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马儿中毒了

“十年?”上官云喃喃道:“那时祖父还在书院。”

十年前,上官腾已经打算将书院交出去了,也是从那时起,上官腾迷上了修道。

上官云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接收文昌侯府的一切,才真正过上了当家作主的日子。

楚画看了眼若有所思的上官云,问:“大人,十年前你在书院读书吗?我记得我大哥那个时候还没进书院。”

帝都书院最低入学标准是通过秀才考试,哪怕是再优秀的学子,也不可能十一二岁就通过秀才试,成为一名真正的秀才。

楚瀚在十二岁的时候取得了童生试,十四的时候成功考取了秀才,然后才进入书院读了三年书后考上了举人。

再然后楚画就在那个时候被人绑架,楚瀚也在那个时候进入了督察院,从此成了一名刀不离身的公职人员。

上官云回想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我与楚瀚同时期入书院的,又同时离开了书院。自此,他去了督察院,而我则在祖父的安排下进了大理寺。”

楚画对上官云的这个阶段有些好奇,“不知大人初入大理寺时,是什么职位?”

上官云笑了,“寺正!”

“还行!”楚画也笑了,心情突然变好,这人初入大理寺跟她一样,也是个跑腿办案的官儿。

不过上官云有上官腾这么个大后盾,来大理寺就是冲着最高职位去的。从底层做起,只为了履历上面好看而已,人家早晚都会是大理寺卿。

“不知大人为何要去大理寺?”楚画再问。

她家兄长去督察任职其实跟她被绑架有关,大理寺有了上官云,兄长便去了督察院武院。他们家其实跟武院院长的交情还不错。

上官云上扬的嘴角缓慢落下,有些无奈道:“祖父给我选的路,恰好我也喜欢探求真相的过程,就去了。”

“哦,不错,不错!”

楚画还能说什么呢,只想说他家兄长除了银子外,就没有什么后台了。

督察院那么大,兄长能爬到今天的位置着实不易,以前她还总是给他找麻烦,真是不应该。

哎,辛苦的兄长!

“想什么?”上官云看她又走神了,伸手拍拍她的肩,“我觉得大老胡应该出场了。”

“哦,是啊。让大老胡把小赵也带上。”楚画道,“能看到这样白骨的机会不多,长长见识。”

“说的也是。”上官云叹了口气,“长达十数年的冤情,也不常见。”

别看他们大理寺经常接到各种各样的案子,像这样白骨化如此严重的尸体还真是很少见。

为什么他和楚画一眼就觉得这具白骨有冤情?

那是因为帝都书院无论是学子还是杂役,抑或是教书的先生,都有一份名册,每天都得打卡。

也有退休制度,若是哪个人不见了,负责记录打卡的人自然知道谁没来。

而且帝都书院里的杂役们的选拔也是有要求的,要求家住在帝都,且有家人在世。

哪怕记录打卡之人疏忽了,这些人的家人也会发现人不见了。

教书的先生们更是如此,先生们不比书院里的杂役多,都是大家熟悉的人,若是不见一个定会有人寻问。

楚画想到这些,丹凤眼渐渐地眯了起来,“排除杂役和教书先生,这具白骨有可能是书院里的学子。那么,他是怎么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失踪的?”

这一问,让上官云细思极恐,“也许不是学子。”

“杂役吗?”楚画笑了笑,“那就更可怕了。”

两人互看一眼,均感到了棘手。

若是真按他们的思路推理下去,不管凶手杀人后如何伪装,总之凶手瞒过了所有人,直到这具白骨被发现。

那么这些年来凶手在书院顶着死者的身份都做了些什么?

凶手还在书院吗?

楚画又道:“我们之前遇到那几桩案子里的书生,你说跟这具白骨有关系吗?”

上官云想说无关,可实在找不出无关的证据,“先封锁现场,再彻底封锁书院吧。我想让锦衣卫介入。”

“好。”楚画想也没想地点头同意,毕竟是查封帝都书院这样的大事儿,必须让锦衣卫介入。

他们大理寺还没有那么大的排场,能查封学子心中的圣地。

但是锦衣卫就不同了,他的主子是皇帝,他要查封谁,谁也不敢多言。

上官云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交给云五,“去找锦衣卫梁大人,就说我想查封帝都书院。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说。”

“是,大人!”云五恭敬地接过玉牌,跳上马狂奔而去。

楚画没看到那是怎样的玉牌,好奇地问:“大人,那是某种令牌吗?”

“算是吧。”上官云笑了笑,“你以后就知道了,过去看看那匹马。”

这会儿工夫,落水的疯马已经捞上来了,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负责打捞它的人也像是从水里刚出来一样,全身汗渍渍的。

楚画简单地验了下这匹马吐出来的白沫,发现有股极不舒服的味道。

“应该是吃了某些不该吃的草料。”楚画道,“也就是说这匹马中毒了。大人,这马是莫新安带来的,还是书院里面饲养的?”

上官云看向那还在躺尸的莫新安,“这得问问他了。帝都书院有养马的地方,也有自己的马匹。

但也不妨碍富贵人家的学子牵自己马匹来训练,只要付给马房一笔草料费,那边的杂役会把你的马照顾得很好,”

“那还真得问问。”

楚画让影子扶起莫新安,问:“这是你的马?”

莫新安点头,“是,这马我养好几年了,从小养起,是上等好马。”

“那你该把伺候你这匹马的下人送官了。”楚画面无表情道,“你这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简而言之,中毒了。你得罪过什么人?”

“不,不可能。”莫新安握起拳头来想说点什么,但是手上的痛感让他惨叫出声,“嘶,不,这不可能。我家的马夫是我们府上的家奴,家生子。从未出过错。何况,我也没得罪过谁呀。”

上官云问:“这马可是今天骑过来的?”

“不是。昨天一早就骑过来训练了,后来妹妹派人来找我,我就把马放在书院的马房,坐上妹妹的马车去找她了。”

楚画翻了个白眼,“大人,把马房里的人都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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