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毒草

“该抓!”

上官云手底下的人可以说都是精英,当院长和副院长急匆匆地赶来后,马房里的人也都控制起来了。

这些人也是杂役,有趣的是,虽然昨晚暗地里审查了一部分杂役,但马房里的杂役们还没来得及查。十二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荷花池边上。

书院里的院长和副院长只知道有学子的马惊了,带着学子跌进了荷花池,却不知道这里竟然还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情。

院长柳山青,也是楚画和上官云成亲时的中间人,虽然楚画没见过他,但这不妨碍他和上官云稔熟的关系。

副院长是上官家的人,是上官云的四叔上官文,这人楚画在敬茶那天见过一回,不陌生。

上官文是个极为文雅的中年人,他跟上官云更加熟悉,头一个开口问:“世子爷,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上官云没穿官服,称他为世子爷也是应该的,为此上官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虽然这人是他的四叔。但侯府的规矩就是如此。

上官云微微行了一礼,“四叔,柳院长,你们来得正好。不知书院里的大夫可来了?先给莫家二公子看伤吧。二位,跟我来!”

“来了,许大夫,赶紧的!”上官文一挥手,一个花白胡须的大夫赶紧拎着药箱过去给莫新安包扎。

柳山青和上官文跟着上官云来到那处还半死不活的马儿跟前,说:“这是莫新安的马,在打马球时发了疯,一路带着他飞奔至此。也是莫新安的骑术好,控制住了,不然这一路跑来少不得有伤亡。”

“世子说得是。”上官文点头,清秀的脸上眉头皱得紧紧的,看向柳山青,“院长,这事儿我看得彻查!”

柳山青同样死皱着眉头,他年纪不小了,相貌也没有上官文那么好看,这一皱眉头活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头子,“哎,老夫就不该接任这个院长,小文啊,等这事儿过了,院长一职你就接了吧。”

“不不,院长大人,您言重了。小子资历不足,尚年轻,不足以堪当重任啊。”上官文连连推脱。

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当这个院长,里里外外那些事儿呀,就不是人干的,副院长就很好。

楚画看他们推来推去的,赶紧咳嗽一声,“二位,惊马只是其一,还有更严重的,请跟小子来吧。”

柳山青和上官文相互看了看,这小子是谁?他们怎么没见过?

上官云默默叹了口气,什么也不想说,看院长和副院长的样子,帝都书院前途堪忧,可能要完。

没走几步,便到了楚画放置头骨的荫凉处。

“这是人的头骨,死了十年左右。”楚画沉声道,“知道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吗?”

“骨,骨头?”院长和副院长脸面瞬间变白,看着那可怕的头骨,走不动了。

楚画叹了口气,“这骨头在荷花池里埋了十年了,要不是今日莫新安的马掉下荷花池,又一个劲儿地扑腾个不停,这具尸骨依然发现不了。”

柳山青看向上官云,“上官大人来书院,莫非就是为了这具尸骨?”

“不,尸骨只是意外。”上官云也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们大理寺又得接手一桩案子。”

最近事情多得不行,案子也是一个接一个,大理寺内的人手早已捉襟见肘。

柳山青也跟着叹了口气,掀开眼皮,其内精光乍现,一改方才小老儿形态,沉声道:“十年前老院长还在书院,那个时候书院到处朝气勃勃,怎会发生这等凶案?此人,会是谁?”

一边的上官文也是一直盯着那个头骨看,“我自十几岁就在书院读书,十好几年了,从未听说有哪个人失踪过。

无论是书院里的先生,还是学子,抑或是杂役。这人会不会是外面来的?”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上官云蹙眉,跟楚画解释道,“帝都书院在刚建成的那几年,并不限制外面的人来书院参观,也有不少进不了书院的读书人在书院内游玩。”

老院长柳山青道:“前任院长看书院里整天闹哄哄的,这才让人定下了规矩,一般人不得进书院。就算是进,也得登记在册,进出都得签名盖章。”

“所以,那几年可能就是这具尸体遇害的时间。”楚画也皱起了眉,“难办了。”

想知道一具无名尸骨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冤屈,首先得确认身份。有了身份,才好查,不知身份,那就难办了。

上官云道:“先把尸骨打捞上来再说。此事修武会安排人手去办,我们先把惊马一事解决了吧。”

“也只能这样了。”

一行人离开头骨所在地,来到那已经被手底下人甄选了一遍的马房杂役。

十二个人剔除了一半儿,还有六个人。

这六人中,有三人是在白天给马儿喂食的,有三人是在晚上喂食的。他们所管辖的区域就是莫新安的马儿吃草料的地方。

马房里的活儿是分区域来干的,谁也不能进入别人的区域,每个区里每时每刻都会有专人做工。

所以,两队人马是无法混入其他区里去的,区分起来也就容易些。

上官云先带着被剔除了嫌疑的那六个人,来到那匹马的跟前,问:“你们都是养马的好手,看看这匹马还有得救没。”

楚画接着道:“马儿还没死,尽量救活它。还有,能查出这匹马吃了什么吗?”

刚好这马被拖上来后还拉了一摊粑粑,也方便那几个养马的杂役检查。

“小的们尽力而为!”几个杂役齐声说道,看神情完全不带怕的。

楚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愧是书院,连杂役说起话来也带着点儿文气呢。

几人一起检查,总算是查出这马儿吃了什么东西了。

一个年长的杂役说:“回大人,这匹马吃了狗儿燥,是种毒草,这草不万万不能给马吃,马一旦吃了这种草就是发狂,发燥,不及时救治,马儿会狂躁而亡。”

“能治吗?”楚画问,“尽量救治。”

“小的们尽力而为!”还是那句话。

上官云道:“那就治吧,你留下!”

那个年长杂役被留了下来,“小的听候大人吩咐!”

楚画瞧瞧上官云,不明白为何把这人留下。

上官云冲着她眨眨眼,“容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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