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直言不讳了,我就是想当你徒弟

看着突然就拜倒在自己身前的这位卷发少年,子安顿感尴尬无比。

先不说此人是怎么看穿自己的,就是这份无耻,子安也是学不来的。

拜师就拜师,哪有上来就认师的。

按照杂家传记里写的,这波操作属实给自己整不会了。

子安背着石卵正尴尬在一旁,还没等自己开口询问,那卷发少年就径直站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胳膊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话了。

这无耻的模样比起当初杨烟晓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丝毫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傅哎,徒儿什么时候能开始和你一起修行啊,师傅刚刚凭空操控马儿行凶那是什么玄妙手法啊,精妙不说,端是无比大气上档次啊。

虽然徒儿我都没见过,但不妨碍徒儿对师傅的仰慕如那滔滔江水。

还有啊,还有啊,我有什么师哥师姐的吗,还是说我就是大师兄啊。对了,师傅,咋们修炼的地方在哪儿,要不去我家指导我修炼如何,我家其实挺宽敞的呢。

对了,师傅,我还有个难言之隐啊,就是我天生筋脉闭塞,我爹爹找了无数法子也不得消弭,但想来师傅肯定能解决的是吧。”

子安再次咽了咽口水,这都什么牛马啊。这脸皮比那杂家传记里记载的厚脸皮之人还要凶残啊,自己都还没开口,他倒是都快变成大师兄了。

心下一团乱麻,可子安神情却照样寻常!

“你为什么就肯定我是那奇人啊。”

“师傅,你看,你这不都承认了吗,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师傅自己就先透底了。

所以啊,师傅,您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指导我修炼啊,我都年过十四了,不久便就十五了,此刻随着师傅会不会有些迟啊,不过我觉得像师傅至少半步地仙的修为,甚至更高。

我想对于师傅这种不知道几重楼高的地仙来说这些都不是事,对不对啊,师傅。”

再次认识到眼前卷发之人无耻的嘴脸,自己也对他的无耻程度再一次的刷新了一个下限。

子安也是罕见斟酌了一番才开口说道。

“小子,首先,我不是什么地仙,其次,我也不是你师傅,第三,我平生最讨厌膏粱子弟。第四,你这个性格我觉得我们相处不来。第五,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此时不明说,你我便不要纠缠。”

“啊,师傅,原来,您喜欢的是这种腔调啊,谦谦公子是吧。师傅,等着啊。”

那卷发少年扯了扯领子,便对着子安原地就拱了拱手。轻声细语的说,再不复刚刚无耻模样,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形象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我想师傅怕是对我有些许的误会,但是无妨,且听徒儿娓娓道来。”

“第一,徒儿我决计不是那不学无术好逸恶劳的膏粱子弟,不信师傅可以四下探听,或者问问周围的人,徒儿自问洁身自好,待人随和。

第二,今日之事踏马事件纯属偶然,这野马恰好刚从野外寻来,没想如此难以驯服,以至于马儿奔至街头,践踏商贩,当然,商贩的损失我都会如数赔偿的,其实赔偿他们这件事也不算第一次了,当然,要是师傅认了我这个徒儿,再详细和师傅秉烛夜谈也不无不可。”

“第三,徒儿之所以认出师傅来,有三点,其一便是这西陵街人我也都能混个脸熟,徒儿自问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似是师傅这般气宇轩昂,英俊不凡的人徒儿也是第一次见。其二便是进入者西陵街之人很少会四处观望,有的也是感慨西陵街方方面面都不如东陵街来的繁华。”

偷偷撇了撇师傅有没有因为刚刚其二那番话变了脸色后,便正了正嗓子继续说道。

“其三就是师傅这番打扮了,一看就像是长途跋涉而来的人,因为师傅背上这藤曼属实不似我溪陵郡之植物。徒儿也算军营打熬五年有余,自问周遭的植物都算见识了一番,真没有见过这种藤曼,想来是溪陵郡外的藤曼吧。

师傅非是从那姬乐而来,很好判断,不然会先行进入北陵街,而既然师傅进入的是西陵街,也就意味着自西陵街到溪陵郡境外至少有数万里,所以长途跋涉不算过分吧。但是长途跋涉似师傅这般风轻云淡,甚至衣服鞋子上一丝风尘也不沾染的就很能看出实力非凡了吧,似这等人物应该至少有半步地仙的实力了吧,因为以我爹爹一品的实力断然是做不到这般潇洒的。”

“第四便是师傅在上,请再受小徒一拜。”

