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立场？”牛妈听不懂五娃说的了。
“哈哈……”牛生和几个娃一同大笑了起来。
其实他们也没听懂好么,就是觉得有意思。
牛妈也被他们给逗笑了，正好徐四端着两盘凉菜进来。
“姓牛，你原来在这偷懒呢。”
牛妈虽然不姓牛,但是平时一听姓牛的，就不自觉地往自个儿身上套。
在一旁摆碗筷的胡瑶,立即让她赶紧坐下。
“婶儿,家里的娃子可喜欢你了,你好好呆着。”
还在扶着被窝垛的向正好也跟着点头,“是呀,他们都爱跟着你跑。”
文小雯从被窝上探出小脑袋，从高处把炕上和地上的人看了看，突然就看到胡妈妈进来了，眼珠子立即就圆了。
一大盆的大虾被端了进来，是淋了蒜汁的，远远就闻到了香味。
“吃……”
文小雯立即转屁股就从被窝下来了,马上就坐到了五娃的旁边。而她还在的从桌子下面拿了两个围嘴儿,一个迅速地给五娃转上了,一个给自己围上了。
四娃伸手拿围嘴儿时，拿了个空。
在看到文小雯的动作时，整个人都震惊到了，他的围嘴？？
“我用用。”文小雯根本不客气。
胡瑶正好把所有该摆的冷菜也都上完了，先给炕桌这放了点萝卜丝，然后就开始放小份的拌萝卜,卤鸡蛋，酱牛肉，酱肘子，以及拌海蜇,拌海带丝。
都是家里的小娃子爱吃的，海带丝都切的略短，用蒜油和醋拌着，特别的香。
而向正好和池红旗，就在旁边帮着这些小娃子夹菜。
这倒是省了胡瑶不少的力气，其实家里的娃，都很好伺候，只要有吃的，都会乖乖地低头吃饭，不再闹什么妖。
“真烦，都不想看见他们。”徐鹏鹏穿着绿军装，上衣口袋位置别着朵红花。
他要去村里生产大队那里，要代表俩个新郎官给大家说几句，再喝几盅的。
不过也知道胡瑶给送过去的酒都是兑了水的，也不怕多喝的。
“肉，肉。”五娃的嘴角和脸上都糊上了肉汁，还要向正好给她碗里夹肉呢。
向正好是真怕她吃坏了，所以在夹了筷子鱼的时候，又给五娃夹了一点粉条和白菜。
五娃是爱吃白菜和粉条的，所以点着小脑袋表示很满意。
胡瑶看着小娃子们都吃的很好，有向正好跟池红旗在，她也不用操什么心了。
所以胡瑶走到徐鹏鹏跟前说，
“我跟你去，拿几个酒盅，你得给村里的人敬敬酒。”
牛妈妈对于徐鹏鹏这个女婿，还是挺满意的，也不放心他，就跟着一块去了。
在去的路上，胡瑶才告诉牛妈，那边的酒都是兑了水的。
“要不然，太费酒了，没有那么多的藏货。”
“还能这样？”牛妈是真的涨见识了。
刚才在屋里，看到满桌的好菜，她是稍稍震惊的。
而胡瑶也只是多次强调，一个很普通的“家庭聚会”，全是自家人嘛。
今天的菜主要有红烧鱼，红烧肉，蒸丸子，清蒸羊，蒸牛肉，清蒸大虾，炒豆角，白菜粉条。还有几道冷菜，如酱牛肉，酱肘子，卤鸡蛋等。
而令牛妈更震惊的是，胡瑶把酒兑水这事说得非常的稀疏平常的。
“有那能喝的，真的是供不起的。”
胡瑶是太谦虚了。
她弄回来的那些酒，现在都封存了起来，以后到关键时候用。
“哎呀，你们挤什么挤。”
村里的食堂还是挺大的，但是他们到门口时，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
“看吧，我就知道。”
徐鹏鹏一进去就径直冲人群大迈走了过来，然后就把一个人给拉了出来。
“哎呀，你不是来吃饭的嘛，你跟桩里人争执什么呢？”
被拉出来的正是牛奶，她因为插队被人给多次挤了出来，她表示不服呀。
而她要为息的利益争一争，就跟别的村民吵了起来。
兰花妈在另一边看着，也没管。
根本顾不上，做好的菜一道道都端了上来，而要分给过来拿菜的人。
兰花妈是真的太忙了，谁家吵谁吵去。
“好了，你不就是想吃口鱼么，我给你去拿。”
胡瑶是真受不了这个牛奶，到哪哪都有她。
“哎呀，你可别奇怪，看看她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德行了。”
徐鹏鹏冷冷地说了两句，就赶紧给村里人敬酒去了。
正好村长也进来了，他已经在胡瑶家那吃了一顿了。
吃着吃着，突然就觉得头皮发麻，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就赶紧跑了过来。
“快，大家都按顺序拿菜啊，别挤，每个人都有。”
村长安抚着村里的人。
“但是只准吃，不准拿呀。晚上还有一顿呢，这样的好席面，要连着吃三天呢，别急呀。”
全村人都到食堂里排着吃饭呢，不只是急的事，是非常的挤呀。
胡瑶去给牛奶拿了一份鱼和一份红烧肉，又给她拿了俩很大的杂面馒头。
“你还像个样子，可不像某些人。”
牛奶冷冷地瞪了眼牛妈。
而牛妈平时也是被她冷讽惯了，也就没有理她。
但是已经去拿了一份鱼的梅兰，却是在不断地转着眼珠子。
“大姐，你也没吃了吧，坐下吃点吧。”
