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坚守与失守
71区第二区块，原本颇具繁华与和平景象的地方如今硝烟四起。
变异人暴动所直接造成的，就是生命如草芥般被收割。
……
“妈妈，妈妈，你快醒醒呀！我们回家，我不要玩具了，也不去游乐园了，你醒醒好不好，我怕！”
一处街面，小小的身影一遍遍地推着倒地的妈妈，全然不知妈妈就和周围的尸体丛林一样再也无法醒来。
而一个“猎人”早已潜伏在一边，似乎是准备以那小小的身影为饵钓取“猎物”。
远处，1名调查官发现情况奔来。
“猎人”屏住了呼吸。
是“猎物”咬钩还是“猎人”被反杀？
这一惊险瞬间让他爽到了极点。
……
一处楼间，调查官老何与变异人疯狂大战。
变异人为D级，但也极难对付。
变异能力为羟基变异类型的兽化，手脚伸出利爪、全身扭曲变形，活脱脱一个人形野兽。
它借助高楼及各种建筑肆意发挥其能力优势。
跑动间四肢起伏、迅捷如风，或在建筑间极速弹跳进行躲避，或挥出利爪、蹬出双足击向老何头面。
可以料想，老何那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头面既使被擦上一下也会如打西瓜般“啪”的破碎。
老何运用其丰富的战斗技巧辛苦支撑，避不过去便用复合纤维内衬覆盖的地方迎上。
挡下攻击的瞬间进行枪击，逼的变异人躲避不及受了1枪，右手直接被轰爆。
受伤后的变异人凶性大发。
“砰”、“砰”、“砰”、……
枪击撞在各种建筑上的声音与老何身体被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声音交叠着传进楼中无法撤离的人们心里，他们的生死就掌握在这场战斗之中。
无论是否有着信仰，人们都为那个不知名的调查官献上祈祷。
……
一处民居，3个变异人朝着调查官一拥而上，一个按住枪，一个抓住手。
最后一个张开血盆大口咬碎其头颅。
调查官的无头尸体倒地。
3个变异人转身看向在此避险的人们，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人们有的尖叫着释放了压抑至今的恐惧。
有的大声呼救，盼望着最后的可能。
有的失去所有希望，掩面而泣。
有的鼓起最后的勇气冲了上去，然后被拍苍蝇一样地随手拍飞，血肉模糊。
人们的视线中，英雄陨落，恶魔露出了微笑。
……
类似的场景在第2区块比比皆是，而其它区块的救援还未到来。
救援也许就在下一刻，也许永远不会到来。
前方的调查官和辅助员只能苦苦坚守。
……
对策局，局长一边盯着战报，一边急声询问：“其它对策局的支援怎么还没到？”
“局长，是自由人进行了妨碍，支援预计要晚上一会。”负责其它对策局联络的信息员回着。
“一会是多久？！”
“十、再有十分钟先头部队就能抵达。”
“现在的情况哪里还能撑得了十分钟？”
信息员吓得不敢接话。
“让辅助员加快战区人员撤离。”
“应急通道全给我用上，调查官赶不到现场就没有丝毫意义。”
……
一条条指令传达下去，局长有条不紊地指挥战斗。
“你怎么来了？居然还把他带来了！”局长看着跑来的沈维及跟在后面的沐零，皱起眉头。
以当前的局势，对策局战力所剩无几，这时候沐零要是在内部暴起发难的话说不定整个对策局就完了。
沈维看着带来的沐零，刚想向局长解释，却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不好，局长，杜桑出现在了正门！”
“留守的3位调查官没能拖住，让他进来了！”
“辅助员和3位调查官围了上去，目前正在对峙中，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柳调查官被他抓住了，他说不让袁永出现在他面前的话就杀死柳调查官！”
局长听着部下的汇报，猛地起身，“江委中，你来接替我的位置。局长权限暂时移交给你，给我把这个地方撑住，撑不住的话你也不用再想当局长了！”
“是。”一人扶下眼镜后起身，一屁股坐到局长刚离身的座位，马上有条不紊地接替了工作。
“沈维你跟过来！”
局长带着沈维和沐零穿过各个楼层，一直冲到正门，看到了杜桑。
仅两天的时间，再现身的杜桑便如变了个人。
眼镜仍在，却和其变得阴狠的目光极不搭配，身材也不再瘦弱，浑身充满肌肉，如运动员般给人一种强劲之感。
此外，他脸上的胡茬、破烂的衣服、苍白的肌肤无不透露出沧桑。
杜桑此时单手举着1位调查官，周围两位调查官和其它辅助员投鼠忌器，不敢开枪。
杜桑看来人不是袁永，马上询问：“袁永在哪？”
