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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看着男人满头大汗的模样,春晓地气消了一些。

“小祖宗,我正开会呢,偷溜出来的,你又怎么了?不是告诉你今天晚上请你吃好的,庆祝你出差归来吗?”大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伸手向春晓讨抱抱。

春晓不耐烦地把他推向一边,冷冷地说:“滚一边儿去,我嫌你脏。”

“谁又惹你了?”大力一脸懵。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地上的东西。”春晓指着地上的塑料袋说。

大力拿起地上的东西看了看后,脸上露出明了的笑容,挑着眉冲着春晓吹着口哨,“老婆,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呀,是不是想我了,迫不及待了?我也想你了,让我们尽情放纵吧!”大力说着扑向春晓,一下子抱住了她。

“放纵个屁!”春晓冲着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大力吃痛松开了她。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大力有些生气,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这些是哪个女人的?大力,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竟然背着我乱搞!”春晓比他还生气,将东西都扔在大力的脸上,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大力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赶紧跟春晓表态,“老婆,天地良心,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东西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不知道,难道是它自己长腿跑来的吗?你就胡说八道吧!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春晓才不会被他的三言两语骗过去。

“真的,我没骗你!你想呀,如果我真的乱搞,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呢,我不是作死吗?”大力着急地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大力的话让春晓冷静了一些,是呀,她所了解的大力是个胆小心细的男人,如果真的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定会想办法隐瞒。这个做法的确不像是他的手笔!

“你真的没有骗我?”

“绝对没有,如果我骗你天打五雷轰!”

大力的毒誓让春晓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不想让她和大力过安生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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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嫁给大力,多少有些吃亏,因为大力是个二婚男人。庆幸的是大力和前妻没有孩子。据大力说两个人因为感情不合分开的。

离婚后大力空窗了一年后遇到了春晓,他觉得干涸的心再次复苏,于是开始疯狂追求她。开始时春晓并没有看上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不过经过长期的接触,她渐渐发现了大力的优点。

他成熟幽默有上进心,最关键的是对春晓好。

当春晓把大力带回家时,差点儿把她妈气哭了。春晓名牌大学毕业,长相也不错,偏偏看中一个二婚男人,她当然心有不甘。

“妈,你不能以貌取人,你得挖掘他的内涵。”春晓的这句话,然后大力多了一次表现的机会。

为了能够抱得美人归,大力使上了自己十八般武艺,最后终于赢得了春晓家里的认可。

把春晓娶进门后,大力恨不得把她供起来。春晓暂时不想生孩子,大力就告诉爸妈自己想做丁克,生孩子的事情不要强迫。春晓跟婆婆相处得不算融洽,大力胸脯一拍说,老婆,我妈要是对你不好,你也不用怕她。春晓不喜欢他喝酒抽烟,大力二话不说直接戒掉,馋酒的时候直抽自己耳光……

这样一个爱她到骨子里的男人,突然做出这种事请来的确让人匪夷所思。难道他真的是厌倦了吗?春晓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两样东西就像是一根刺,始终扎在春晓的心间,别扭到不行。

这件事刚过去不久,家里又发生了一件奇葩事,春晓新买的tt被人开封了,还是在她和大力一起去旅游的期间。其实这次旅游原本只是春晓公司的团建活动,可大力为了缓和跟春晓的关系,跑到他们公司屁颠屁颠地跟领导说好话。领导见大力爱妻心切,专门给他开了绿灯。搞了一个抽奖的活动,被抽中的员工可以带家属通行,春晓很“幸运”地被抽中,当然这份钱是大力自己出。

看着被拆封的tt,春晓再也坐不住了,“家里肯定进人了,我们报警吧!”

大力拉住慌成一团的春晓,“报警也该有个头绪,想想到底谁会来咱们家做这种事情?”