牛妈没有理会她，又看了看牛大姐和她男人，是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牛大姐跟这个男人是算是比较合拍的，但是她总觉得自个儿闺女受委屈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以前没想到，或者没整明白的事，有一天弄明白了，发现处处是坑。
而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徐鹏鹏对牛护士那才叫好呢，啥事有商有量的。
可牛大姐牛江呢，在供销社时间不短的，有的时候想给娘家拿块肥皂，被男人家知道了，都会骂半天。
甚至，这个男的还会打人。
牛妈想到这里，眉头是瞬间就急了起来。
这事不应该这样的，就像徐鹏鹏，别说对着牛护士动手了，连说话都不会太大声。
牛妈现在是越想越难受，“牛江，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呀，妈，这个鱼和烧肉真好吃，你也快来吃。”
牛大姐明显就是平时吃不上好的，吃着东西的时候，根本顾不上抬头说话。
牛妈其实也是馋的，她知道她的不易，但是没像她这样，一点都不矜持。
牛妈还是有点过去的那类人的要脸的感觉，她洒卢让人背后说点什么。
所以大多时候，会比较在意面子。
现在也是，觉得牛大姐，这么大个人，却是一点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而牛大姐可能也是被牛妈给盯得受不了的，终于转过了头。
“妈，今天是牛湖结婚吧，咋不见她人呢？”
牛妈微微地摇了摇头，“她是新娘子呀，在屋里炕上窝富贵呢，出来干啥呢。”
“富贵？”
牛奶抬起头，满嘴的油，然后笑了两声。
“就她那样的，笑死人了。”
而牛三姐牛河也是，微微地斜了下嘴角。
“妈，你快坐下吃饭吧，平时也没这好时候吃这么多好吃的。”
在胡瑶那的饭菜，可比这里的强多了，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而且牛妈看见他们这样，都吃不下的。
真的是吃相太难看了。
“你们慢慢吃。”
牛妈又暗自叹了一口气，甚至又一次失望了。
没有人问一声牛生么，不是牛奶说她很了解牛生的情况么，为什么都不问一声。
牛奶现在是笑呵呵的，吃这么多好吃的，还能想得起谁？
“妈，牛生呢，你没见他么？”
牛河突然问了一句，而且话里话外，全说的是牛生的不是。
“他都当兵那么多年，早该升一升了吧，但是每次为啥都寄回那么点钱？”
“吃你的饭吧，这么好的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牛妈现在是烦透了牛家这个三闺女，明明不是自个儿的亲闺女，她自个儿也是知道的。
但是却装作一副跟自己很好的样子，但是对于她埋汰牛生，牛妈还是不乐意的。
“他是当兵的，是一切都要奉献给国家的，至于其它的，我们是普通人，不该知道的肯定是不需要知道的。”
“不该知道的？”牛河歪了下脑袋，然后又对仍然在大呼大喝的牛奶说，
“奶，你听到了吧，咱家的这根苗苗，跟个后妈走得这么近，跟你这个亲奶却不怎么样的。”
牛奶本来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也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是呀，牛生是跟你联系了？”
牛妈很大方地点了点头，“他是我养大的儿子，跟我联系有什么奇怪的。他现在很忙的，根本就不可能回家的。”
随后牛妈更是没好气地对牛河说，
“你自己又抢你二姐的工作，又去抢男人，看把你出息的，现在都要挑拨我跟我儿子的关系了。”
牛妈是话里话外，对牛生有着些许的维护。
而牛生的想法呢，除了牛奶之外，他们都不清楚的。
牛生是根本都不愿意露面，这些人爱咋样就咋样了。
“那小弟为啥不回家呢？”完全开不清立场的牛大姐也问牛妈。
牛妈冷冷地说，“因为家不好呗，要是家里好了，谁还不愿意回家呢。”
“你是胡咧咧什么，我看你是吃饱了，好东西吃多了吧。”
牛奶指着牛妈数落着。
“我看啊，你才是能耐呢，来来去去的有人陪着你。噢，那个姓徐的，他是在咱家不支持的情况下跟牛湖结婚的，即使以后碰上被男人家欺负的，都跟咱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妈，我还叫你妈呢，你现在还是我婆婆。你真的是这么绝情，咱家二闺女不就是自由恋爱么，你们为什么都不乐意。”
牛奶的吊梢小眼睛朝边上一挑，“有钱才行，我也是为了她，难道我能跟钱过一辈子？”
一旁听她这么说的胡瑶，都觉得她可真会说呀。
“呵呵，人不都是为钱活着么？”
