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战书

越国王宫。

楚要离和夫差进宫。

楚要离走于前,夫差走于后……他手里拿着战书。

夫差一边走,一边大喊:“我是吴国使者,为下战书而来!”

走到大殿外,他二人被诸多将士围住,数支长戈对准他们。

夫差毫不畏惧,将战书高高举起,大喊:“我吴国战书已下,请越王前来接战书吧!”

周围的士卒步步紧逼,长戈快要触及夫差。

楚要离突然拔剑,剑光一闪,将夫差周围数支长戈斩断。

这一招快如闪电!

将士们纷纷后退,有的受惊跌倒。

再看楚要离,他的剑在鞘内,谁也没看清他是否拔出来,更没看清他如何斩断数支长戈。

对于这个陌生的持剑者,将士们均感恐慌。

夫差冷笑,大呼:“没想到越国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那就请越王交出太子妃靖婉。”

大殿内没有回应。

周围的将士们更不敢轻举妄动。

楚要离和夫差立于人群中,宛如两尊僵硬的石像。

过了许久,大殿走出一人……灵姑浮。

“吴使,楚将军,太子请二位进殿。”

楚要离和夫差进入大殿。

虽是白天,大殿的光线却很暗。

仿佛越国眼下的光景正是如此。

夫差站于前,楚要离站于后。

忽听一个声音传来:“你就是吴使、吴国的公子夫差?”

勾践缓缓出现,仿佛从黑暗里走来。

夫差看清勾践的容貌,说:“你就是越国太子勾践?”

“公子在越国住了几日,我越国可有慢待?”

“客气话就别说了,夫差此来是为讨回太子妃……敢问太子,太子妃的伤痊愈了吗?”

勾践没有回答,一脸不屑。

“如果太子妃的伤势已然痊愈,就让她随夫差走。”

勾践说:“跟你走?凭什么?”

“就凭我是吴国的使者。”

“如果将公子置身于本太子的处境,公子是否会让自己的王妹去往他国?”

“不愿意。”

“那你还来讨要公主?”

“夫差虽同情太子的心境和太子妃的遭遇,但眼下太子必须做出决断!”

“此言何意?”

“夫差冒着误国之罪,将此战书扣押数日,就是在等越国主动交出太子妃,而眼下我王已下令,石门关外的五万大军明日将要攻城,到时候可是吴越两国的生死之战。”

勾践冷笑:“难道你的父王就不担心你的安危?”

夫差淡淡一笑:“夫差敢带着战书闯入越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你知道本太子完全可以接下战书,然后再将你作为人质……此战我越国未必会败。”

夫差沉思,说:“难道太子真愿意为一个女人而战?”

“不愿意……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此说来,太子是决定接下战书?”

勾践未答,却伸出手。

夫差犹豫,说:“夫差请求见太子妃一面,若夫差劝不动太子妃,太子再接战书不迟。”

勾践说:“可惜你要找的太子妃并不在宫中。”

夫差感到意外:“那她在何处?”

“时至今日,只有一个人知道她的下落。”

夫差不用再问,已转头看向楚要离。

勾践接着说:“这个楚要离是大王亲自任命保卫靖婉公主,你要见太子妃,就看他答不答应了。”

夫差对楚要离说:“楚将军,眼下两国形势不需要夫差再说一次,是非轻重,你应该很清楚。”

楚要离沉默。

“楚将军,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越国走向死路吗?”

楚要离沉默。

大殿里的空气快要凝结。

勾践突然开口:“公子,请把战书呈上来吧。”

夫差看向勾践:“太子,还请三思……”

“呈上来!”

“战书一旦落入太子手中,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本太子绝不后悔!”

这时,殿外传来声音:“寡人会后悔……”

夫差回头,看见四个大汉抬着坐轿进来,轿上坐着越王允常。

楚要离、夫差共同行礼。

勾践闭眼,转过身去。

允常的坐轿来到夫差、楚要离身前,说:“楚要离,带公子去接靖婉公主!”

楚要离皱眉:“大王……”

“快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伴随着咳嗽声,允常的坐轿离开大殿。

夫差大呼:“越王圣明!”

楚要离、夫差出宫。

夫差说:“楚将军,越王已向你下达了王命,交不交太子妃,就看你了。”

楚要离说:“在交出公主之前,我必须看到吴国五万大军退出吴越边境。”

“好,那就请楚将军随夫差一同前往石门关外,会见王孙雒将军。”

军营。

王孙雒独坐帐中。

夫差走进,王孙雒起身行礼。

王孙雒说:“公子一切可好?”

“无恙。眼下越国已同意归还太子妃,请将军将五万大军退出吴越边境吧。”

王孙雒迟疑,问:“太子妃现在何处?”

夫差对帐篷外说:“进来。”

楚要离走进。

王孙雒问:“他是谁?”

夫差回答:“他是太子妃的护卫楚要离,现在只有他知道太子妃的下落,他已承诺,只要将军率领五万大军退出边境,他就带我去接太子妃。”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在吴越边境挟持公子之人,也是他带着太子妃闯过重重关隘,杀死我诸多守将之人。”

“不错,正是他。”

“公子,越人狡诈,可别上当。”

“这是越王亲自下令,他身为越国将士,不敢不从。”

王孙雒打量着楚要离,最终目光投在胜邪剑上。

“胜邪剑……楚将军能持越国五剑之一,想必剑术不凡,不知楚将军可识本将之剑?”

楚要离看到王孙雒之佩剑,淡淡地说:“湛卢剑。”

“不错,这正是越国献与我王的宝剑,乃越国五剑之首,更是‘天下第一剑’……夫差公子的剑术在吴国少有人敌,却败在楚将军的剑下。本将欲与楚将军比试一招,看看谁的剑更快。”

夫差立刻说:“将军,讨回太子妃要紧,等楚将军将太子妃送回吴国后,再比试不迟。”

王孙雒对楚要离说:“这样吧,只要楚将军能胜过本将,本将即刻退兵。”

楚要离立即答应:“一言为定!”

夫差叫住:“慢!”

他继续说:“将军,此人剑法之快,非你能想象,况且此人确是难得的人才,就算将军胜了,夫差也不忍看楚将军身首异处。”

王孙雒说:“那依公子之意,该当如何?”

“若将军执意要比,夫差愿替楚将军与公子一较高下……楚将军剑法在我之上,若将军连夫差都胜不了,还拿什么和楚将军比?”

“看来公子很看重这个越人,好,本将就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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