房门完好无损,证明对方是用钥匙进的屋子。可家里的钥匙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其他有钥匙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春晓的爸妈有钥匙,可家就在离春晓家几条街的位置,老两口难道是寻找刺激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们是六十几岁的人了,早就没了那方面的心思。

闺蜜也有一把,可对方嫁到国外去了,一两年才回来一次。

“不会是邻居偷配了咱们家的钥匙,为了方便偷情吧?”春晓猜测道。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这些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我觉得……”大力说着贴着春晓嘀咕了几句,春晓点了点头。

魏老爷与魏夫人吃过晌午饭,着人上了茶,正闲聊着,大门突然被撞开,小公子魏昭跌跌撞撞闯进来,双目呆滞,面色惨白。

魏老爷皱眉道:“乱闯乱闹,成何体统!”

魏夫人却厉喝道:“你又闯了什么祸?”

魏昭扑向魏夫人怀中,嚎啕大哭:“娘,救我…我……我杀人了!”

魏夫人原知儿子骄纵,但十多岁的孩子能闯什么大祸?左不过和东家公子争风吃醋,和西家小姐勾搭成双,万万想不到,竟是“杀人”!

但她实在是个爱儿子的娘亲,万万不想这罪名落到魏昭头上,遂推开魏昭道:“杀人二字也敢轻易说,是把人打晕了,还是打瘸了?”

魏老爷看夫人这样不得要领,遂喝道:“你赶紧从头招来!”

魏昭扑通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儿子去闲云峰耍,看见一个女子去烧香,那女子貌美出众,儿子便、便上前聊了几句,而后就、就有了来往。”

魏老爷急道:“后来呢?”

魏昭偷瞄魏老爷:“儿子也是后来才得知,她、她是白老爷新得的姨娘。但,但她是被兄长卖进去抵债的,并非心甘情愿。”

魏老爷拍案而起:“你这孽障!勾人竟勾到白老爷头上了!我怎会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转而追问道,“杀人是怎么回事?”

魏昭连磕几个响头:“今日我与那女子去郊外相会,在马车里,我、我我玩了些花样,谁知竟、竟不慎把她勒死了!”

此话一出,魏老爷,魏夫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魏昭一看爹娘天塌地陷的样子,晓得此事比他想得更坏事,赶紧爬过去抱住魏老爷的大腿:“爹,您救救我!儿子以后定潜心读书,一切都听您的!”

魏老爷呆愣半晌,缓过神来,问道:“那尸身现在何处?”

魏昭:“我驾着马车去了河边,将她扔进了河里,儿子敢保证,绝对没有人看见!”

魏老爷身子发软,歪倒在椅子上半天不说话。魏夫人站在魏昭面前,护着儿子,急道:“事情已经做下了,老爷,赶紧想想法子。”

魏昭小心翼翼道:“爹,她只是个姨娘,想必、想必……”

“你懂个屁!我魏家与白家因为争夺一片茶园,早就起了嫌隙,这要是被拿下把柄,那还得了,你给我滚!”

夫妻二人商议半天,不得要领。

魏夫人道:“幸亏昭儿机智,将此事掩盖过去。”

魏老爷痛心疾首:“他光天化日与人幽会,你当他是半夜三更悄悄的?纸能包住火吗?”

魏夫人再三思索,不知如何下手,放声痛哭道:“但凡咱们再有个儿子,我一定打死昭儿!可现在,可现在……”

魏老爷瞧着魏夫人,他俩年少夫妻,只得一子,便是魏昭。若儿子真有个好歹,别说夫人,他何尝过得去。

许久,魏老爷叹道:“先着人悄悄去河里看看那女子是不是真就死了。你再挑几个舌头长的、靠得住的,出去散播些消息,就说那白家小姨娘乃狐狸精转世,勾三搭四,人jin可fu!总之,什么难听便说什么!快去安排!”

魏夫人哪敢问缘由,赶紧着人将这流言散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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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白家小姨娘人jin可fu,勾三搭四的流言不出一日,便在安宁街传了个遍。到了第二日傍晚,有知情人打听到白姨娘已经不在白家两天,更是议论纷纷。

“瞧着像是跟人私奔了!”