“那是，你？”牛奶看到说话的人是胡瑶时，想跟人掐架的样子，马上就收了回来。
“你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你就劝劝他们吧。”
胡瑶指了下穿着军装看着很帅气的徐鹏鹏说，
“已经结婚了，你想干甚呢？”
“破坏军婚？”胡瑶朝牛奶笑了笑。
“干这种事，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上就上。”牛奶还在嘴硬。
“上那地方，可不容易下来。”
胡瑶看着这个无知的老太太，是真的很想笑呀。
“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建议。”
因为胡瑶刚才帮牛奶端菜了，连她的孙女孙女婿都没人管她，所以现在对胡瑶的感观不错。
“啥？”
胡瑶冲她笑了笑，“让牛妈管家呀，她做事公道的，而且这样一样，你也松快了，日子她顺心了。不像现在呀，吃个肉也是让你觉得这么难呢。”
牛奶不说话了，她只是盯着胡瑶。
突然，她却笑了笑。
“呵，你是以为我老糊涂了么，我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什么事我没见过呢。”
“就她？哼。”
牛奶用手指着牛妈，“她再不听话，我儿子就不要她了。”
胡瑶心说，不要正好，也省得耽搁人家牛妈发展事业了。
“那叫离婚。”
“不管叫什么，反正她必须得把钱给我交出来。我们出来一趟的花费，都得她出。”
牛奶的不讲理，也不是头一回了，反正不新鲜。
现在食堂这边都挺吵的，徐鹏鹏又转着跟人喝酒，那就更吵了。
反倒牛奶说的这些话，并不是那么吲人注意的。
牛奶又对牛妈说，“你弄清楚你自己是谁，我们又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得想明白才行。”
牛妈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儿，“什么人家呀，穷鬼家呗。”
“你……”牛奶生气了，立即伸出两只胳膊，要跟牛妈干一架。
却被一旁的梅兰给拉住。
“奶，我们这样的人家，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跟普通人家不一样的。你呀，也别生气。大姐她呢，也是有口无心的，别计较了。”
要说人的舌头利害起来，能把风给截断了。
风怎么样，胡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就梅兰这两话，说明是个专业资深的茶砖。
真够绿的呢。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说来说去，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胡瑶假装听不懂梅兰说的，又转向了牛奶。
“你是真的不想让她做你的儿媳妇了啊，她这样勤快能干又听话的儿媳妇，可不多的。”
牛奶并没有直接回复胡瑶，却也是在琢磨着胡瑶的话的轻重的。
“可是还得有钱，没钱不行。”
现在牛奶是认准了牛妈现在花的钱，都是她的。
而牛妈在家里那些多年，对于家里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而她手里的钱，也确实是牛奶给的。
现在的牛奶就是觉得牛妈拿着她的钱乱花，那还不如还给她呢。
这才领着全家都来了。
“那只能是离了。”胡瑶叹了口气，表示对牛妈的未来感到担忧。
“她离开了你们家，靠啥生活呢。”
“她不很有本事么？”梅兰在一边给递敲鼓的锤子。
“奶，咱家小姑子的工作，当年当年顶替她的呢。”
牛奶抿着嘴不说话的，她被胡瑶那句“又听话又能干”的话，给吸引住了。
确实很难做选择。
但是梅兰手里头有钱的，全都是牛爸这个孝敬儿了，把自己的钱送给了梅兰。
现在梅兰是有不少钱的，这个事牛奶是知道的。
“奶，我可是咱家的功臣呀，我生了儿子。”
梅兰有点急了，她还以为牛妈会很顺利地被赶出去呢。
食堂里照样吵闹的很厉害，但是牛奶这头说话声也不低。
不过也只有他们几个围着的人，是能听到的。
“我倒是有个主意。”胡瑶一边说一边笑一起来。
“先问问徐鹏鹏和牛护士我，他们俩要是愿意出钱帮牛妈，那不就是皆大欢喜么？”
牛奶的精神头立即就来了，歪着脑袋把在忙乎的徐鹏鹏看了又看。
“他不是个庄稼汉么，他哪来的钱？”
“不知道呀，我就是猜的。”胡瑶笑了起来。
“他们不是还欠你的钱么，你一起过去要。”
“要是他们不给，你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