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负责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秦风的脸上立时浮现一条长长的鞭痕,触目惊心。秦风整个人都呆愣住了,直到脸上的伤痕处传来阵阵的痛意,他才嘶叫着回了神。

“夫君,你的脸怎么样?”

听到赵倩茹对他的称谓,怒火在燕君心中愈烧越烈,她强烈的目光瞪视着秦风,里面烈火和冰寒交迫。枉她如此地信任他,傻傻地等待他,为他而妆,等来的却是如此残忍的事实。她恨,恨自己的傻,恨自己的痴,天底下的男人能有几个信守承诺,始终如一呢?

秦风忍着痛楚,仰头望向盛怒中的燕君,他忽然明白过来她为何如此愤怒。他重重推开了靠近他的赵倩茹,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脱身之术,他真正想要的是马上之人。他急急地赶来赴约,为的就是想跟她厮守终身。想到了可能会面临的局面,她一定会责怪他突然娶了亲,他也做好了承受一切责骂的准备,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的感情如此强烈。方才那一鞭,她没有留有余地,若不是他稍稍退开了几分,恐怕这时他整张脸都要毁了。

恨意越深,就代表她的爱意也越深,他反而有些欣喜,他深信她是爱他的。

“君儿,你听我解释,我成亲是逼不得已的。”

燕君于马上冷笑道:“逼不得已?那我问你,究竟是楚王逼你成亲的,还是你自己提出成亲的?”

秦风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承认这是他一早就谋划好的,一旦天书到手,他也就没有了继续留在楚国的理由。他想要光明正大地离开楚国,唯一有效又保险的方法就是娶了五公主,而五公主对他的心意,他心知肚明。只要他一口,她定然会答应,即使她知道自己只是在利用她。

赵倩茹被重重地推开,秀丽的面容上逐渐蒙上了阴沉,她的阴沉和愠怒不是针对秦风,而是冲着燕君而来。她当然知道秦风不是真心想要娶她,可是她不在乎,凡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她势在必得。只要她率先占据了皇子妃的位置,她深信自己早晚有一天能收服他的心,她有这个自信。

秦风匆匆赶来这里等候,她心存好奇,故意缠在他身边,任他如何驱赶都不离开。方才两人就是在争执着,秦风越是想要赶她走,她就越起疑,她定要看看他如此焦急等待的人究竟是谁。

现在她看到了,她胸中的怒意更盛,原来又是她!她发誓只要有她燕君存在一日,她定与她势不两立,早晚除去她!

面对燕君的质问,赵倩茹上前一步,替秦风回答道:“这还不简单吗?自然是夫君向我父王提的亲,我们刚刚大婚不到六日,你也算是我们的旧相识,不应该恭喜一声吗?”

燕君的面色如墨,如暴风雨来临,倘若可以,她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射出激光,直接射死她。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是在向自己炫耀示威吗?

“闭嘴!”秦风冷声喝止了她,这个女人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嫁给了他还能跟从前在楚宫之中一般作威作福吗?这五年来楚国带给他的耻辱,他会一点一滴从这个女人的身上讨回来,她休想过一天的好日子!

“君儿,我成亲也是为了能离开楚国,为了来赴约见你,你原谅我好吗?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会好好地爱你,除了你,我这一生都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否则我秦风不得好死。”

燕君闻言放声大笑,笑得悲凉,他以为她还会再相信他的鬼话?她由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敞开心怀,谁知却换来这样的结局,试问她还能对他抱有期望吗?

“秦风,你听好了,我燕君绝不会和一个有妇之夫来往,更不会用别人用过的男人!你我之间,从此一刀两断!”手中的玉佩脱手而出,朝他飞射,这个男人从此就从她的心底彻底拔除!

“驾!”燕君头也不回地掉转马头,挥鞭策马离开。她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不珍惜,就算心再痛,她也毫不吝惜。她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她不要不纯粹的爱情!

“君儿!”见她要走,秦风也顾不得去捡回那玉佩,骑上一匹马飞奔着追了上去。这一刻,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

目送着两人先后离开,赵倩茹紧握着双拳,指甲深嵌入掌心中。留在原地的侍卫们见到她乌云密布的脸庞,皆畏惧地往后退缩,他们的这个皇子妃并非等闲人物,他们一路上都见识到了。她在二皇子面前一副温婉的模样,就连说话也细声细语,而在他们面前则是另一副面孔,那狠绝的神色让人心惊。

赵倩茹弯身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玉佩,这玉佩她是见过的,秦风一直随身携带着。然而他却将这随身之物转送给了那个女人,她恨,恨不得将那女人碎尸万段。

子归,原来这是他的字,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双目之中迸射出两道精光,透射着狠厉,在黑夜之中格外得醒目,有她赵倩茹在的一天,她就绝不会让那女人好过!

