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补偿

负责记录的禁卫军叫住郭健,扔过去一个布袋,“这是补偿。”

布袋砸在郭健身上,掉在地上,郭健心中一喜,捡起布袋,对两人弯腰说:“谢谢,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说罢,郭健狠狠的咳嗽两声,走出门外。

钟楼,云山说:“那些人问的时候,你故事编的越惨越好,不要怕他们怀疑,想要骗过他们就要先骗过自己,更何况,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实力,我到底是什么人。操作空间很大,但能获得多少,全看你的表现。”

云山从不怕郭健把这些事情说漏,如果郭健还算聪明的话,就能明白,如果把一切都说出去,那郭健只是戴罪立功。

但按照云山的吩咐去做,那就是不畏生死,为国为民。

郭健不傻,他也怕和云山的事情说穿之后被秋后算账,从利益角度来说,他和云山已经绑在了一起。

只要云山不暴露,他们之间的联系不让外人知道,那么郭健就是一个好捕快,一个前途无量的捕快。

在这样的想法下,郭健养伤的这段时间,有一大半时间在编剧本,剩下的时间在练习微表情。

回到家中的郭健打开禁卫军给出的布袋,五块中品灵石,一部名为卫王决,品阶至少在中阶。

如果郭健的见识在广阔一些便会知道,卫王决是禁卫军的入门功法,这代表郭健已经进入禁卫军的视野里。

可郭健不知道,但已经满足了。光是这些,就是内城外的人,大多数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同时郭健也为和云山合作感到庆幸,如果不是云山,他不会有这些。

不过郭健并没有开始修行,而是躺在床上装病,心中已然做好大病一场是打算。

大病一场的原因,当然是回忆起在钟楼的那一幕,神魂受到冲击,影响到身体。

郭健很明白,此时把那个所谓的无脸人塑造的越强,功劳就越大。

另一边,禁卫军的人离开南城,直奔内城,和同伴们汇合。

到如今都还未有人知道,禁卫军已经抵达领需城,领需城甚至连赵秋竹已经死了都不知道。

这也是最让禁卫军心寒的地方,一个颇为名声的人在一个地方被强行掳走,又悄无声息的死亡,此地的人又无人知晓。

这种现象,无处不在证明着领需城是水深和复杂。

禁卫军们在一处茶馆汇合,分坐在不同的桌子上,通过传言交流。

“我们四人在内城打探了一天,稍微有些能力的势力今日都未开门,他们应当知道一些什么。”

“城主府有三个元婴,十几个强悍金丹,我们两个不敢贸然行动,只是观察。”

“北城没有任何异常,难民们同外人说的一样,幼童被贩卖,女人身子被卖。”

“南城得到一些消息,并且找到一个尚且算是苗子的苗子,记录下的东西,一会儿互相传着看一下。”

“东城无异常。”

“西城无异常。”

“我和赵秋竹的护道人交流了,他早上的时候去试探城主的时候,城主出言不逊。”

“足够判断心怀异心吗?”

“不足够,但有一些迹象。皇家势弱,不少人都起了心思。”

“那个护道人如今在什么地方。”

“我搜魂之后杀人,尸体用火烧成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搜魂结果?”

“当天有人拦截,一人一猴。猴子是那个未知势力是,人貌似是方谦?北城有遮掩阵,等赵秋竹被掳走之后,猴子和人撤走,护道人才知道这件事情。”

“是否从方谦身上追查?”

“不认为在方谦身上追查有用。不管方谦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不重要。根据已知是信息,方谦并不是一个擅长阴谋诡计的人,非常容易被利用,且容易热血上头,这样的人价值不大。”

“那接下来的追查从哪里开始?”

“从各大势力为什么不开门开始查起,方谦找人盯着,城主府需要人监督。”

“就这么办吧。”

禁卫军的人陆续离开,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内城很大,人很多,二十多个人就像是滴入湖中的水珠一样,除却最初的涟漪外,再难引起异态。

入夜。

内城的人似有察觉,今夜除却喝花酒和赌坊的人,街道上鲜少有人,只有几只流浪猫狗不知死活的在路上晃悠。

几道黑影贴着墙壁飞速掠过,惊走猫狗,消失无踪。

云山趴在窗台上,磕着瓜子说:“这做的是不是太生硬了些?”

