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缘何夜发狂缘是梦魇扰

当宁尘转到雨昔的院子时雨昔正在和怜儿下棋,围棋宁尘还是懂得的,见屋内除了怜儿没有旁人,宁尘也没见礼,只静悄悄的在一旁坐下来观棋,不分上下的局势。过得一刻棋局结束,雨昔险胜。

又一局,雨昔一手食指中指夹一枚白子,另一手轻抚鬓边发髻,柔声道“怎有空过来?你这几天忙得!”那语气看似平淡,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问题。宁尘赶忙答道“你知道的,不是我,我也吓了一跳”

宁尘已经把自己房里的四个丫头当成了自己的人,当成了家人,自然不想避开她们。她们也早就把眼前的武阳当成自己的唯一依靠,即使是一个性情大变的武阳。也就不怕她们说出什么,是以宁尘并未做过多的掩饰。

“你应该高兴才是,你可知你那早有婚约的人是谁?”落子之声格外响亮。

“这么问,想必你清楚?”宁尘道。

“晨时二娘来过,你那婚约之人名叫贺兰仙儿,是贺兰敏之之女,其族发配雷州,有六七人在途中不知其踪,其中便有贺兰仙儿”雨昔言。

“就是那个貌比潘安,风流成性的贺兰敏之?”宁尘惊叹道。

“没有亲眼所见,没有感同身受,切勿妄下定论,尚且眼见不一定为实,史书传记是信不过的东西,他是书写者所看到,所听到的,焉知那不是有心人想让他看到的呢!既然身处于此,应用心感受才是。我想既然早有婚约,相信当初婚约立定之时并不是草率的决定,更不会与一个名声败坏之人定下儿女婚约”雨昔言。

宁尘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是自己浅薄了,只得讪讪“可如今如何寻得呢?”

“老太公这么多年一直在派人寻,走失时已六七岁的年纪,想必已有了记忆,和她一起走失的是几个忠仆和其姨母,听她其他族人说,贺兰敏之身死时,其母自刎而死,其姨母也是嫁与贺兰敏之的,想必她们是逃躲着不肯出来,有金锁刻“仙耀其华”以证其身份”,雨昔讲道。

“茫茫人海,又刻意躲着,哪能找的到”宁尘颓然叹道。

“你很失望?即使找不到,不是还有姚家小娘子吗?”雨昔头也不抬的问道,怜儿却是一声轻笑。

“我是佩服老太公的执着”宁尘泰然言道。

忽而雨昔诡秘的一笑“我也很好奇,其父其母皆以貌美闻名,能生出怎样仙子一般的人物!”

待得三日,这天夜里,宁尘以为潼儿会来,可等到三更时分依旧没有踪影。宁尘通过这两日的冷静,仔细的考虑了潼儿的事情,他想先弄明白武阳和潼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了哪种程度,如果没有到最后那一步,收手还来的急。只需要决绝一点,只需要和她讲清楚,至于对她的伤害,以后加倍补偿,永远宠着这个妹妹便是。如果说突破了那一步,那该怎么办,宁尘还没想清楚。

在等待中宁尘睡意渐浓,迷糊中叫了鹊儿灭灯入寝便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宁尘魂游太虚,忽而面前出现二娘的倩影,那般妖娆,依旧是半露的圆润,依旧是媚眼流波,她突然伸出一指,轻轻一勾,酥声唤道“三郎,过来,三郎过来…呵呵…过来吖…”忽而面前的人儿突然是潼儿,潼儿低声怨道“人家不找你,你也不来找人家,没良心的家伙,哼,你得补偿我”待说完,只见潼儿把腰间细带一拉,宁尘立马捂住了眼,待慢慢松开,就见竟是二娘,是衣不蔽体。宁尘被吓得一声惨叫,突然觉得肩头一痛,宁尘立刻从虚空中跌落现实。

这时宁尘只觉得很热,全身都很热,好像泡在温泉里,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热气,尤其是肩头,回过神来宁尘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人的身上,身下之人被自己牢牢箍住,逐渐恢复听觉的宁尘首先听到的是一阵哭泣,此时宁尘也看到了一张满颊热泪的脸,那是鹊儿,可爱的小脸蛋红扑扑的,额头鼻尖都是汗珠。宁尘急忙松开手,准备起身,但刚刚一动便听鹊儿嘤咛一声“阿郎,求你先…先别动,…别动”

