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万事具备只欠大雾

张阳和死啦死啦研究出来的整个计划已经全部讲完,在场的人也都听明白了。

虞啸卿感觉这根本不是打仗,这是在玩命儿!

他思索片刻,说:“漏洞太多,破绽百出,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张阳说:“我想了很久,硬撼肯定是不行,只有这一个方法,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

虞啸卿点头:“你的想法很异想天开。所以……两个主力团、特务营、搜索连、警卫连,你想要的二百人,你自己去挑去选。”

“参加精英队的人,必须参加训练,这是赌命,输不起。得搭出场地,让两百人能把汽油桶当家。”

虞啸卿答应道:“一个闲人免入的禁地和汽油桶,我来解决。”

“还有,我挑选出来的人,比如您的亲信左右,他们会听我的命令吗?”

“我把这把柯尔特手枪送给你,在战场上,谁敢抗命,格杀勿论!”

张阳点头,收起虞啸卿递过来的那把柯尔特手枪。

死啦死啦最后补充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到时候还需要等待一个大雾天气了。”

何书光奇怪地问道:“等等……你说大雾天进攻?这是为什么?滇边的大雾天,飞机起飞等于自杀,大雾天,炮兵的压制威力至少去其三分之二,空中的打击完全失效。我们等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不就等一个万里无云?”

死啦死啦说:“我只知道竹内连山一直等着,在某个万里无云的天气,应付美国的飞机和师座的大炮。”

他转过身,看着孟烦了叫道:“孟副官,我的嘴说干了,你给他解释解释。”

孟烦了的实力其实很强,但他一直选择逃避,故意表现成一副孬兵的样子,让人看见了恨不得揍他一顿。

他犹豫一会儿后,终于开口了:“禅达群山环抱,运输艰难,虞师曾被逼到全师火炮就一个基数储弹的份上。

现在路有啦,打得起大战了。可大战更耗物资,那是需要路来运的。

如果万里无云的情况下选择进攻,没错,我们有炮火和空中支援。

但日军也有,日军肯定先炸公路这条补给线。先炸毁禅达通往江岸地路,再炸毁外界通往禅达的路。

一年的时间,日本人又不是没有飞机,早可以逐路段标定了。运输公路被炸,虞师恐怕又要靠人力骡子运输啦,但现在因为有了卡车,如果事先没预备足够的骡马,到时候……物资会中断……”

虞啸卿挥了挥手,何书光立即沉着脸站到他的身后去了。

张阳继续道:“我最后再说一点,等我们占领了树堡,希望虞师能迅速进攻,不要拖拖拉拉的。”

说完,他看了唐基一眼。

唐基被张阳杀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怎么惹着了他的贤侄。

会议散去。

过后的几天里,训练场紧锣密鼓搭建,张阳也到各个团营去挖人。

一共需要二百人,组成一支强悍的精英大队。

按照原来的约定,虞啸卿答应张阳让他当大队长,但张阳后来考虑了一下,还是推掉了,让死啦死啦当了大队长,他当了副队长兼战场督导。

而且,川军团那些熟脸的家伙,还是被他选上了。

虞啸卿看着挑选出来的名单,看着川军团有许多熟脸的人在上面,望着张阳问:“你还指望带着那些兵去打这种仗?”

张阳说:“他们很强,真的很强。战场上能活下来,一部分靠运去,一部分靠实力。”

死啦死啦接话道:“孟烦了,我做每件事都是别有用心的。今天也叫了你来,虞师座要请你的想法。”

孟凡了摇头拒绝:“我……我不想说。”

死啦死啦的嗓门明显提高:“你是不是忘记了曾经一场一场的溃败?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小日本啦。

那个时候,日军踩着一千具尸骨上了南天门。生也有时,死也有日,每个人造的孽,每个人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现在你告诉师座,我和你们这些老兵油子**渣子去打这场仗,到底能不能赢?”

孟烦了摇头:“你……别问我啊……总问我这样无聊的问题干嘛呀?”

张阳说:“因为你是那些人的代表,因为你是那些人的嘴巴,因为你是那些人的典型。”

孟烦了知道攻打南天门已成定局,生死两茫茫,他已经语无伦次:“我不想说……你们直接下命令好了,带着我们去死!你们有这个权利!上峰给的!我们早把命交给你们了!”

死啦死啦却说:“以前我做梦都想攻上南天门,现在我惟恐你们也躺在南天门上下不来,那样,我欠下的债会越来越多。可是……我不得不如此做,谁的命不是命,都珍贵!南天门必须要有人打,你不去,我不去,江山要沦丧!”

张阳盯着孟凡了的眼睛说:“孟烦了,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呢?你跟小醉犹犹豫豫,生米都煮不成熟饭,现在你爹来了,难道你不想把她领家里去认认门?

一次一次的溃败,让你失去了希望,让你厌倦战争。上峰的所作所为,让你看透世态炎凉,所以,没有能力改变,那就逃避。

可是,逃避有用吗?

逃避的结果,只能让小醉离你而去,逃避的结果,是你现在还是一个中尉副连长。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你推我让,会让山河沦丧!当仁不让,收回失土!”

孟凡了被逼迫得大叫起来,甚至是尖叫:“能赢!能赢!你们不就是想要我说这个吗?!我说啦!放过我好不好?不是你们带我去,是一起去还曾经欠下的债!错不了,我们能赢!我们赌上自己的命,这么疯狂的事,怎么可能不赢?!”

死啦死啦拍了拍孟烦了的肩膀转过了身,眼睛看向了虞啸卿。

虞啸卿一直在旁观,并不冷眼,而是观察他们每一个人的反应。

死啦死啦说:“孟烦了,你出去吧,找着你觉得放松的人说说话,现在,你可以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把你该做的事做了,最好能留下你的种。快走吧,我准你三天的假。”

孟烦了走了之后,张阳请示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死啦死啦留下下来,继续说:“张阳还跟我说过一件事,他说……”

虞啸卿问:“他说了什么?”

死啦死啦说:“他说到时候上峰会下达停止进攻命令,虞师的进攻会延缓,而我们在南天门需要坚持……一个多月。我是一个招魂的,张阳……他是一个算命的,他的话,我是不信的。”

虞啸卿再问:“你为什么现在会跟我说这些?”

死啦死啦犹豫片刻,说:“因为师座虽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也一心打鬼子,但……不会违抗军令,这是张阳说的。”

虞啸卿怒道:“胡扯!我对你如此器重,是不是说明了一切?”

死啦死啦说:“所以,我还是相信师座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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