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章 轰然倒下

粗茎上长着两排巨大的梭形树叶,树叶锯齿状的边缘极为锋利,台河远远看到这一幕,惊喝一声:“小心,这棵炎魔妖树竟然饲养了梭草王。”

他话音未落,这些巨大的植物已经弯下了柔韧的粗茎,舞动着巨大的叶片,如同挥舞着百把巨斧,向着张茶砍劈而来。

“咔嚓!咔嚓!”几道金属断裂的声音响起,张茶有力地挥动墨门,几棵梭草王已经被齐根斩断,轰然倒下。

更多的梭草王,从地面的积叶中站立起来,更为凌厉疯狂地向张茶攻了过来。

“噗咔!噗咔!噗咔!”硕大的石剑被张茶虎虎舞起,一阵暴风雨般的闷响声传来,梭草王顷刻倒下一片。

台河见张茶能如此轻松地对付这些梭草王,心头不禁稍稍放松,他看着张茶舞动石剑的身姿,眼中又生出了几分赞赏。

那柄神秘的石剑,就连洪高达都无法拿起。

但是,就在刚刚情急之刻,他不顾一切地拎起张茶逃跑,反倒因此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那柄石剑似乎只要一接触到那位少年的身体,就是有真实重量的,也并不是非常沉重,如果大概刨除张茶的体重,感觉也就百斤有余。

不过,对于一个没有破壳的普通人而言,这样巨硕沉重的一柄石剑,也是极难驾驭的,而张茶神情专注,身姿灵活,手中的那柄石剑就如苍鹰的翅膀,挥舞自如,虎虎生风。

在墨门的剑锋下,那些钢铁般坚硬的梭草王就像嫩竹一样脆弱。

想得到如此一身挥舞巨剑的娴熟功夫,不但要有强悍的肉身力量,更要经年久月的艰苦习练。

即便是修行武者,也很少有人会选择如此巨硕沉重的武器作为真命兵刃。

台河越看,目光中的盛赞之色便是越浓厚,就算这少年成不了修行武者,若有一日能赴沙场杀敌,也定然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悍勇。

张茶挥舞墨门,一面切瓜砍枣般斩断着前方拦路的梭草王,一面左躲右闪着周围梭草王的攻击,径直向炎魔妖树的方向冲奔而去。

很快,张茶便穿越了这一片梭草王的埋伏之地,来到了炎魔妖树的面前。

这是一棵非常巨大的炎魔妖树,树冠繁茂,已然自成一片小林,整棵树上没有一片树叶,密密麻麻地垂吊着无数大小不一的绿色豆荚。

远远看去,有如一座翡翠帘山,极为美丽,这些豆荚,小的只有指甲般大小,大的却有几尺长,豆荚越大,颜色便越鲜艳,莹绿如玉。

张茶惊异地看到,这些豆荚正在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生长成熟,莹绿的成熟豆荚不断“啪啪”弹开,从中蹦出了无数只圆滚滚的白润树精。

这些白白胖胖的树精,伸展着两条藤蔓般的雪白双臂,发出了铺天盖地般的“灰灰灰灰”之声,跳跃着,悠荡着。

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向着不远处的火焰之壁冲去,那座火焰之壁的里面,便是宫北所在的南位阵枢术盾,巨石城城外十里,石子儿村,打铁铺。

“哒哒哒!”

一骑轻骑迅疾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自石子儿村街头奔来,在打铁铺门前停了下来,引来了道旁几个村民的敬畏目光。

骑兵翻身下马,敲响了打铁铺的大门,很快,铺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大汉走了出来,接过了骑兵呈递来的一封书信。

骑兵简言告辞,又纵马沿来途疾驰而去,魁梧大汉站在门前,展开书信,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之后,神情凝重地沉默了下来。

村民们一边瞧着骑兵远去的背影,一边纷纷围近了打铁铺大门。

“武爷,怎么了?”

“那好像是镇北军的人。”

“那人可不是镇北军的普通军爷,瞧那甲胄和佩刀,绝对是镇北军精锐营北靖营的。”

“北靖营的?真的假的?”

“北靖营的军爷怎么会来咱们石子儿村?”

“武爷,北靖营的人怎么会找上您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少爷呢?今天没在家吗?”

面对着村民们的关心,武叔抬起头来,露出了一线微笑,说道:“没事,是小子去北靖营了,晚点儿就能回来。”

村民们放下了心,个个又开始惊讶欣喜。

“少爷去北靖营了?”

“难道是少爷让秦将领给看中了,要把他给收进北靖营?”

