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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有一次一个人在家玩扮家家酒,我把手割伤了。
因为在借来的东西,那些仿造品,模型……
作为迷你版的煮菜道具里,混进了一把真的刀子。
我拿起那把带有漂亮雕饰的小刀玩耍。
不知不觉在指缝间割出了很深的伤口。
掌心沾满血迹的我回到了母亲身边,
记得她在骂过我之后掉了眼泪,还温柔的拥抱我。
“很痛吧?”
那些话的意思我听不太懂。
但是我很高兴能被人抱在怀里,和母亲一起哭泣。
“藤乃,等伤口痊愈之后,便不会再痛了。”
妈妈边替我缠上白色的纱布边告诉我。
这句话的意思我还是听不懂。
因为我从没有感觉过痛。
稍微长大一点以后,渐渐从书本知识中,理解了什么是痛。
但是,那只是字面意思上的痛。
身边同龄的孩子们都很讨厌痛苦。希望痛苦消失。
我听着她们的话,偶尔会在想,真是奢侈的愿望呢。
“藤乃?你怎么想?”
同龄的孩子似乎想要征求我的看法,
因为感觉迟钝,我没有办法很好的差距到自己身体的状态。
有时玩耍过头了,身体还会突然变得难以控制,
手脚突然无法动弹,或是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因为真的很困扰,渐渐的,我开始害怕运动。
也不在和同龄的孩子们玩耍了。
所以我一直认为,痛是必要的。
我觉得,痛感,是神带来的恩惠。
但是,大家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回答。
“藤乃真奇怪。”
丢下这句话的时候,我察觉到了疏远的感觉。
我开始隐瞒自己感受不到痛的事实。
我不想让人察觉到,我和别人不一样。
但我依然不认为痛是不好的东西。
初中时的综合运动会,1
班级接力赛的选手受了伤。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愿意替补的选手。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月见山同学,虽然运动能力很好。
但总是有些特立独行。
因此。她和同学间的关系并不算多融洽。
虽然自己和她的关系也说不上很好。
但看她急的不行,便在她哭出来之前站了出来。
已经很久没有奔跑了。
比赛的时候,自己也努力跑的像模像样的。
“浅上!加油啊!。”
观众席上,月见山同学努力的替自己加油。
虽然最终成绩并不是很理想,感到有些对不起她。
从刚刚开始,左脚就有些不好用力。
跑完的时候,稍微用手摸了摸。
似乎是受伤了。
可能是早上出门的时候,也可能是刚刚奔跑的时候。
因为什么时候受的伤这种事,自己是意识不到的。
待到活动结束时,左脚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保健室,离的稍微有点远。
其实如果就这样直接回去也不是不能做到,感受不到痛感的我,完全可以强行拖着伤脚前行。
只是因为害怕继续前行,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严重伤害----左脚已经开始肿了起来。
那时的我,只能独自坐在休息凳上,眺望夕阳。
我不想向别人求助。
迄今为止,我努力装成正常人的样子。不想让身边的人发现自己有问题。
所以这次也是一样。摆出和平时一样的表情,固执的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学长。
带着一只黑框眼镜,给人一种颇为成熟稳重感觉的学长,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恨的家伙。
“受伤了吗?”
我明明好好的隐藏了,为什么还是会被发现?
我才不想承认。顽固的摇着头。
他没有离开,而是看了一眼我胸前的名牌,
低头轻轻抚摸了我扭伤的脚裸,皱起了眉头。
啊,他一定要说那些讨厌的话了。
不痛吗?会不会痛?你难道不会觉得很痛吗?
只要我向人求助,就一定会听到这种话吧。
我讨厌听到这种问题,拥有普通感觉的人,讲出这些没有神经的关心台词。
只会让我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残缺。
可是,他的话却不太一样。
“笨蛋吗你?你听好,受伤了不需要强撑,觉得痛的时候就要喊疼啊,藤乃。”
那是以自己‘会痛’为前提。
对受伤的自己,真心实意的关心。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学长,在把我抱到保健室以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那段回忆,宛若一场淡淡的梦。
昨天放学后,被最近几天总能遇见,以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外校生,半强迫的留了下来。
“总之跟我过来。”
用各种各样理由拖我到很晚后,终于像这样连借口都不找一个,
强硬的拉着我到一个鲜有人经过的小巷。
虽然自己也有所反抗。
但是一向害怕过度用力的自己,想必抵抗也是很轻微的吧。
小巷前不远,外校生的少年向一旁聚集在一起的六七个男人打了个招呼。
他们用怪异的目光盯着自己,那是仿佛要舔遍自己的全身一般的目光。
领头的人,变成了一个看起来不像是学生的黑发男人。
他拽着我,进入到了小巷深处。
天色已经很晚了,父亲一向不会过问我的事。
即使今晚都没能回去,恐怕也不会有人来找我吧。
一进入到小巷里,男人便吧我按在了墙上。
用力的撕扯自己的衣服。
我知道自己接下来,可能要被人进行很过分的对待。
但是我对此,没能够感到恐惧。
并非不害怕,而是缺乏实感。
小学时候,也有被同学进行过很过分的恶作剧。
结果不小心把玻璃割到了手臂里,留了好多血。
最后,同学哭着对我道歉了。
老师慌乱的把我抱到了保健室,母亲也过来了。
而我到最后,都没能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现在也是一样。
再糟糕的事态,对于不会感到痛的自己来说,都不是无法忍耐的。
很早我就知道这件事了,我很擅长忍耐。
似乎因为校服系的太近,一直脱不掉让男人感到有些烦躁。
“不要乱动!”
感受到冲击在自己的脸颊附近。声音很响。
但也仅此而已。
正当我虽然还在表现出挣扎,实际上内心早就已经放弃的时候。
垃圾桶被人一脚踢翻,一个穿着脏兮兮衣服的少年,突然冲了出来。
用手中写着奇怪的数字,像是信号灯一样的东西,狠狠的砸在了刚刚对自己施以暴力的男人。
1:推测为95年夏天,藤乃国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