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次交锋

如果问到天下什么地方最令人神往,无异是大唐皇都长安。这天长安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人们或是疾步匆匆,或是悠闲度步,有的则直接停下与小商小贩讨价还价。

“老板,你这拨浪鼓多少文一个?”一位神色喜悦女孩拦住了一位流动商贩。

“如果你喜欢,今天开张生意,我就五文钱让给你。”闯荡江湖多年的商贩知道遇上了一个寃大头,不宰白不宰。

“好的,谢谢!”女孩赶紧从包里掏出碎银递上。

“回家我就送给我久未谋面侄儿,他一定高兴极了。”

“姑娘,等一等。”一旁走出一位身材壮实青年男子伸手拦了下来。

“公子,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与这位姑娘你情我愿卖买,不知妨碍了你什么事?”商贩一见有人横穿一脚,分明是来搅黄自己好事,心情自然不好。但他也知道,长安城里三教九流遍布,藏龙卧虎,稍不注意,得罪了那些有权有势勋贵子弟,自己就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老板,你是欺生吧!碰上人家那些不知情外地人,能宰一笔狠宰一笔。可我浑武眼里不揉沙子,碰上不平事就出来管管。”那汗子笑笑。

“我也不是外地人,我在皇宫待了五年,皇上诏告天下,让我们一百多人回家与父母团聚。我家乡就在奉天城里,说起来我们大家应该是同乡。”姑娘笑着解释道。

“平常不足一文钱泼浪鼓,你一口气就收了人家五文钱,心未免太黑了吧!”浑武笑道。

“这位公子一身豪气侠胆,那名震天下单于大都护浑瑊与你是否有缘?”商贩见周围人瞟向自己,如果不自降身段,那肯定自取其辱。

“正是在下的父亲。”浑武骄傲回答。

“原来是大名鼎鼎镇北大都护府的公子,小人见过公子。尊翁是驰誉天下护国将军,这个小小拨浪鼓小人情愿送给这姑娘。”商贩满脸笑容弯腰鞠躬问安,酷官不打笑脸。

“这怎么能行?我与这公子非亲非故,不好不好。”姑娘连连摆动玉掌。

“唉!怎么能说没关系,我也在奉天当差,到京师办点事,准备今天赶回军中,特意到此处为舍妹买着稀奇玩意,碰巧遇上姑娘,也算缘份了。此去奉天,路途遥远,姑娘孤身一人行走恐有不便如果不避嫌,你可以和我们一同上路,路途上也有个照应。”浑武一脸诚垦邀请,不知怎的,看见这女孩,他就想起自己可爱妹妹。自小妹妹就跟他最亲,一天武哥武哥腻在自己身后,所以看到这位初次见面女孩就感到亲切。

“那就有劳了。”姑娘正担心自己久居宫中,对外面人情世故不懂,原本想托人带信,让哥哥来接她。可禁不住思乡心切,巴不得早日见到年迈双亲和其他亲友,决定冒险租马车回奉天。这时遇上好心人,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位兄台,我想借这位姑娘用个时辰,不知这位兄台能否行个方便?”背后有人冷嗖嗖声音传来,浑武转身一看。原来是个面部浮肿,嘴里还喷着酒气,右手摇个扇子,年龄和自己相仿,身后簇拥着一队盛装铠甲的士兵,看来也非等闲之辈。

“我不认识你,我又没招你惹你。”姑娘看见那男子光天化日之下毫无顾忌淫邪目光,吓得魂飞魄散。

“什么意思?”浑武不怒反笑,平时周围人对他恭敬阿谀逢迎,今儿有人挑衅,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

“我爹是淮西节度使李希烈,在淮西地界除了我爹,我就是天,我就是地,今天虽说到了长安,可不过就是换了地面而已。我看上这小妞,想带去玩玩,仅此而已。”男子笑笑,懒洋洋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动手。

“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天子脚下,兄台难道不怕吃不到羊肉反而惹一身羊臊吗?”浑武笑笑,他妈的,这是什么人?能将如此龌龊之事大言不惭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无耻到底家了,自己倒要见识他是如何收场。