“天哪,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咱们少爷一表人才武力高强,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就是让咱们石子儿村这穷地方给埋没了,只要一遇着了机会,进个北靖营还不是小菜一碟。”

“就是,凭着咱们少爷的能耐,早就该出去一闯天下了,哪能一辈子都浪费在咱们这种地方。”

“去了北靖营好,好。”

“武爷,咱们村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这么些年里受了您跟少爷这么多恩惠,这回少爷得了这么好的前程,咱们必须全村一起给少爷送行。”

武叔微笑着看着村民们,说道:“我在这儿先谢谢大家伙儿的热心和好意了,不过,小子就是去北靖营里做点事,不是要进北靖营。”

村民们顿时一愣。

“不是北靖营要收少爷?”

“唉呀,是不是少爷没让秦将领看着啊?肯定是秦将领没看见少爷,只要秦将领见了咱们少爷,保准打死都不会放少爷走。”

“少爷他……”

村民们正在长吁短叹着。

一个鼻音颇重,一听就是感了风寒的少年声音,自打铁铺门内传了出来:“武世叔,是北靖营的人来了?雀贤弟有信儿了没有?”

武叔把书信递给了术小竖,微笑说道:“小子没事,就是说得晚点回来,你也别担心他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别忘了赶紧抓点药吃。”

术小竖用丝帕斯文地拭了下鼻涕,接过书信看了两眼,一边儿不能控制地打着喷嚏,一边儿鼻塞地说道:“这是雀贤弟的亲笔书信?

他没事就好,要不我就要马上给我四叔写一封,让我四叔来跟他们要人,镇北军这帮混账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谁都敢动。”

武叔微笑说道:“就这么点小事,哪用得着劳你四叔,行了,你赶紧回去好好养养,别在这里阿啾阿啾的。

堂堂一个修行武者,居然能冻出风寒,要是让你四叔知道了,指不定得怎么寒碜你小子。”

术小竖讪笑了笑,把书信还给了武叔,恭敬一礼说道:“武世叔,那晚辈就先回东桥街酒楼去了,等雀贤弟回来了,我再来探望他。”

武叔点头说道:“去吧。”

他看着术小竖与他小厮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刚要关门回屋,赫然发现身后不声不响地多了个小萝莉。

小萝莉那双漂亮得不得了的眼睛现在肿得像桃子一样,显然一睡醒就跑了出来。

小书黛眼里含着泪水,抿着小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仰头问道:“武叔叔,张茶哥哥回来了吗?”

武叔低头看着可怜巴巴的小萝莉,目光一下子便柔软了下来。

这个小丫头,从昨儿起就在打铁铺里守了一宿,最后实在困得受不了,居然执拗地蹲在门口睡着了。

是差点儿没把被她逼着陪她一起来的书老先生活活气死,书老先生的脾气向来鬼神不忌,唯独对这个外孙女儿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到了今天一早,书老爷子见自己回了打铁铺,就干脆先回了城,把这个小丫头扔给了自己,眼不见为净。

武叔用大手抚了抚小书黛的发顶,把张茶的亲笔书信递给了她,微笑说道:“那个臭小子还得晚些才能回来,但他有信给你。”

小书黛满眼都是怯惧,用小手接过了书信,打开一见到张茶那熟悉的字迹,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张茶哥哥,张茶哥哥。”

哭得那么委屈恐惧,生怕张茶哥哥再也回不来了,小萝莉流着眼泪读着张茶的书信,情绪总算是渐渐稳定了下来。

到最后,当看到张茶在信中说道,之所以晚回来,是因为要去看大禁兽,等一回来,就会给她讲森宫混沌兽的事情时。

小萝莉的眼泪便全数止住,彻底换成了满脸期盼的光芒,然后,小书黛宝贝地抱着张茶的这封书信,像只小鹌鹑一样,蹲在了打铁铺的门口。

张着小鹿般的眼睛不停向着街头张望,看起来,居然就打算这么一直等到她的张茶哥哥回来。

武叔看着小萝莉的可爱模样,简直啼笑皆非,却又难忍心酸,也不知道那个张茶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竟能让小丫头这么依赖喜欢他。

不过,这天气这么冷,那个张茶又得明天才能回来,哪能让小丫头就这么在外面蹲着等着?

唉,只不过要想把这个执拗的小丫头劝进屋去,着实又得费些力气了,想到这里,武叔神情凝重地望向了街头方向,皱眉长叹了口气。

从小书黛那些混乱不清的描述听来。

张茶这次绝对惹了不小的祸事,遇见了乾穹学宫里不得了的人物,就算侥幸免了罪,恐怕也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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