“这种天生yin dang的女人,谁敢带着私奔?不怕绿帽子戴得多?哈哈哈哈!”

“没准死了呢,哈哈哈哈!”

白老爷无缘无故当了回流言主角,还不是什么光彩主角,大动肝火,直说白夫人当家不当力。

白夫人差小厮出去寻了两日,小厮没把人找到,反而气鼓鼓道:“我在河边遇到魏家小厮,那小厮嘲笑咱们家门风不正,尽出这种事。”

白夫人怒道:“老爷还说我管家不力,当初若不是他与人争风吃醋,非要抬她进来,哪有今日之事!我瞧着老爷头上绿得很呐!”

小厮附和道:“夫人说得是,这次老爷做事,确实欠考量。”

众人万万没想到,次日午后,小姨娘竟然自己回来了。

只是模样落魄了些,浑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暴露之处还有不少伤口,有几处已经溃烂流脓。下人被她这副样子吓到,赶紧去禀告白夫人。

白夫人命人将小姨娘带入偏房,问道:“你这几日去哪撒野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你?”

小姨娘跪下来给白夫人磕了几个响头:“求夫人为我做主!”

白夫人冷笑:“我做不了你的主!听闻你与俊俏公子哥私奔了。怎的,路上出了意外?盘缠被抢了?”

小姨娘伏在地上哭诉:“夫人,事已至此,我也不瞒您了,您且容我把话说完。那日,我与魏家小公子在郊外相会,在马车里游戏时,他用力过猛,将我勒得昏厥过去。

醒来时,我便发现自己躺在下游的河岸上。想必是那个没胆的草包以为我死了,吓得连探息也不敢,直接把我扔进河里,想要毁尸灭迹。”

白夫人冷笑:“你可真会编排!魏家小公子怎会做出这种蠢事?你要攀咬,也找个旁的什么人。”

小姨娘用受伤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条挂带,双手呈上:“夫人您看!魏小公子平日里喜欢系一条蹀躞带,那蹀躞带上坠着十条挂带,每条挂带上镶嵌两枚雕镂的羊脂玉,样式十分罕见。

他曾跟我炫耀过,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只此一件。那日我在挣扎中扯下了一条挂带,他只顾着料理我,并未发现。夫人您只需拿着这条挂带对质,他便不能抵赖。”

白夫人将那条挂带拿到手上,细细端详,良久,脸上浮起笑意,说道:“算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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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拿着挂带去找白老爷。

白老爷一听小姨娘回来了,大怒道:“把那jian货直接打死扔去乱葬岗!”

白夫人淡淡道:“老爷,你要是真打死她,那可就着了魏家的道儿了!”

白老爷回头看她:“此话怎讲?”

白夫人冷笑:“再难断的案子,若是有个名声坏些的女子牵连进来,一切便都成了这女子的错。老爷不奇怪吗?为何偏偏在小姨娘失踪之后,才会出现那些流言?”

白老爷回过味儿来:“你的意思,这流言是那魏家放出来的?”

白夫人:“魏家人好算计。用女子艳名掩盖儿子杀人事实,如此混淆视听,为的就是让咱们白家顾及颜面,放弃寻人。只要咱们不追究,谁会在意一个姨娘下落不明?

即便日后发现了她的尸身,有这番铺垫在前,旁人只会说小姨娘定是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死于水性杨花。”

白老爷渐渐冷静下来,道:“这姓魏的真不是个东西!他败家儿子来偷我的姨娘,他竟敢倒打一耙!”

白夫人说道:“老爷,小姨娘与魏小公子偷情,与魏公子杀人抛尸,这是两码事,切切不可混为一谈。咱们先开门算杀人账,再关门算通jian账!”

