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晋国的由来初登场我叫士蒍

晋国兴亡录家族篇

士蒍,祁姓,士氏,名蒍,字子舆,春秋前期晋国卿大夫,晋献公主要谋士之一。晋国六卿之一范氏的祖先,杜隰叔之子。——出自史料记载。

话说晋国以前的国号并不叫晋,而是叫“唐”此事还要从晋国第一任国君叔虞说起。

一天,周成王姬诵和自己的弟弟叔虞正在皇宫后花园里玩了起来,两人不停地在院子里追逐、打闹,脸上还不时地露出天真的笑容。

孩子的天性就是模仿,姬诵也想模仿自己的父皇上朝那样分封百官,于是乎他转身从身边的一棵梧桐树上摘下了一片稍大点的树叶,然后消减树叶做令牌状,接着顺手递给了正在追逐自己的弟弟叔虞。

然后,他又以极其严肃、装作若有其事的语气对叔虞说道:“吾弟听令,今天寡人就把它封给你了,日后你的疆土就如此形状。

虽说儿时的一句戏言不得当真,但当时身为太子的姬诵作为一国储君,将来的天子,这话说出去是有含金量的,更何况还有史官在旁记录言行举止。

时光飞逝,当二人各自长大成人以后,叔虞真的就拿当初这句话来找他的哥哥去要疆土了,就连当初赏赐的叶子都带来了,谁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保存叶子长年不烂的,叶子不过是个由头,或许是随地捡起的也说不准。但这下可就尴尬了,君无戏言没有办法,就只好将虞舜故地封赏给他。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桐叶封弟。”

最终叔虞分封到了像叶子形状一般的国土,也就是后来晋国的样子。这块土地可以说是周王朝的疆域当中最好的一块封地了,拥有繁茂的水路网络,先进的农耕技术,中原文化辐射中心,储备丰富的各类矿藏以及充沛的人口,都奠定了晋国成为大国的基础。

几十年后,当叔虞把位子传给自己的儿子燮(xie)的时候,他的这位儿子把国名由“唐”改成了“晋,直到公元前704年晋国爆发内战,发生了历史上最著名的曲沃代翼事件,晋国大宗军队与曲沃武公小宗之间的战争。我们的故事也由此开始……”

晋小子侯四年(公元前705年)夏,深夜,翼城中游弋着一群游兵散将,犀牛皮铠甲嵌挂着的鳞片在互相触碰中发出铿锵声。

士兵们手中的青铜长枪尖沾满似干未干的血污,在深夜皎洁明亮的月光下,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寒光,士兵们的脚步声急促却很有秩序,正是这种脚步声就隐藏着杀气,看样子这伙士兵像是刚从激战中退出,连空气中也飘散着浓浓地血腥气味。

士兵们正侃侃而谈议论着近日发生的大事。

“这个曲沃武公真是难对付,长此以往我估计国君怕是要……”

另一名士兵立刻反驳﹕“这个恐怕还不好说,有传言国君已经派特使请求周桓王派王师前来镇压曲沃武公的叛乱。”

“啊呀!这是真的吗主公?若王师一来那咱们可就轻松了。”

士兵们边走边聊着,正当领头的士兵走到城内过河桥中间时,这些士兵都没留神,只见有一个人影衣衫褴褛的盖着草席,四肢伸得长长的躺在桥的正中央,周边还散落着许多陶瓦碎片。

领头的士兵忙顾着说话,一个不留神就被一下子绊倒,领头士兵神经反射弧一下子警觉起来,猛然起身大呵一声:“是谁!”

深夜朦胧,看人影身着破烂,领头士兵还以为是被主人赶出在外流落街头的奴隶,于是便破口大骂道:“你这该死的奴隶,滚开!”

然后,“飒”的一声,用手中的枪尾朝那人影的腹部桶去。

人影也不是木头一块,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睡卧的人忽地拨开草席,翻身而起,紧紧握住了枪杆。

“放肆!一群游兵散将何以如此猖狂。”看似奴隶的家伙叱喝着士兵们。

领头士兵一愣,“什么!一个奴隶阻碍吾等去路还敢骂人?”

领头的士兵被奴隶嚣张的态度给激怒了,刚想奋力夺枪时,却忽然愣住了,然后呵呵一笑道:“哼!我当以为是谁呢,原来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啊。”

此时乌云离开了月亮身边,皎洁的月光下,奴隶的五官外貌被映射出来,领头士兵借着月光又仔细的看了他一眼。

这下奴隶的相貌与身手终于对应上来了,躲枪时矫健的身手,以及那不可一世的呵斥声,都令人觉得他是一个成年人。

但在皎洁的月光下,众人可以清楚地见到这个身手不凡的抓枪人,竟是一个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

他身上穿着脏污的土灰色粗衣麻布,裤脚衣袖很明显短了一大截而且满是补丁,可他腰间却佩戴有一把显眼的象牙柄短刀,少年显然不是奴隶出身,但肯定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小孩。

除去穿着打扮单看他的相貌就奇丑无比,尖嘴猴腮不说,眼睛圆大且突出,和同龄孩子相比他的个子也不是很高,总之此少年的样貌可以用怪胎来形容。

领头的士兵对眼前这个少年来了兴趣,问道:“小子!你不怕我们吗?”