猴子自信满满的说:“不生硬,就算他们知道这是故意引导,但鹿秉家杀了赵秋竹这件事无法洗脱,羞辱皇室的事情更无法解释。”

“那出了事你担着。”

云山将瓜子壳推下窗外,咧嘴笑了笑。

猴子苦着一张脸,“你就是想找个理由揍我。”

云山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

那曾经的灯火,怕是难以见到了。

禁卫军选好目标,分出队伍潜入几个宅院,开始搜索有用的东西。

潜伏也在禁卫军是学习选项中,在优秀的潜伏技巧下,过程无惊无险,找到了一些黑色产业的证据和留影石。

一处小巷,禁卫军再次汇合,开始了新一轮讨论。

“留影石都看过了吗?”

“看过了,没有修改过的痕迹,代表是真的。通过话语间的信息可以推断,赵秋竹就是鹿秉家杀的,并且是侮辱致死,这对皇家是很严重是挑衅。”

“这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

“他让我们看到了一部分事实,隐藏了另一部分事实。”

“事实已经确定,鹿秉家必须死。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确定,是否继续追查?”

“我认为,追查。鹿秉家对我们而言并不是威胁,将我们算计进来的人才是威胁。”

“除却有其他事务没了的那几个,七比五,少数服从多数,找到背后的那个人。”

“那两个仆人打扮的人,他们必须死。”

“赞同。同时我打探到了一部分消息,鹿秉家会让人送少女到城主府上,晚上享用,我怀疑……”

“已经有了线索,不是推测的时候,跟着线索走便可。”

禁卫军分成三队,一队暗中监视鹿秉家,一队抓人,一队寻找赵秋竹的尸身。

乱葬岗,两个禁卫军从槐树林走出,探查一番之后,挖出最新的几个小土包。

挖到第三个,留影石所显示的尸体被找出来。禁卫军拿出赵秋竹那摇摇欲坠的命简,取出赵秋竹一滴血滴在上面。

命简完成了最后一项任务,碎落一地。

“身份确认,回皇都葬于陵园。”

禁卫军收起赵秋竹的尸身,前往传送阵。

城主府,鹿秉家坐在主座上面色阴沉,手边上放着留影石,脚下跪着私兵。

私兵颤颤巍巍的说:“各大家族已经收拾家产了,几大商行的货物正在大幅度降价。”

鹿秉家还维持着基本的冷静,说道:“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那两个仆人呢?”

“在我看到留影石的内容之后,就杀了,挫骨扬灰。”

“还不算傻。”

鹿秉家冷哼一声,脑海中的思绪万千。

这件事是被人算计的,无法否认,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

赵秋竹大概是前天晚上死的,皇家的人貌似还没出现,这透露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各地和皇都的矛盾让皇家无法脱身?亦或者皇家有些难以捉摸的打算?

命简这种东西是任何势力都要必备的东西,才能实时确保门下子弟的生死。所以,皇家不知道的可能性微乎极微。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反应,连质问都没有质问过?

“去,召集所有客卿,让他们来见我。”鹿秉家又想到了送赵秋竹过来的人,“顺便把小门的门子带过来。”

“是。”

私兵擦擦额头的冷汗,低着头走出正堂,直奔放置联系客卿们通讯玉简的房屋。

在匆匆发出命令之后,前往小门。

小门无人,私兵顿时慌了,灵力向四周探寻一番,又跑去寻常杂役居住的地方询问。

一无所获,那两个门子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

私兵直奔城主府正堂,踹开紧闭的门,“城主!门子失踪了!”

满屋的客卿和鹿秉家同时看向私兵,鹿秉家挥挥手,让私兵离开。

门口的客卿突然伸出手捏碎私兵的脑袋说:“所有势力同时都有一个反应,那么说明并不是单一一个势力收到了留影石。我们既然能找到,那么皇家的人也能找到,所以,站队的时候到了。”

有客卿不死心的问:“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鹿秉家睁开微闭的眼睛,面色凝重,“帝王威严不容侵犯,这是帝王安家立命之本。”

无论背后算计之人是谁,鹿秉家已经冒犯了赵王,为了脸面和赵国的稳定,鹿秉家都要死。

有几个客卿脸色煞白,心中不愿得罪赵王。

他们跟着鹿秉家是享清福的,可不是打打杀杀,指不定哪天把自己搭进去。

“不想跟着我的,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忘掉今天的事,当作没发生。”

鹿秉家刚说完,就有几个客卿起身准备离开。门口的客卿想要阻拦,鹿秉家挥挥手让那个客卿放他们走。

见鹿秉家肯放人,原本还在观望和纠结的客卿也起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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