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收义女

就在浑武想方设法讨妹妹欢心之时,他的父亲浑瑊却急匆匆携夫人去见那位儿子从都城带来的姑娘。其实说是见,还不如说是去调查,小心驶得万年船,自己肩负责任太过重大,事关边界安宁和朝庭安危。奉天城边境太重要了,一旦出问题将危及大唐西边防线,所以那些明里暗里敌人为了渗透和搞破坏,无所不用,自己不得不防。赶在儿子来之前去找人问话,是为了照顾他的脸面,而带上妻子一半是助阵,一半是避嫌,必竞一个人私下去见位年轻姑娘,自己有时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姑娘,我们是浑武的父母亲。”呆在原地发愣的吴琼渊突然看见雍容华贵一男一女进来,她一时站起显得手脚无措。

“见过大人和夫人。”吴琼渊在宫里听说浑瑊故事,知道他是皇室倚重的大将,以忠勇著称。初次见面却发现对方没有传说中威严,相反还像一位慈眉目善邻居长辈。

“请坐请坐。”浑夫人也属大家闺秀,她微笑着请对方坐下。

“我和夫人和吴家姑娘有话要说,请勿打扰。”浑瑊向往吩咐。

“是,大帅。”外面侍卫应声答道,浑瑊一向治军甚严,令行禁止,谁也是偷听军国机密可是杀头之罪。

“听说吴姑娘是奉天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浑瑊笑着问道。

“禀大人夫人,奴家自幼生长在奉天城西邻坊。十四岁那年入宫,服侍的是金昌公主,今年被圣上赐恩回家乡。在长安城购买东西遇歹人行凶,幸亏遇上浑武将军出手相救,民女感激不尽。”

“我走时,家里有爹娘叫吴尚强、李柳、一位娶妻生子哥哥叫吴琼林,两个哥哥分别叫吴琼官、吴琼武,一位待字闺中妹妹吴琼雪。”吴琼渊久在宫中,察颜观色能力自是不低,她明白这二老明为嘘寒问暖,实则暗中调查,她自是实话实说。

“姑娘你家中是做那行当呢?”浑夫人笑着问道,她也是位巾帼英雄,平时对丈夫帮助甚多,也是浑瑊治军理政高参。任何东西可以造假,可她的出身和履历一查便知。

“禀夫人,父亲以前做点小卖买,幸好有浑大将军坐镇,外族不敢入侵,生意还算兴隆,家有余财,日子过得还算优越。这几年家里情况我就不大清楚了。”吴琼渊细声细气说道,自己家在街坊邻居里算是拨尖了,但与这些大富大贵封疆大史一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

“既然武儿和这位姑娘有缘相识,我们做父母也不妨见个面。反正同住一个小城,也不算太远,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浑夫人一脸微笑征求丈夫意见,浑瑊报以微笑,真是知夫莫如妻,有此贤妻陪伴,此生足也!

一个时辰过去,一辆快车疾速驶来,一行男女被领头军士引入待客厅。

“爹妈也是,不就一个姑娘吗?有必要闹得这样兴事动众吧。”已等到不耐烦浑芸跺脚埋怨道。

“妹,你是我们家的掌中宝,父母心肝,你就大胆闯一回。”浑武笑着挑唆。

“哥,为了你的事让我去挨父母骂,我才没那么傻。再说府里人嘴巴讨厌,以前就背地里说我是带刺花蕾,此次头脑发热进去,人家又不知骂我什么难听的。”浑芸一眼看穿哥哥计谋。

“哥,你自个儿慢慢等,我先回屋了,有事你来叫我。”浑芸对浑武扮个鬼脸,转身走了。

吴尚强一家人被军士不分青红皂白叫来,送上车一直接往单于都护府送。一家人脸色发白,自己一家根本没和都护府打个交道,这话不说屁不放带来,肯定是凶多吉少。

“官爷,什么事?能不能透点风,也好让我们有所准备。”身为一家之主吴尚强硬着头皮,低三下四开口问身边官差。

“我们只是奉命带你们去见人,其余不清楚。”领头官差面无表情。

“爹,人家当差风里雨里辛苦,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出点血吧!”吴琼林用手碰碰父亲,低声要求父亲拿银子送人。