宁尘赶紧停下动作,可身子一松,复又是一声嘤咛。

起先是梦,一个很吓人的梦,宁尘方子梦中醒来,又堕入另一层梦境里,但很快他清醒过来,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因为那温暖真切,那声音响在耳边。

宁尘问道“鹊儿,怎么回事?我怎么,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还说,人家都要…要死了,就要憋死了,叫你你还不听,我就哭了…然后就咬你啊”鹊儿断断续续的讲着,她真是累坏了的样子,喘着粗气,脸颊的细汗晶莹剔透。

太可怕,宁尘不敢相信自己干了什么,如果说梦境可怕在那缥缈感,那现实就可怕在那真实感上。宁尘真切的感受着一切,感受着自己错误。

宁尘偏头一看,肩头是牙齿划过的红痕,这丫头没舍得下力咬。“对不起,我可能是发梦魇了,或者是精神分裂,灵魂被剥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刚不受我控制的”

“我知道,昨儿听怜儿姐姐说了的,最近阿郎总这样”鹊儿泪渍未干的小脸浮出了一抹笑意有气无力的道。

“啊,我,她,不会,也这样了吧”宁尘讶然。

“没有呢,就是你把她咬得痛了一天。还有月儿说…说你…她…她…算了,你自己问她吧,就阑儿值夜你刚刚回来,睡得很香,不知道有事情没有。怜儿姐姐说准备找医士来瞧瞧,可能是上次伤寒留下了病根儿”鹊儿说得小脸更红了,像是涂了霞一般。

宁尘一阵纳闷,这什么情况,自己这都是干了些什么,而且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难怪这几天这几个丫头都怪怪的,老是在那商量些什么。如果说硬要在那几种中选择一个,宁尘宁愿选择自己梦游了,因为无论是科学论断上的精神分裂,还是神灵层面的灵魂侵占,都太不可思议,太匪夷所思了。但宁尘与雨昔的出现,难道不是这样吗?只是它是完全的侵占而已。宁尘有些怕了,他的内心其实早已代入了答案,那答案便是自己最想见到了,自己梦游了,只是生病了而已。

现在想来,难怪她们每晚都要强硬的宿在里间,原来是怕自己发梦魇出意外啊,自从自果儿那回来,身体确实有些异样,每天早上起来就觉得身轻体健,精神充沛,肝火旺盛,几次晨起还流了鼻血。而且欲望很强烈,还以为是眼前总有几个女子晃来晃去闹的,现在看来确实是出了问题,想来真得瞧瞧医士了。便言“行吧,明日请医士来瞧瞧,这样总不是办法”

宁尘和鹊儿就这样趴着,大约一刻钟过去了,宁尘只觉依旧肿胀,就像有一股热气,都会聚于此,在那紧紧捁住的小小空间里,鹊儿也在调整着自己,一点细微动作,宁尘都能真切的感受到。

宁尘打破了沉寂问“现在怎么办?”

鹊儿双手抓住帷幔的一角轻声道“来吧”

“你可以吗?”

“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吖!”鹊儿温柔的道,声音到了最后,就像蚊语般轻柔。

宁尘开始动了,一个在如豆的灯光下映照出的翻来覆去的奇美画卷下,时间似乎也耐不住寂寞争相赛跑,不知过了多久,两个颤簌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一起。

“上次后,我问过杏儿了,只有这样才会有小宝宝吧?”鹊儿一边好奇的问着,一边搜寻着她破损的小衣。

“是的”,宁尘突然对自己的冲动而后悔了,复想想,自己已被这浮华吞噬,被这温柔淹没了。自己并不能给她们什么,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们带给自己的一切。自己爱她们吗?自己懂爱吗?自己又该如何?宁尘陷入深思。

“怎么了?”

“没事!”又约一刻钟后,宁尘起身下榻,加了两根红烛,一阵忙活,打来了温水。当他抱起鹊儿时,那丫头已经半梦半醒了,浑身软得似无骨般,没有一点力气,宁尘轻轻的把她抱进浴桶,帮她清了身子,再抱回榻上躺下,已近过五更,天将明。

而后宁尘未怎么睡,他对自己的这般任性而懊悔,怜惜鹊儿,思虑着该如何不负这般倾心。对于生长于那个世界的宁尘来说,要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并不是一件易事,四个丫头对于宁尘来说就像是家人,已经将宁尘的喜怒哀愁都囊括了。这几日接连见到的,知晓的事情太多,他怕辜负,怕自己悔恨。

宁尘暗自于内心有了戒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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