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章 发兵玉符3

“正是如此。”皇上俊美的面孔变得有些**了,与头顶上狰狞的龙头上下对应,“我现在能调动的只有宫廷禁军,九大边关的精兵猛将却根本无法调动。

“你明白我为什么既痛恨老头子,却又不得不天天看着他逍遥快活地做他的风流教主,还巴不得他活得长久些了吧?

“我就是怕一旦他死了,四夷**,那些单于、贤王、大汗之流的蛮子欺我年轻,兴兵造反,我却一兵一卒也发不出,总不能天天带着我的四万禁军到处平叛吧。”

“可是您怎会没有玉符哪?大内森严,等闲外人一步也踏入不得,总不会是失窃了吧?”

“正所谓‘家贼难防’,正是被李实这个混蛋给偷去了。

“先皇驾崩时,我心胆欲碎,每日里哭的死去活来,恨不得随先皇而去,先皇的葬事和宫里宫外大小事件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等我神智清楚后才发觉,宫中的符玺郎居然不见了,九大御宝倒是完好无缺,可是九枚调兵的玉符却不见了。”

“既然知道是那老头子偷的还不好办?莫说他是先朝宰相,就是当朝宰相盗窃兵符也是谋反大逆。

“把他抓起来严刑拷问,不怕他不吐实,历朝历代的酷刑我还知道一些,用上一两种也就够这老头子消受的了。”

“问题是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兵符不在我的手里,一旦消息走露,莫说久已窥视边疆,蓄势待发的四夷首领,就是手握重兵的九大亲王又有哪个对帝座不思染指?

“任哪一处起兵作乱,我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到那时我们想回到海上恐怕都无路可走了。

“况且总不能放着至尊无上的中原天子不做,到海上终生漂泊,去做海盗王吧?”

“硬的既然行不通,那就来软的。”陆士龙眼珠一转,又生一计,“随这老头子喜欢什么,就给他什么。

“让他继续当宰相,封他为万户侯。”

“你说的这些我早都做了。”皇上摆摆手,满脸的颓丧和无奈,“我即位之初就留他继续任宰相,还打破祖宗不许封异性为王的祖制,封他为兰陵郡王,世袭罔替,万户侯何足道哉?

“可这老头子却根本不买账,拒不接受郡王金印和封册,还连递三道辞表,不等我批准就自己回到洛阳来了。”

“这老东西居然软硬不吃,这倒确实有些棘手。”陆士龙也感到无计可施。“可是他为什么要和您作对呢?

“他不会是真想兴兵造反,自己当皇上吧?”

“当皇上的野心他倒不会有,何况他当宰相和自己当皇上也没什么两样。

“先皇时什么事不是他说了算,先皇倒成了给他盖御印的了,更何况他就算有兵符在手,却无御旨,一样调动不了军队,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

“那他为什么还要把玉符藏起来?”陆士龙不解地问道。

皇上没有回答,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忽然间如同受到不堪负荷的重压似的,软坍下来,脸上也满是恐惧的神色。

嫣红背倚在门上,好半天才感到身体里又恢复了力量。

“怎么了?有麻烦吗?”马如龙走出来,轻

声问道。

嫣红摇摇头,又不自觉地笑了,笑得甜蜜而且灿烂,一看到马如龙的脸,她就感到屋子里充满了阳光,仿佛置身于绿草茂盛、鲜花怒放的野外,又仿佛回到了天真而又充满梦幻的儿童时代。

“那你倚着门干什么?是有人要冲进来吗?你让开,我替你顶着。”马如龙说着,双腿立好马步桩,双掌齐出,顶在门上。

嫣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身体却又没有力气了,一股懒洋洋、甜丝丝的感觉充塞身心,整个人也跟吸了水的海绵似的,膨胀开来。

“抱我上床好吗?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嫣红腻声说道。

“好吧。”马如龙把嫣红如抱婴儿般抱起来,向里面走去。

“小鬼头,你迷死过多少女人?”嫣红蜷身在他怀里,手抚着他的耳垂,胸膛却如擂鼓一般,几欲炸裂开来。

“女人是老虎,我哪敢迷?那不是把头往虎口里送吗?”马如龙一边说着,右手却在嫣红背上轻轻地、难以觉察地移动着。

“我怎么好困?”