“为什么对袁永如此执着？你该知道这次你逃不走的。”局长发问。
“袁永在哪？！”
“笑话，你抓着个人就想威胁我们交出另一个人吗？我们可是调查官！”
听到这话，沐零看了下沈维。
这里就有个接受威胁的调查官。
沈维盯着杜桑毫无反应，假装没有觉察到沐零的视线。
“是吗？”
火焰翻滚，将柳调查官吞没。
“等……”
局长才刚开口，柳调查官就被冒起的火焰烧成焦炭，只剩下黑乎乎的复合纤维内衬。
在场的调查官和辅助员脸上顿时流露出愤怒，那是他们的同事，他们的战友。
“就地击杀。”
局长异常冷静的话语中又带着难以压抑的火气。
一群人早已按耐不住，立刻朝着沈维疯狂射击。
蓝色泡泡组成的弹幕铺天盖地，朝着杜桑蔓延。
“轰”“轰”“轰”……
能量轰鸣不绝于耳，对策局那经过特殊强化足以撑起上百层楼重量的地面狂震不止。
随着轰击停止，显露的地面被层层削去，只有坑底剩下一个千疮百孔的身体，心口、右肩、上腹全是血洞。
看这恐怖的伤势杜桑怕不是当场死亡了。
太不理智了，竟然独身闯入对策局总部，结果还害得柳调查官白白牺牲。
不少人心想，同时各自猜测着杜桑发疯行为背后的原因。
一边站着的沐零却突然一动，一脚踢开前方的沈维，同时闪身后退。
沈维一惊，不可控制地摔向地面。
他大惊失色，难道他又判断错了吗？竟然在这个关头被沐零攻击？
自己总是容易轻信他人，死了也活该，他自嘲着。
“避开！”在旁边的局长立刻大喊并闪躲。
喊出声音的刹那，一片片火红桑叶从虚空中浮现，朝着下方的人飘去。
桑叶看似缓慢，其飘落却只是瞬间，未躲避成功的人在接触到桑叶之时便从接触部位开始一点点化为灰烬。
调查官引以为傲的复合纤维内衬一下就被烧穿，没起到分毫作用。
一场桑叶飘落过后，场中只剩5人，局长、沐零、沈维及那两位调查官，16名辅助员全部丧身。
这就是辅助员基本负责后勤、通讯等的原因。
即便他们也融入了X金属，但身体素质终究不及调查官，别说更恐怖的变异人了。
一旦遭受攻击，根本无法避开。
沈维及两位调查官双股战战，没有沐零和局长的话他们绝对已经死了，名副其实的灰飞烟灭。
“谢谢。”
这是沈维第二次被沐零救下，尽管他还是不知道沐零为什么一而再地救他，尽管他还是对沐零没管其它人这一行为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道了谢。
沐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杜桑，似乎在戒备。
“袁永在哪？”杜桑从坑洞中爬起，身上的伤口被火焰填满，甚至能闻到焦糊的味道。
不过他却毫不在意地看向余下众人，继续发问。
“何必呢？”局长看着那16名辅助员原本所在位置。
他们有的会前往后勤，有的会成为调查官，甚至有的会成为他的亲信、后继者。
全没了。
“你还能活多久？如此肆无忌惮地使用天赋，你还能活哪怕5分钟吗？3分钟？1分钟？”局长知道杜桑被命中这么多次却还能活着，一定是使用了天赋强行修复身体。
“我会活到把袁永杀死为止！”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我还要杀多少人袁永才会出来？十人？百人？千人？”
“杀了我们这里剩下的四百二十三人，你就能见到他了。就怕你撑不到那个时候。”
“用四百多人换一个人，值吗？”
值吗？
局长没有说话。
沈维及两位调查官对视一眼，坚定地走到杜桑面前，举起了枪。
答案不言而喻。
杜桑沉默。
然后他抬手，手上出现一个由火红桑叶包裹而成的长枪。
一个闪身，红桑长枪便刺穿了沈维身旁的调查官，并在下一个刹那将其烧成灰烬。
“那就全都死吧！”
杜桑持枪又朝着沈维挥去，沈维快速射击。
“啵”
泡泡撞在枪尖后炸裂，热浪席卷而来，吹得沈维面部发烫，那随意露出的制服衣摆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死。”
平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被热浪冲击的他顿时如坠冰窖。
原来不知不觉间，杜桑已穿越其后，手中长枪对准他后背。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长枪只需一送，便会让沈维化为飞灰。
我怎么最近总是会被人摸到背后？
沈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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