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绝当？”</P>
叶启铭扎叉着两只手，眼睛都瞪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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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个亲娘啊。</P>
这两个大食盒，其中一个里头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各种房契、地契、而另一个里头不仅有各种契约文书，果然还有贾政、赖大的几个印鉴。</P>
“对，全都绝当！</P>
便宜点都行，就要快，我今儿夜里要出城。”</P>
赖大口里答应着，已经拿起包袱里的钥匙和账簿，揣进自己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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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铭就是个傻子，也能明白赖大这是要干什么了，登时就吓出了一身的白毛冷汗。</P>
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啊！</P>
关键是——你赖大偷着卖空了荣国府，人家贾家怎能不追啊？你一家子奴籍，就算是能扛着金山跑，能跑出多远去？赖大这是活腻了吧？</P>
叶启铭张了张嘴，嗓子眼儿里却发不出声儿。</P>
今日的赖大也不是平时谦和恭谨的模样，一副急赤白脸的德行，脑子却始终很明白：</P>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你赶紧叫人去忠顺王府，请何大爷赶紧来，他自然明白！”</P>
“哦……哦！好……好！我立刻叫人去请我大哥来！”</P>
脑袋都晕了的叶启铭总算是醒过味儿来了——这一定是上回在自己当铺里头，何金和赖大早就商量好了！</P>
叶启铭一扭头，正看见眼睛也朝着数不清的文书契约瞪得溜儿圆的大喇叭，正要开口叫他赶紧跑去忠顺王府送信儿，忽听得外头有杂沓的脚步声响急速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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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铭很是奇怪：自己这当铺里头连朝奉、账房带伙计，一共也就十来个人，哪儿来的这么只脚丫子啊？</P>
而且怎么走得这么急，难道——是外面闯进贼来了？</P>
不能够啊！</P>
这里可是京城地面儿，闹市区里头，乾坤朗朗的大白天，闹贼？闹强盗？呸！闹笑话！</P>
再说了，外头那十几个朝奉、账房、伙计什么的，又不是死的，这要是进来了外人，怎么能不先进来禀报？</P>
你就是养了条狗，它好歹也得叫两声儿啊，怎么可能十几个人一个出声儿的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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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屋里人一打愣的功夫，那一片脚步声就像一阵龙卷风，瞬间而至。</P>
“桄榔”“桄榔”“桄榔”“桄榔”……</P>
后院厅房的所有门扇和窗扇瞬间被人撞开。</P>
四十六名手持朴刀、锁链的捕快，在顺天府捕班班头“飞毛腿”毛头儿和宛平县捕班班头裴老五的带领下，一举冲了进来。</P>
“别动！”、“别动！”、“别动！”“别动！”……</P>
在捕快们此起彼伏的的骇人吆喝声里，“飞毛腿”毛头儿果然名不虚传，脚下如风，一马当先冲进来，一锁链子就套在了了赖大脖子上。</P>
几乎与此同时，另有两个年轻精壮的捕快也身手矫健，紧跟而至，就在赖大瞪着眼看向自己脖子上的锁链时，已经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两条胳膊，“咔”、“咔”两声，把两根锁链锁在了赖大手腕上。</P>
之后二人身子飞快地围着赖大一转，赖大的胳膊就被铁链子拧在了身子背后，同时被锁链缠了个结结实实，再也动弹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