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郑慈烜决定走水路,从海中坐船北上。
正好郑成功去福建,也顺路。
码头边,羊琴走到郑慈烜身旁,将一件亲手织的毛衣送给了郑慈烜:
“北边冷,带着。”
毛衣让郑慈烜感到了十分的炎热,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现在是夏天啊!”
但郑慈烜还是收下了,这也是羊琴的一份心意。
于是床顺着海,北上。
无聊郑慈烜开始了日记:
6月4日,
新开这本日记,也为了督促自己在船上的日子多下些苦功。先要将初等数学编撰完毕,然后试着画些图纸。
6月5日
无聊至极,船使我头晕目眩,无法专心工作,于是我发明了扑克牌,于是让小娟和郑成功陪我打牌。
6月6日
郑成功到福建了,他回家去娶媳妇了,于是我只得换上慎英,继续打牌。
6月7日
打牌。
6月8日
郑慈烜啊郑慈烜!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定下的计划你都忘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6月9日
打牌。
6月10日
打牌。
...
宁远军营中,吴三桂怒气冲冲的跑进了总督洪承畴的帐篷内,将手中的文书摔在地上,极为不服气的说道:
“凭什么下了我的总兵一职!”
“这军中,你敢说哪支部队比我的强?这两年来,我打了多少胜战?有多少战功!你却把我总兵下了!”
此时吴三桂不到三十,年轻气盛。
其实总督洪承畴对吴三桂也是勉强算是偏爱有佳,毕竟谁不喜欢军中有个能打的统帅。
洪承畴扇了扇手中的扇子,一副抱歉之表情看着吴三桂:
“陛下的意思,作为臣子,无法阻挡之。”
吴三桂一脸愁云,听见是皇上的旨意,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眉头紧锁,看着洪承畴希望他给出一个答复。
洪承畴不慌不忙的扇着手中的扇子,淡然的说道:
“如今咱们圣上,是个什么水平,难道你能不知道?”
吴三桂不言,但内心恨不得揭竿起义把崇祯打下龙椅。
洪承畴微微笑着指点迷津:
“皇上派了个十几岁的小家伙来顶替你的位置。”
吴三桂听见之后,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我吴三桂!战功无数!为什么不如一个小屁孩?”
此时的洪承畴站了起来,走到吴三桂身旁,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
“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家伙,我也不知道崇祯那个老家伙怎么想的。”
突然洪承畴脸上出现一抹阴险之笑容:
“但有几个人听他的话呢?”
吴三桂转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洪承畴:
“你让我抗旨?”
洪承畴摇了摇头,悄悄的在他耳边说:
“你现在被撤了职,但手下那些兵听谁的呢?”
吴三桂眉头紧锁:“我?”
洪承畴继续问道:
“就算到时候那个小屁孩来了,你手下的兵是会听你的还是他的呢?”
吴三桂毋庸置疑的说道:
“当然是我。”
洪承畴微微一笑,双手背负:
“这不就得了。”
吴三桂立马心领神会,单膝跪地:
“谢总督!”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要不然后来吴三桂也不会当汉奸,他就是个口是心非、反复无常、见利忘义的野心家。
当吴三桂一走,洪承畴便坐了回去:
“吴三桂?打仗有些本事,始终还是个雏儿。”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一眼便能看透,宁远总兵,你两自己去争,关我屁事!”
“崇祯怎么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与此同时,郑慈烜十几人的车队终于来到了此处,第一要事是去向总督洪承畴报到。
十几人的小方队,整齐划一,后面跟着几辆马车,穿梭在军营之中。
只从观感上来说郑慈烜这些‘镖师’,比军营里的任何一个兵都丝毫不虚。
“立正!原地休息,注意警戒。”
到了总督帐篷口,郑慈烜才停了下来,只身前往。
郑慈烜在门口,轻声问道:
“洪总督在么?在下郑慈烜,收到圣旨前来。”
洪成涛刚送走吴三桂,后脚这郑慈烜就来了。
他立马抹了抹脸,变成一副笑容迎了出去,亲自为郑慈烜打开了门帘:
“贤侄!请进!”
其实洪承畴清楚的很,一般情况下不会这般毫无征兆,毫无理由的派人过来,而且派来便是直接接替宁远总兵。
这个郑慈烜肯定不一般,或者说这个郑慈烜的爹肯定不一般,是与崇祯达成了什么交易,才将郑慈烜放到了此处。
或许是让郑慈烜历练,也或许就是想让他掌握兵权。
反正郑慈烜的爹一定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所以洪承畴作为一个丰富经验的老油条绝不会和郑慈烜搞坏关系。
只不过洪承畴怎么样都想不到。
郑慈烜的爹是崇祯!
郑慈烜在洪承畴的热情的迎接下,走进了帐篷,洪承畴还不忘寒暄几句:
“好久不见令尊,令尊身体可好?”
郑慈烜先是一愣,内心有些发憷:
“嗯?他知道我爹是崇祯?”
但一秒后他又觉得不对劲:
“若他知道是崇祯,那么会说圣上或者皇上。”
郑慈烜有点蒙,便也假意寒暄:
“家父身体还好,在家中还时常会提起您。”
这段,郑慈烜纯粹瞎编。
这回轮到洪承畴蒙了,这郑慈烜的爹不但认识他,而且听起来关系还不差,但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出来是谁!
为了避免尴尬,老狐狸洪承畴立马转移话题说道:
“此次你是来接管宁远总兵,可准备好?”
郑慈烜点了点头,洪成涛假意讨好的说道:
“宁远总兵手下两万军兵,至少五千精兵,有三千战马。”
然后眼珠子一转,凑在郑慈烜耳边假意好心提醒道:
“你接管宁远总兵,把吴三桂的位置顶替掉了,得小心吴三桂!”
郑慈烜谢过之后,洪承畴就让他去宁远官兵之营地,让他去接手宁远总兵之事务。
郑慈烜等人到宁远营地的时候,发现营地被围墙包围,而大门紧闭。
郑慈烜走上前去,大声叫唤:
“我乃郑慈烜,奉皇帝之诏,来接管宁远总兵。”
半响,没有任何答复。
吃了个闭门羹,郑慈烜有些恼怒,又一次大吼:
“开门!”
这时,门内终于传来了声音:
“我们宁远总兵只有一人,是吴总兵!你是哪位?快去快回,不走别怪我们动手了!”
郑慈烜怒上心头:
“好你个吴三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