“怕?为什么要怕?你们是人,我也是人,而且你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可怕。”少年答得很快。

“喔,你这个少年说话倒还蛮有趣。可是如果刚才我用尖头而不是用枪尾,我这一刺过去你很可能就没命了哦。”

少年很是不屑,“哼!你当我傻啊,我不会躲开呀。”

“你躲得开吗?”

“那你可以试试看啊!”

“呦呵!好大胆的人,就勇气而言你比我见到的所有同龄人都要勇敢,希望这不是无知者无畏。”领头的士兵不禁赞叹少年的勇气。

“你肯定有名字吧?”

“杜……”少年迟疑了一会说:“士……我叫士蒍!”

“士蒍?!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名有姓啊。”男人有些诧异,嗯……你的家族居封地在哪里?你不是咱们晋国的人吧,我没记错的话晋国是没有士氏这个贵族。”

“我……”少年再次哽咽犹豫了一下。

领头的看出了士蒍有难言之隐,于是便换个话题,“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杜隰叔——”

“哦!姓杜的话,看来你并不是家中的长子咯,那你父亲是国人还是贵族?”

这时一旁有人小声提醒道:“家主,听闻最近从王畿之地逃来一落魄氏族似乎就是姓杜。”

士蒍有些不耐烦,反问道:“罗哩罗嗦的,一直都是你问我,我也想问问你一些问题。”

士兵点了点头,“哦!好啊,那轮到你来问我,不过你一个小孩能问出什么来。”

后面几个士兵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催促道:“家主咱们犯不着跟这个小孩在这里大谈特谈解闷,还是赶快去找些女倌去快活,那比在这和小孩聊天有意思。”

这几个士兵已经按耐不住心情,也是难为他们了,这几日里在战场上的拼杀,他们都已经厌倦了战场生活,现在他们需要女子的胴体来安慰他们寂寞的心灵。

“要不你们几个先去,我还想同这个小孩多聊一会。”

“唉!那咱们还是再等等这位小兄弟都把话都问完吧。”

家主点了点头,“好了小孩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士蒍问:“你叫什么名字。”

“姬乙丑,你可以叫我乙丑。”

士蒍点点头,“那乙丑,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近些天里翼城驻扎了好多兵,城郊也出现了大片连营,我估计至少有两三千人,战车也从四面八方赶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乙丑有些惊讶,心想这小宗应该不会让一个小孩来此地当细作吧?于是说道:“嚯!你这个小孩年龄不大好奇心倒是不小啊。”

士蒍浅浅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缓缓站直身子,态度平静,他鄙夷的看了看站在乙丑身后的这些百无聊赖的士兵们。

乙丑心里暗想,好厉害的小孩,和他同个年龄段的小孩大多应该都还在做着天真无邪的梦吧,而他居然开始心系天下大事了,将来或许会成为名扬天下的大人物吧。

“姬称这个人你听说过吗?”乙丑问道。

“你是说曲沃武公?最近城里的大人们总是在讨论这个人,这个人是什么人?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嘛。”

“哼!他就是个乱臣贼子,竟然公然与国君作对,声称要取代国君之位,如此无礼之徒,晋国上下人人得尔诛之。”乙丑义愤填膺的说道。

然而士蒍却另有说法:“我倒觉得他是个人物啊!能而居上才是世间的公平所在呀。”

“什么?”乙丑瞬间对士蒍没有了好感,他鄙夷地看了士蒍,很快转移话题。“士蒍看你睡在桥上一定是离家出走到处流浪吧,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你的。”

说着乙丑拍了拍士蒍的头,“走了!”

正当乙丑一行人走过桥时,士蒍突然猛地跑到他的面前跪拜在地,“主公请让在下跟随您出生入死吧!在下愿做主公您的随从您的兵士!”

乙丑听后哈哈大笑,“好一个士蒍,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攀势,你看你的脸那么长,长的一副尖嘴猴腮样我一看着就心烦,再者你这般年纪又会什么?”

士蒍揣摩一会道:“我……我……我会编草鞋,只要主公您肯收下我,臣下一定尽心尽力的为主公和主公的家臣私兵们编好草鞋,让诸位的脚丫觉得的舒适。”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乙丑摸了摸长满胡须的下巴,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的家中也有许多娇生惯养的孩童公子,但无一人有像士蒍这般智慧,何不收他入府即便无大用,也可用来陪陪那些小公子们使唤使唤练练心性也是好的。

“那好吧,既如此我就收下你了。士蒍从今天起我乙丑就是你的主公了,你要尽心竭力的服侍我,明白了吗!”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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