“你是累了,人累了就会困。困了就好好睡上一觉。”马如龙真如哄孩子般柔声说道。

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马如龙还未走到床边,嫣红已经睡着了,马如龙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望着她熟睡中的笑脸,心头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响指。

“咣当”一声,浴室的门被撞开,从里面旋风般冲出一人。

“轻点儿,这不是在你自己家里。”马如龙却被吓了一跳。

“我就是不会轻手轻脚的,更不会捏着嗓子说话装淑女,你嫌弃了是不是。”

“你小声点好不好?小姑奶奶,我们可是偷着进来的,你不会想把船上的人都招到这儿来吧。”

“都招来又怎么?只要我愿意,我高兴,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这一点我相信。”马如龙笑了,两手一摊,“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事情砸了别怪我就成。”

马如龙的面前站着一个高挑身材、鹅蛋形脸的少女,肤若凝脂,肩若削成,虽在急怒之中,依然有一种令人自惭形秽的美丽与清纯。

少女双手叉腰,怒目而视,如同一头发怒的乳虎。

“你消消气好不好,我又没惹你,不过是怕坏了你的事。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来?你也要讲点道理啊。”马如龙看着她急怒攻心的样子,又有些心疼,柔声劝慰道。

“讲道理?我是专做不讲道理的事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女怒气虽不泄,双手却从腰上放下来。

“知道、知道。”马如龙连连点头,“我是专做不可能的事的人,你是专做不讲道理的事的人,咱们恰好是一对。”

“臭美吧,谁和你是一对?你嫌弃我?你也配!”

“我当然不配,我哪有资格嫌弃你,我连求你嫌弃我的资格都没有。”

“你知道就好。”少女恨恨地一跺脚,神色却柔和许多。

马如龙心里松了口气,知道一场火山爆发似的危机总算

又能平稳渡过了。

“你迷死过多少女人?”少女故意捏着嗓子说道,怒气又生,伸手捏住马如龙的耳朵,“哼,老实招吧,究竟迷死过多少女人?”

“哎哟,轻点儿。”马如龙不防,真的痛叫出声。“这是有道理的事,你不能做。”

“有道理的事我做了就是没道理,没道理的事我做了就是有道理,怎样做都可以。”

马如龙知道和她无理可讲,轻声叫道:“你又不爱我,为何吃我的醋?”

“吃你的醋?你也配!”少女用鼻子哼道,“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被你迷死了,我也不会吃什么醋。”

“你不吃醋这是干什么?”马如龙指着她捏住自己的耳朵的手。

“你认为我管你的闲事没道理是吗?你忘了我是专做什么的了?”少女手上又加了力道。

“没忘,没忘。”马如龙痛得直跳脚,“别闹了,万一她醒了麻烦就大了。”

少女闻言马上松开手,向床上看去,嫣红并没有醒来,笑靥依旧,马如龙却急忙退开一步,

耳朵依然火辣辣的。

“她不会醒过来吧?”少女问道。

“不会。”马如龙用手揉着耳朵,嘴里不停地嘶嘶哈哈的。

“少装熊儿,鬼才受你的骗。”少女白了他一眼,又问,“那她什么时会醒过来?”

“如果我不让她醒,她就永远都醒不过来。”马如龙心里一声长长的叹惜。

“那就让她永远别醒过来。”少女心里又充满了嫉恨,如果此时嫣红能睁开眼睛,她真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你让我做这些事究竟是为什么?”马如龙问道。

“跟你说过了是没道理的事,没道理的事你还问什么?烦不烦啊?”少女皱了皱新月般的眉毛,不耐烦地说。

“没道理的事多了,你为什么偏偏让我做这些?”

“我愿意,我高兴,这个理由够不够?”少女又瞪圆了眼睛。

“够,足够,都够我投一千次江,跳一万次悬崖了。”

“不用那么多,一次就够了。”少女又笑了,旋即又正色说道,“这一次咱们要做的事一点都不比投江跳崖安全,你可要想明白,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算了,上了贼船都很难下去,更别说上了这艘海盗船了。”马如龙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怎么?怕了?”少女一双妙目似笑非笑地谛视着马如龙。

“你不用激将,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从踏上这艘船的甲板上时,就没想过能不能活着下去,我只是不甘心当个冤死鬼。”马如龙叹息着说。

“说的够壮烈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想套我的话?”少女撇了撇嘴,却也殊感歉疚,叹了口气说,“你别怪我,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是我把你骗上来的,如果你后悔,我可以把你安全地送下去。”

“好了,废话少说,咱们可耽误不少时间了。”马如龙看着桌上的龙凤喜烛,笑着说,“这里可是夜夜洞房春宵花烛夜的地方,咱们既然进来了,下一步该干什么?”

少女飞起一脚,却踢了个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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