转而娇笑道,“只是老爷,为妻这番奔波,可都是为了你啊。”

白老爷道:“好好好,我都听夫人的,以后这些外头的女子,我正眼也不看。”

白夫人娇笑道:“那可不够。”

白夫人一向端庄,此刻笑意嫣然,竟让白老爷觉着新鲜,遂搂着她道:“难道要为夫跪下给夫人道歉?”

白夫人道:“老爷说什么话?我想着,不能这样便宜了魏家,总要得点什么好处……”

白老爷大气一挥手,“你好好替我出了这口气,些许好处,全在你名下,为夫绝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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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夫人带着一盒新茶,去见魏夫人。

两位夫人聊了些时兴的料子、新开的胭脂铺子,绕来绕去,说到了男子配饰。

白夫人装作无意提及:“听说魏小公子有一条祖传的蹀躞带,精致得很,我也想给小儿子仿着订做一条,不知能否将这宝贝拿来给我瞧瞧?”

魏夫人叫来丫头:“你去把少爷的蹀躞带拿过来。”

丫头腿脚很快,不多时便用托盘将那条蹀躞带送了过来。白夫人拿起细细端详,忽然说道:“呀!此处好像少了条挂带!”

魏夫人凑过去:“还真是!这个混账东西,等他回来,我定要好好教训他!”

白夫人笑道:“这带子精致,材质稀缺,只怕是补不上了。我倒是意外得了一条,您看看,是否用得上。”

说着,白夫人从怀中摸出半截挂带比量一番:“说来也巧,我家小姨娘前几日不知所终,多方派人寻找,最后竟在城郊的大河下游找到了尸身。那死状奇惨,仵作说,她是被人勒死的!

天可怜见啊,当时那尸体的手中,死死攥着这条挂带。我将其一分为二,今儿只带了半条过来。魏夫人,您瞧瞧,对得上吗?”

魏夫人终于明了白夫人的来意。她收起刚才的热情,抖了抖手中的帕子:“何必为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子,毁了咱们两家的交情。”

白夫人道:“即便是ji馆中最低等的chang,那也是一条命。魏小公子杀了她就不算杀人?我们家小姨娘不知羞耻,和你们家公子杀人,有何关系?”

魏夫人哑口无言。

白夫人步步紧逼:“人命才是头等大事。魏夫人若是无法,咱们报官算了。”

说着,白夫人起身欲走,魏夫人无可奈何,只得将人拦住:“白夫人真是急性子,你我还是坐下详谈吧。”

白夫人回到座位上,命人将自己带来的一盒新茶送上来,说道:“白家上下都喜喝茶,这是托人从外地捎过来的东西。您收下,喝个新鲜。我倒是觉得,不如咱们本地茶顺口。”

魏夫人:“事已至此,把柄落在您手上,白夫人,有话请直说。”

白夫人:“我家老爷一直惦记您家的茶园,有心想买,可你们魏家像个宝儿似的捂着。要我说,魏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一处,不如以市价卖与我们白家,您也能多分些心神,教导魏小公子好好读书。”

魏夫人闻言,气得银牙紧咬,那茶园是魏家顶要紧的产业,如果拱手让人,魏家必然元气大伤。

可是,看眼下的形势,若不舍这茶园,魏家的独苗苗怕是保不住。两相权衡,到底还是儿子更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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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魏家茶园易主。白夫人送银票时,随附两截挂带。魏老爷一见那挂带,心痛难忍,将闭门思过的魏小公子拖至祠堂,狠狠打了一顿。

白夫人带人料理茶园时,有人来报:送去乡下的小姨娘想问问,何时送她走。

白夫人随口问道:“姨娘与外人通jian一般如何处置?”

那下人回:“卖给牙婆。”

白夫人:“那便找个牙婆,将她带去边境,找户人家卖掉吧。她的心那么野,就送她去更广阔的天地。”

下人问:“若她跑回来,会不会坏事?”

白夫人:“她若回来,便只能被白魏两家活活打死,你说,她会回来吗?”

白夫人望向茶园远处,心想,哪有什么好计谋,原是一桩腌臜的偷情,但这偷情啊,为她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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