秦风忍着脸上火辣的疼痛,拼命地挥斥着马鞭追赶前方马上之人,他能感觉出她的决然和愤怒。她生气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深信自己可以说服她,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因为他想要的东西,他绝不会就此放手。

“嘶——”

街角处突然横冲出来一匹快马,迫得秦风不得不骤然停下,而前方的一人一马也就此停在了街道的中央,阻隔了他的去路。

秦风抬头望向马上之人,神色蓦地大变,双目逐渐转为阴沉。

“穆青云,你在楚国装神弄鬼我不管,但你今日阻我去路,究竟想做什么?”

穆青云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马上,勾唇邪笑着望着他,说道:“不干什么,闲得无聊,所以出来遛遛马。怎么?打扰到皇子殿下的雅兴了吗?”

“你别跟我装蒜!快闪开!”秦风盛怒的眸子充着血丝,此刻的他像个嗜血的魔鬼一般。他从来都很克制自己,不轻易表露自己内心的喜怒,然而此刻,他的心乱了,他只知道一定要追上她,倘若他今夜错过了,就再也难以挽回。

穆青云整肃了面孔,绝美的面容上也浮起一抹狠厉之色,方才的情形他看得一清二楚,事实上他一直都跟随在燕君的身后注视着她。倘若她对秦风还有着依恋,他可以撒手不管,然而此刻,她已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么他就不能再将她拱手相让。有时候,幸福是需要自己争取的,他已经错过了一次,就绝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他冷笑了声,用着嘲讽的语气说道:“秦风,既然娶了妻子,那么就该一心一意。丢下自己的妻子,却来追别人的女人,这像话吗?从你决定娶楚国公主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失去了拥有君儿的资格,你不配拥有她的爱,你配不上她!”

“别人的女人?你在说你自己吗?你别自欺欺人了,君儿她喜欢的是我,她决不可能爱上你!”

“那我们拭目以待!至少,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待在她的身边,而你呢?你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话音落,穆青云大笑着牵马调头,绝尘而去。他笑得肆意,笑得张狂,在这个清冷的黑夜之中,他邪魅得像个幽魂。从此刻起,他重新拥有了得到她的资格,他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

双眸猛然沉下,他的话语彻底激到了秦风,难道他真的错了吗?不,他没有错,他想要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他没有错!

与赵倩茹成亲,一方面可以顺利地离开楚国,而另一方面也可以得到楚国的支持,与他的兄长争夺储位。既然五年前,他是替代他的太子兄长去的楚国为质,那么现在,就该由他来继续替代他的兄长来当这一国的储君。

无论是君儿,还是储君之位,他都要得到,没有人可以阻拦!

马鞭的声音在黑夜中惊响,他继续朝着前方黑暗处追赶,他一定要追上她,告诉她,他是爱她的。只要她愿意等,待他夺得天下后,她便是他唯一的皇后。

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负全天下的人,牺牲全天下的人,但他绝不会再牺牲她,只要她愿意再信他一次,只要再信一次。

斜飞的瀑布下,燕君将自己置身于水幕之中,任激狂的水流不断地冲刷着她的脸、她的身体。此刻的她感觉不到寒冷,只有麻木和心痛。

“啊——”

一声声激狂的吼叫传遍山林,宣泄着声音的主人满腹的痛楚。

她可以决然地斩断情丝,与他断绝来往,可是她的内心呢,她真的能就这样说忘就忘了吗?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是第一个让她动心之人,是她第一个敞开心扉,想要接纳之人。月湖上那一夜的美,她记忆犹新,他动人的情话,还回荡在耳边,他温柔的亲吻,还那样得清晰,然而转眼之间,一切都改变了。

那一夜的旖旎,已成为她心中的痛。

倘若那一夜,她没有接纳他,没有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她何来如此痛彻心扉的苦楚?

燕君啊燕君,为何你这么傻?