“是祸躲不过。”吴尚强撇了一眼自己儿子,胆小鬼上不得战场,这钱怎么送?送多少?都得考虑,关键这些官差是丫鬟的命,拿钥匙做不了主。

“大帅,人带到。”领头官差报告道。

“领进来吧!”浑瑊点点头站起身迎出来。

“来的可是吴尚强一家?”浑瑊客气一笑。

“你是?”吴尚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爹,娘,你们还不快快拜见浑瑊大将军。”一旁吴琼渊赶紧站起来提醒。

“草民拜见大将军。”吴琼渊等一家人鞠躬问安,浑瑊之名在奉天城可是如雷贯耳。

“今天不是公务,你们不必客气拘礼。”浑夫人微微一笑。

“琼渊你怎么来了奉天?”吴尚强一看自己女儿不在长安皇宫,反而在这里,就感到奇怪。

“爹,皇上天恩,能让我们一家骨肉相聚了。”吴琼渊一见家人面,激动得泪花在眼眶打转。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事先不经过同意就善作主张呢?”吴尚强一脸不满,吓得紧跟身边妻子用力扯他衣袖,必竞这是都护府重地,不是自己家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爹。”吴琼渊犹如当头浇盆冷水,把她满腔喜悦浇得透心凉,她一脸委曲,这还是她日思夜想亲人吗?他们把她扔在孤身无依皇宫,有没有考虑过她的辛酸和孤寂?

“候门深似海,何况是戒备森严皇宫,皇上也是登基时恩赐一次,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下个店。”吴琼渊很伤心,这些家人应该设身处地为她想一想。

“可妹妹,你这样轻易出宫,我们全部心血白费了。”她的哥哥吴琼林叫道。

“林儿你这是什么话?那有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李柳骂道,这儿子怎么了,和他爹一个德性,钻在钱眼里,做事说话只考虑自个儿。

“林儿说的没错,琼渊是我们吴家送给皇上孝心,原指望着她为我们吴家光宗耀祖。现在又回到原点,所有心血白费了。”吴尚强也是伤心得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这位大哥,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有些人终其一生连皇上的面都没见一次,既使偶尔见过一次又怎样?皇上日夜操劳,飞上枝头变凤凰少之又少。事到如今,你还不如放宽心,给她寻个好婆家,以后她也常给你们尽尽孝道,也不枉在人世间一场父女情深。”浑夫人哭笑不得,但她一颗心终于落地,不做作不虚伪,肯实话实说的人总强过那些口腹蜜剑的人。

“少爷,小姐,老爷夫人叫你们进去。”终于家里下人来叫候在外面的浑武、浑芸。

“琼渊的父母,你家姑娘从长安来到我家前因后果你们也知道了。你们也知道,我和丈夫祖上是官宦家庭,我丈夫浑瑊现在也是响当当大将军。我们浑家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如今我有个提议,供大家商量,我们准备收琼渊为我们义女,暂时和我小女浑芸作伴,等过了这风波再作下一步的打算。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浑夫人笑着说道。

“内宅之事单凭夫人作主。”浑瑊微微一笑。

“我们求之不得。”吴尚强脸都笑眯了,与期幻想姑娘在宫中出人头地,还不如现在背靠大树好乘凉,马上抱上粗腿得利益。

“浑大小姐意下如何?”浑武笑着转身望向妹妹。

“见过小姐。”吴琼渊恭恭敬敬向浑芸施礼,她明白,收为义女,只是话说得好听。人家和自己非亲非故,只是机缘巧合而已,当个高级仆人,保全性命就算烧高香了。

“我听大家的。”浑芸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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