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反杀

一群带甲卫兵硬生生撞开了大门,从外鱼龙而入,他们个个身披战甲,身染鲜血,手握大刀,看的出来,进来之前必是经历了一番苦战,这群人进来便立即与黑衣刺客战在了一起。

黑衣刺客在刚才与武王暗卫的战斗中已然消耗了不少人。这群带甲卫兵的加入,很快便扭转了现场的局面,黑衣刺客被陆续击杀。

以武王为中心组成的刺客包围圈,在暗卫和卫兵的联合击杀下,逐渐出现颓势,渐渐只剩下零星刺客还在勉力支撑。

武勋嗣抬首一看那首要披甲之人,竟此人竟是一位他瞧着有些眼熟之人,还待要细想,却听一身惊呼从柱后传来,“卢远!”

武勋嗣蓦的转身,见赵文徽一身狼狈地从桌几后站了出来,他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衣袖上还带着大片的血迹,脸上却带着激动的神情。

卢远听到他的呼声,遥遥地与赵文徽拜了一礼,又几个跨步来到武勋嗣身前,跪拜了下来。

“卢将军快请起!”武勋嗣一手扶起他,脸上神情终于一松,他得救了。

“是属下救驾来迟,请武王责罚。”卢远脸上带着歉疚,两道黢黑的眉毛都紧紧锁在了一起。

“卢将军有功,何曾有罪,快快请起。”武王一手搀扶住他,卢远便借着他的力站起了站了起来。

“若非卢将军,本王恐怕今日就要死在这了。”武勋嗣望向赵文徽,眼里含着熊熊怒火,“今日之事,本王绝不可能如此善罢甘休!誓必追查到底!”

“大人,此事,你听我解释……”赵文徽几个箭步向前,武王却再看也不看他,一甩袖子就离开了大堂。

他还欲再请求,却被武王的亲卫一剑横指在了胸前。

赵青川仰头望着天空,明枝惊鹊,清风半日,透蓝的天悬着火球似的太阳,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碧蓝的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不时有几只小云雀掠过,小路旁的小野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在风中缓缓开口道“谢涟,弄丢你的包裹是我的不对,若是可以,我可以照原价物品的五倍赔偿于你,但是那张和三郎有关的信,此事事关重大,你必须给我。”

他坐在她身后,她就在他怀里,可他知道,她的心却永远不会靠近他,就像现在这样。谢涟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你与我在一起,除了此事,便没有其他想说的了吗?”想到此去一别经年,遥遥无期。他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赵青川心中一颤,如有一只蝴蝶轻轻拍动了心脏,阳光透过层层树叶印照在少女脸上,让她的神情看上去讳莫如深。她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一字未说。

见她并不回应,他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话音未落,他突听见碧空中莫名传来一阵巨想,他抬头一望,竟有一朵烟花从东方凌空升起。

“武家军?”他皱眉,“都督府里出什么大事了?连武王的亲军都出动了?”

他狐疑的看着坐他身前的人,“难道是你干的?”

他陡然坐直了身子,“我明白了!赵青川,你又拿我当饵钓鱼了!”

赵青川见被他拆除,也没出乎意料,谢涟这个人见微知著,只见一斑便可窥全豹,他能想通这些,不算稀奇。

但她并不欲与他谈论这些,眼见马市便在眼前,索性扯了扯缰绳,让马停下了下来。

她挺直身子,左腿扫过马背,双腿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谢涟见她下马,立马一手攥紧了缰绳,也紧跟着下了马。

“我说你为什么要让你那个大丫鬟红眠来找我,感情是用我下套。”

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牵着马紧跟在她后边,“要不是我机灵,猜到了你的意图,转头去了城西的赌坊,我要真去了陵安医馆,那不就会留下了证据。”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她并不看他,拿手遮了遮烈日刺眼的光芒,就径自向前走去。

他见她不理他,一股怒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火,焰腾腾地已然按捺不住,他一把拉过了她的臂膀。

赵青川回眸望向他。他似是真的生气了,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她缓缓掰开了他的手,又转首郑重的望向他,“谢郎君,我从未说过什么要约你见面的鬼话,更没有什么帕子要交给你,你有证据证明我讲过这些话,给过你这些东西吗?”

“……”

好个赵青川,把什么都推了个干干净净,红眠是她的人,自然不会承认说过这话,那张白帕子什么人都能有,谁能证明是她赵青川的,简直是……太无耻了。谢涟恨恨的心想。

他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衣袖一拂,气冲冲地走了。

赵青川见他牵着马怒气冲冲的径直离去,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阴山道,阴山道,迄逻敦肥水泉好,每至戎人送马时,道傍千里无纤草。”实现流行的这首童谣,说的是马缣(马匹与细绢)交易之事。

阴山县马市并不是仅仅简单的交易马匹的地方,相反这里却是个极大的市场,因为依托马市生活的还有兽医、铁匠、收马尾的、开马具店、饭馆的,设烟馆、赌馆、妓院等等,各类店铺可谓一应俱全。

正当巳时,烈日已缓升至半空,马市最热闹的时候已过,此时市场反而显得有点冷清。偶见一两个商贩牵着马站在路边,脸上也露着隐隐的不耐。

皮阿卢戴着胡帽站在路边,他一手擦着脸上隐隐渗出的汗珠,一手拿手当蒲扇扇的呼呼作响。

已是盛夏,他穿的却依旧不少,一件半旧不旧的布袄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腰上系了根脏不拉叽都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腰带。

他穿着皮靴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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