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因为那件事,让他大丢了面子

卢凤道:“我去找他,他承认了,就是报复六年前卢燕的逃婚,因为那件事,让他大丢了面子。”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想怎么样?”卢启昆问。

卢凤看一眼卢燕,又看向金九娘:“颂猜跟我说,燕子让他丢了面子,他就要找回来,他说,明天是他生日,晚八点,请燕子过去,在他面前跳一支舞,再说一声对不起,那就算了。”

“好胆。”卢启昆哼了一声:“居然叫我卢家的女儿去给他献舞,给他狗脸了。”

金九娘同样沉着脸,卢凤留意着她的脸色,道:“我当时也怒了,直接跟他说,他和燕子的过往,是他们两人的事,却拿我来出气,须知我也是有脾气的。”

“嗯哼。”卢启昆重重的哼了一声,很满意。

他心里就是这么想,颂猜欺负他妹子,那他是不会客气的。

卢凤却不看他,而是看着金九娘,道:“但颂猜说了,等这件事过了,他可以给我下跪,求我原谅,但在此之前,他的面子一定要找回来。”

她微微一停,见金九娘似乎要开口,她又补上一句:“他当时的情形,就如红眼的公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我也没了办法,而且又涉及到燕子,所以我才回来跟奶奶汇报。”

她话说完,整个会议室里就如同炸了锅,议论声一片,说什么的都有,有骂颂猜大胆的,但也有说卢燕过错在先的,你让别人丢了面子,现在别人要找回来,也有道理。

卢燕脸色惨白,眼圈发红,坐在那里,身子摇摇欲坠。

卢启武低着头,桌子下的拳头却握得紧紧的。

他去撩颂猜,让颂猜卡卢凤,再让卢凤来找卢燕的麻烦,本就是他的连环计,却没想到,卢凤居然在家族例会上放炮,这效果,远远超出他的预估啊。

他忍不住看向卢凤,卢凤斜他一眼,眼光看向金九娘,眼见金九娘没往这边看,她突然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卢启武一惊:“她知道了?”

心下一时有些惊慌,但随即又昂起下巴,凤二辣子不好惹,但大房是大房,三房是三房,卢凤再厉害,也压不着他这个三房嫡子。

便在这时,猛听得怦的一声,却是卢有智在桌子上拍了一板。

“混帐。”卢有智骂了一声。

“嗯?”金九娘皱眉。

不过卢有智并不怕她,亲娘亲崽,能把他怎么样?

而且他是小儿子,从小有点儿宠的,现在只是年纪大了有了儿孙,年轻的时候,他在金九娘面前撒泼放赖也是一把好手。

卢有智狠狠的扫一眼卢燕:“你自己搞出的事情,自己处理,否则就滚出卢家。”

他说着站起来,拂袖而去。

“混帐行子。”金九娘脸有怒色。

卢有义忙道:“妈,你别生气,这个事情,我们自己能协调好的。”

“扣两分。”金九娘怒喝。

“好好好,您别生气。”卢有义忙站起来,一脸恭敬。

他一站起来,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

卢启武一面起身恭立,一面暗暗撇嘴。

卢家三嫡子,卢知义看似最忠厚,尤其在金九娘面前,一直表现得非常恭顺,似乎吃亏的都是他。

但事实上,万通差不多有一半的资产,掌握在大房手中。

这是一头外貌忠厚,内里其实极为狡诈的老狐狸。

“那你们就自己处理吧。”金九娘站起来,起身走了。

她并没有再看卢燕一眼,也就意味着,这件事上,她并不会直接支持卢燕。

这样的大家族,子孙又特别多的,狗屁倒灶的事情自然也特别多。

而且这件事,不仅仅是涉及卢家和颂猜,还涉及卢家大房和三房,金九娘绝对不可能直接插手的,儿孙多了,一碗水,很难端平啊。

卢有义领头,恭送着金九娘离开,随后转头,对卢凤道:“你怎么回事?这种事拿到例会上来说,让奶奶生气,真是越长大,越不会办事了。”

说完,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说是骂卢凤,其实是帮着加码,压力都会往卢燕那边去。

老二卢有仁始终面带微笑,就仿佛是个看戏的,一切不关他事,他也绝不插嘴。

老大老三互斗,这戏码,他可以看一辈子。

他两个一走,所有人瞬间哄堂大散,最终只剩下卢燕一个。

卢燕站在那里,竟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奶奶不支持她,亲生父亲骂她,那么多兄弟姐妹,一个安慰她的都没有。

因为这还涉及到三房和大房啊,所以哪怕惺惺作态的都一个没有。

卢凤精明狠辣,她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只把事情公然摊开来,卢有智就必须要表态。

如果卢有智不表态,卢有义即便不说话,卢启昆也一定会大闹起来。

而现在卢有智表了态,那压力就都在三房,都在卢燕身上了,卢凤自然不必多说。

这种时候,如果死死往上逼,那就是蠢,是不团结,不友爱,就会在金九娘眼里留下不好的映象。

卢凤当然不会那么蠢。

事情摆出来了就行了,然后就看三房,看卢燕怎么做,反正卢凤只要一个结果。

而等结果出来之后,卢凤还有后手,她绝对会把卢启武故意去撩拨颂猜的事,以小道消息放出来,而且一定会送到金九娘耳朵里去。

这一战,她要让三房吃一个大亏。

即便这一战会毁掉她比较欣赏的卢燕,那也在所不惜。

就如花落之后,她会学林妹妹去葬花,甚至可以为花落泪,但她绝不会顶风冒雨,去把花儿移到风雨吹不着的地方。

家族内斗,你死我活,有甚有战争。

卢燕以前感受其实还没那么深,直到这一刻,她才深切的感受到,那种彻骨的冰寒,那种狠狠扎进来的,不留丝毫情面的,夺命的尖刀。

卢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大会议室的,她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她几乎没有办法。

卢凤已经把颂猜的要求说出来了,明天晚上,颂猜生日,卢燕去献一支舞,说一声对不起,这件事就一笔勾削。

似乎无所谓,卢燕舞跳得好,在学校里拿过多次大奖。

但热爱跳舞是一回事,给逼得去为颂猜跳,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卢燕真去给颂猜献了舞,那她以后还怎么立足。

那不是跳个舞的问题,那是生生剥掉她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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