水流击打在她的脸上,湿润一片,也冲刷着她的泪水。她发誓,只允许自己软弱一次,只此一次,从今后她再也不会为这个男人流一滴眼泪。

穆青云骑着马在黑夜中狂奔,他很担心燕君,怕她一个人会想不开。方才阻挡了秦风一阵,为的就是不想让他继续纠缠燕君,可是经过方才的耽搁,连他也失去了她的踪迹。

一丝忧虑拢上心头,他一定要尽快找到她,她不能有事,他不允许她有事。

一支奇特的烟花从他手中爆破,照亮了离归镇大半个天空,他一直都低调地行事,不想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然而此刻,他却乱了阵脚,乱了心神,不得不动用他的势力来找人。

天香阁南苑的竹林之中,穆青云一袭白衣醒目,负手独立风中。

竹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竹叶摇曳,显示着正有不少的人朝着竹林方向而来。穆青云依旧矗立着,身形未定分毫,一缕清冷的月光投射在他白璧无瑕的俊脸上,却越发显得清冷。此刻的他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尽管依然飘逸如仙,尽管依然如天神般眩目,可是周身的寒意,比那天上的残月还要更甚。

不多时,他的身后已跪立着数十人,统一的黑衣斗篷,头戴纱帽,最为特别之处,就是他们每个人的肩头都绣有几簇墨绿的竹子。

“拜见墨主!”异口同声,苍劲有力。

穆青云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气息,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清冷地下命令道:“一个时辰内,给我搜遍离归镇方圆十里之地,务必找到画中之人。”他的手一扬,一张画像徐徐从空中飘落,刚好落在了这些黑衣人的跟前。他们每个人身子未动分毫,只翘首看了一眼那画像,各人的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但很快转眼即逝,身上的气息同他们的主人一般清冷。

“去吧!”穆青云的手再次扬起时,原本跪立在他身后的数十人就在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背光处,穆青云悠悠转了身,视线落在了那画像之上。

他喃喃地低语:“君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这些黑衣人皆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属下,处事效率极高,不到半个时辰,就已传来了消息,称画中之人已回了长青客栈。穆青云得到消息,立即赶回了客栈。

当他走进客栈的大堂,就看到燕君趴在一张桌上,浑身湿透,而她的手边放着几只酒瓶,浓郁的酒气萦绕在她的身周围,十分刺鼻。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穆青云长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小二认出他是与燕君一道的,见到他也长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上前来道:“客官,你可回来了,你快点将你的朋友带回去吧!她方才喝了很多酒,又不肯回房歇息,我们怎么劝都劝不动。”

穆青云朝他摆了摆手,吩咐道:“去准备些热水,送到我房里。”

小二忙应道:“哎,好的,客官。”

穆青云走向燕君,从她手里夺下了酒瓶,将处于半醉半醒中的她横身抱起,直接往房间方向走。低头看着胡乱糟蹋自己的燕君,他心底划过一丝疼痛,看来她还是没能轻易地放下。

迷迷糊糊中,燕君感觉自己身子悬空,似乎有人在抱着她。长期养成的警觉性,顿时让她清醒了几分,拽住了穆青云的衣领,威胁道:“放我下来!你是什么人,敢碰姑奶奶,不想要命了吗?”她的语气虽然强硬,但手脚皆是软趴趴的,哪里使得出一丝力气来?

穆青云一边走,一边轻笑着讥讽她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随便一个地痞流氓就能把你收拾了。”

燕君皱了皱眉头,冲着他的脸呼喝道:“你胡扯!我燕君纵横特工界,所向无敌,谁能收拾我?你叫他出来,让他跟我比试一番,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她的脑袋摇摇晃晃,身前的影子也跟着晃动,她越看越迷糊,看不清眼前之人的容貌,不过却是听出了他的声音。

穆青云莫名地蹙了下眉头,不明白她所谓的特工界究竟是什么,不过他是听出来了,她就是个爱打架的女煞神。他轻笑出了声,喝醉酒的她还真是可爱。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告诉你,我可是我们军队里武术、射击、爆破、拆弹的全能冠军,谁也比不过我。那些臭男人自以为了不起,最后还不是败在了姑奶奶的脚下?”

“哼!臭男人!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好男人,统统都是臭男人,混蛋!”

“我燕君若是再对臭男人动心,就让我这辈子都不得善终!”

穆青云听着她奇怪的言语,满腹的疑问,但听到这最后一句时,他不得不阻止她道:“别瞎说!哪里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这天底下的男人并非都如你的子归一般,心中只有权势,只要你用心去看,你会发现你的身边有好男人的存在。”

“我呸!什么好男人?统统没有一个好东西!”

穆青云有些丧气,她怎么就看不到他的好呢?

推开房门,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她身上的衣衫皆已湿透,方才没有仔细看,现在点燃烛火后,才发现她湿衣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子,将她完美的线条全部勾勒出来,诱人的春光一览无遗。

他的喉咙滚动了下,炽热的绿眸慢慢地扫过她的身体,那白里透红的肌肤在微微洒进的月光下,更显晶莹剔透。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向她的脖颈,触碰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雪白羊脂般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啪!”