“我自小就期盼着事与愿违,可每次都是得偿所愿。如果你真是今天让我输一把,说不定老子还感谢你这龟孙子。”面部浮肿男人怪笑起来。

“识想点,赶快夹着尾巴滚,否则一会儿血溅五尺,你小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对方士兵开始喝斥。

“浑某身为军人,没有鸣金收兵前绝无后退习惯,我劝你们自己识趣点,快快离开,免得丢人现眼,也省得伤了我们两家和气。”浑瑊不以为然笑笑,身后便衣早早溜去搬救兵了。

“我知道你也是勋贵,否则也不会不自量力强出头,整个英雄救美佳话。只是我李家人从未有让步习惯,连当今天子都对我家礼遇有加,今天恐怕让你失望了。”李希烈儿子硬起脖子,周围人群越聚越多,纷纷伸出脑袋想看热闹,长安城勋贵们动手打架也算是为市民一场免费武打表演。

“你不让步,我也不让步,那咱们是一拍两散,或是手底下见真章。”浑武笑笑,近年来未上过战场真刀真枪干过,真的有点皮痒,施展下拳脚就当给自己舒筋活血了。

“小子,有你小崽子哭的时候,今天不把你彻底放翻,我李兴霸就双腿倒立滚出长安垅。”李希烈儿子何曾受过这等嘲讽,他气得脸都歪了。

“给我上,除了那个妞外,其余寸草不生。”李兴霸狂叫道,周围人早就退得干干净净。只有那些店铺老板摇头叹息,今天也不知撞了什么霉运。

“无妄之灾,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来只有只认倒霉,别说他们,连那些平时耀武扬威京兆尹差役也早就逃之夭夭。钱财乃身外之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赶紧逃命要紧。

“浑公子,感谢你仗义执言,琼渊乃一介女流之辈,何德何能承受公子如此大恩大德。”作为冲突来源吴琼渊此时犹如架上火山刀口,她泪水涟涟,早知如此,她还不如留在宫中安稳,何必想方设法出宫来。

“小妞,还算你识相,大爷也是图你一时新鲜,玩过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李兴霸淫笑着上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浑某做事绝无半途而废道理。今天这事本将管定了,谁要把你带走,得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浑武虽在气头,但明白自己父亲和李兴霸父亲李希烈同在皇上手下当差,两虎相争总归不是好事。出拳教训一下,让他知难而退,犯不上以命相博。

“想管闲事我送到阎王殿去管,免得我眼不见心不烦。”李兴霸气极,手上这帮奴才也不知怎么了,不听自己号令,纯粹在给他丟人显眼。

“还等什么?是不是盼着我把你们送到前线去送命。”他喝斥道。

“弟兄们,我们这命都是少爷给的,给我冲,砍了这个杂种,回去咱们吃肉喝酒。”内中一人挥舞大刀就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兄弟们,别让别人小瞧了咱们朔方军。”浑武手下可是遇强更强大唐劲旅,浑武一提剑磕开刺过来刀剑,直奔李兴霸。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也是连续两个耳光。

“我替天行道,教育你这个没家教孩子。人在做,天在看,凡事不可违背人伦纳德。”浑武准备见好就收。

“兄弟们,咱们略施惩戒即可。”他跃回原地。

“大丈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乃单于大都护浑瑊之子浑武。今日之事能够了结最好,若是不服,浑某人随时恭候大驾光临。”浑武恭恭手,跃上马背。

“照顾保护好这位姑娘,不得出任何闪失。”手下抱拳弯腰。

“谨遵将令。”

“浑武,今日你让我受此奇耻大辱,老子永远记住你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之间帐记下了,老子有天加倍讨还。”李兴霸脸色铁青,公开场合,他也不敢放箭杀人,万一对方也还以颜色,他也害怕伤着自己。只有等下次,一定要寝他的皮,吃他的肉,此仇不报,枉费他来人间走一躺。

“恭候!”浑武一驾缰绳,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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