只见说明了前后原由的这个卷发少年朝着子安再次纳头跪拜。只是已经反应过来的子安却巧妙的将他扶了起来。

“想来是我资质太差,入不得先生的眼,也罢,这或许就是命吧。不过先生既然来了我溪陵郡,算是溪陵郡少东家的我给先生介绍一番这座溪陵城,想来先生应该不介意吧。”

虽然是礼遇有加,可那失落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了出来,毕竟是十四岁的少年,稳重到这般地步已经算是罕见了。

“虽然盛情却之不恭,不过还请恕在下冒昧了,散漫惯了,当不得别人为我前恭后鞠。”

纳手轻轻回拜,子安轻轻说道。也不管那少年说什么,绕过少年子安便就进城了。

“哦,对了,小子,有一点你说错了,你非是资质太差,反而是极好的,只是我不收你是因为你我没有师徒缘分罢了,就不耽误误了你的资质,既然刚刚有所误会,那么作为补偿,我给那马儿灵性之处安抚了一下,想来你再去驯服也容易的多。”

看着子安消失在了西陵街的转角处,少年静静的站在那,也不知再想些什么,只是脸上有一抹难以诉说的坏笑神情。

少年朝着那三个大汉招了招手,那三个汉子脸上有些不情愿,甚至还有点羞愧,可也还是走到少年面前。

“韩哥,周哥,还有郑哥,不是都和你们说好了,在溪陵城里面就没必要暗中护着我了,溪陵郡好歹也是我生长的地方,哪里有陌生人我一眼就能瞅见。你们还是打道回府吧,对了,顺便帮我把这烂摊子收拾一下呗。”

那被少年呼为叔叔的三个大汉却是满脸的无奈“小祖宗哎,你是不知道你亮叔的可怕,还是饶了我们吧,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我们哥三指定又得被吊在军营里抽打,虽说给我们面子不是当着众人面抽我们,可是被你亮叔吊着抽一顿那真是生不如死,而且还得躺床上个半个月,能给骨头都躺酥了,不干不干。”

“对头,肯定不能行的噻,你亮叔那妥妥的就是个变态的噻,没有仗打,没有恶人磨,就来霍霍我们,你也是知道的,三营和你爹的的护卫营那哪是人待得地方噻。”

“小滑头,不是你郑哥说,虽然我们哥三实力不算很强,可在三营里好歹也是个顶个的好手,就是放到武监司也是能拿个黄判官做做的。你脸上这嫌弃的表情是咋回事啊。要不要咋哥两单独练练,放心我不动用内劲。”

听到自己哥三又被少年给嫌弃了,连忙你一口我一口的给自己辩解道。

“哎,郑哥,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是,有本事你找我伟亮叔单练,保管你神清气爽。”

“算了,算了,你就溜达着,我和你韩哥,周哥就远远的吊着,碍不着你的事。”

“小乃武啊,刚刚那背着锅的人什么来头,你可是认得,能把我们打趴在地上还动弹不得少说也得有二品的实力,但是人家却不知道用的啥法子借助马蹄子做到的,这实力可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我估摸着,这溪陵郡明面上恐怕就只有你爹爹,你亮叔,还有武监司里的那五个玄督察有可能制服的住。要不要我知会你爹爹一声。”

“对头,对头,你韩哥说的没毛病的噻,那人还很年轻,怕比你小子大不了多少的噻。江湖我还没听见这么年轻的公子哥的噻,会不会是潜渊郡来的噻。”

“韩哥,不用了特地知会我爹爹,人家没有恶意,要是真是起了歹意,我们怕已经横死街头了,再说了,知会了我爹爹,难道我爹爹和亮叔一起去给他制服了不成,那溪陵郡大大小小的事务就放着不管了吗。

就算不去制服他,天天吊在人身后算什么事。所以啊,没必要。

我观那人气宇不凡,眉间自有正气盎然,根本不会是什么恶人,甚至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那位前辈以为我是纨绔,驾着恶马当街伤人呢,所以给我个教训罢了,不碍事的。”

“三位哥哥,这样吧,你们先帮我把这里烂摊子给收拾了,这马儿教那高人给安抚了,我再去试试手,看看可不可行,若还是野性难服,就给他放回山野吧。”

果然,再次骑着那毛色黑亮的骏马时,那马儿果真时服服帖帖,真如那高人所言。

所以说,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英俊高人什么来历,为什么自己完全看不出他用的手法。难道会是传说中记载的仙人吗,若真是仙人的话,仙人所言我资质颇高想来不会是妄语。

这个徒弟,我是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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