

但张阳开口了:“不是今年,就是下年,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打过来的。这里是我们的土地,任何人不得侵犯!抗日战争是一场持久战,我们中国人必将取得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关键在于坚持,在于合作。不管武器多么先进,战争最终依靠的还是人!”

确实,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些拿着土武器,当日军来临时,未退一步。

而他们和洋绅士,有飞机、有坦克、有大炮,照样丢盔弃甲的撤退。

不辣凑到死啦死啦的身边:“团座,你别老玩火啦。”

他被踹了一脚,惨叫着退开。

死啦死啦怎么可能不玩火?

他的心里在痛,手上在痒。五倍的日军追在身后,十倍的日军在山下公路上。日军要把两伙人包围,就算这样,那帮人还是在草丛里设上了绊雷。

半个小时后,听到身后远处的爆炸声。

死啦死啦绷着脸说:“他们的运动战、游击战、阵地战,甚至地道战、地雷战,都能有效的保护自己,杀伤敌人,我们没有脸去嘲笑人家!”

清晨,滇边的森林里,沁肺的鸟鸣和露珠混在一起,让人赏心悦目。

但两伙人都轻松不起来。

日军被自从被绊雷炸了之后,由夜至晨,再未出现。

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由缅甸溃军的路上。谁都见不着对方,而见着时必是一场血战。

孟烦了回头望着他的母亲,早累得脸色煞白,他的父亲却是柱着杖子神清气爽。

死啦死啦的声音传了过来:“传令官,三米以内,顺道把望远镜拿过来。”

孟烦了走了过去。

死啦死啦已经在路边和张阳、世航大师、小头目、丧门星研究着一张地图,他用笔在地图上打着标志。

世航大师说:“轮子跑的快,走的是大路。和尚只好带施主们走猎道,前边有个山涧,涧上有座索桥,过了索桥就轮子也追不上啦。”

死啦死啦忙着把这一切都标在地图上,“猎道没日军?”

世航大师叹了口气:“那就要随缘啦,我们曾经用那条道打过鬼子的伏击。”

孟烦了说:“那日军就是知道这条道了,那还去?和尚你不是在念经,渡的不是亡魂,而是活人!”

一撮人都皱着眉,死啦死啦也在挠着头。

丧门星建议:“大师,这种缘还是不随的好,有没有别的道?”

世航大师也皱着眉:“随不随它都在那里,说成撞上去,还是随过去,也就是一个随心。”

头目只好干咳嗽,这种缘法什么的,恐怕说服不了任何人。

他说:“道是我找的。走大路早被鬼子追上了,走小路都被咬住不放,被咬住就过不得江。你想啊,你们怎么过江的,只要看见了那个地方,人人都会过。不想鬼子在禅达后方冒头吧?走这条道好走,这条道过完,人就把桥炸了,鬼子再也咬不住,你们就可以平平安安地回去了。”

死啦死啦还在画他的地图,那地图精细到除了军队没人用得上,题头还标着“机密”两字,但已经被他毫不客气地标满了诸如日军驻防、兵力、据点、炮楼之类的符号。

世航大师被问的翻白眼,小头目笑得像朵花。

死啦死啦问:“桥叫什么名字?”

世航大师:“山里人自己搭的桥,哪里有名字。”

死啦死啦便在地图上打了一个记号:“好了。”

头目问:“那个记号就是这条道?”

死啦死啦说:“听法师的,随缘画的。”

头目不信:“我们会把你们送到地方的。”

死啦死啦:“那不是最要紧的。”

头目:“远来是客。”他拍了拍世航大师,世航大师领着队伍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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