燕君忽然甩手拍开了他,将他从神游中惊醒。穆青云深喘了几口气,有些懊恼,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生出如此龌龊的念头?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是小二将热腾腾的热水送进屋来,小二离去时那古怪暧昧的眼神,让穆青云的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蠢蠢欲动。

他不敢自称君子,但他也绝不会强迫她行禽兽之事,不过,倘若是换她主动,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在他想要为她擦身拭体之际,燕君忽然自己剥开了衣裳,露出里面纯白的肚兜,那胸前饱满浑圆的两团也显露出更加明显的形状。穆青云本该转头避开的,可是他实在是挪不开眼睛,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闭着双眼一件件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裳。

湿滑的感觉让燕君很是不舒服,一沾上床板,睡意就愈加来得猛烈。酒精强烈地刺激着她,让她的脑袋更加昏沉,她只想尽快除去身上的湿衣服,然后窝进被子里睡觉。意识中,她早已将一直在照顾着她的穆青云给忽略了,所以迷糊中演出了这一幕脱衣的戏码。

穆青云像被人点了穴一般,愣愣地看着她美好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展露在他的眼前,几乎忘了呼吸,而他的手上还拿着冒着热气的白布。待他回过神时,燕君已解开了颈后的绳子,胸前的那两团雪白的美好就要呼之欲出。

穆青云猛然惊醒,连忙拉过床上的被子遮盖住她的身子,低咒道:“该死的!以后不许你再喝酒!”他暗自庆幸今夜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倘若先他一步找到她的人是秦风,恐怕她早已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唔唔……”嘴和鼻子都被被子蒙住,燕君很不爽,挣扎着将两只玉臂从被子里掏了出来,对着跟前的人一阵挥舞。

穆青云刚要捉住她的手臂,那被子又不听话地掉落,没办法,他只能一手扼住她的手,一手牵住那被子。这真是极大的考验,他很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就对她……

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诱惑,他深信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诱惑,更何况他不是圣人,而且是对着眼前的女子有着太多痴恋的正常男人。

“听话,不许再乱动了!”

他强行将燕君摁倒在了床上,用被子将她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想不到她喝醉酒后酒品如此差,他不由地摇头苦笑。

“臭男人,我恨死天底下所有的臭男人!”

被子里的人根本不安份,扭着身躯,胡乱地踢翻被子,嘴里还不住地喃喃自语。

穆青云拿热布替她擦脸,小心翼翼的动作,如擦拭珍宝一般。

黛眉微蹙,她的双颊轻染着酡红,吹气如兰的呼吸令人怦然心动。微翘的樱唇泛着晶莹的光泽,小嘴蠕动,不时地微抿,一股檀香袭入鼻中。眼前的一幕在穆青云的眼里妩媚得近乎蛊惑,真是该死的考验他的忍耐力!

穆青云心底仅剩的最后一丝自制力在刹那间全然瓦解,他喉结滚动,健壮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压了上去。他的唇徐徐地吻遍了她的娇躯,一寸一寸,丝毫都不放过。细腻雪白的肌肤上染上一片晕红,玉染胭脂一般,晶莹剔透,他犹如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亲吻着她,每一个吻都温柔缱绻,脉脉含情。

“君儿,我可以吗?”

低哑的声音,夹杂着太多的情欲,他凑近燕君的耳畔询问。燕君朦胧地睁开惺忪睡眼,可惜她此刻已经陷入醉意中,听不清他的言语,只是低低地发出嘤呜声,有些不满他忽然停下的动作。

子归,子归,她即使喝醉了,还记得他……

他翻身躺在了她的身侧,习惯性地将她轻拥入怀。他不是卑鄙之人,做不出小人之事,他有自信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交给他。到那时,他定将今日的份一起讨回来。

半梦半醒间,燕君睁开了迷蒙的眼睛,落入眼帘的是一具健硕的男性身躯。淡淡的竹香笼罩着她,淡淡的,暖暖的,仿佛具有蛊惑人心的魔力,燕君迷惘地眨眨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抬头时,对上穆青云那双清澈含笑的绿眸,正定定地看着她。

燕君的双瞳在瞬间放大,她利落地掀开被子,低头看看自己裸露的身子,又看看对方一丝不挂的身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一拳就砸向了穆青云的脸。

倒吸气声猛然响起,穆青云庆幸地缩至床角,她这一拳来得又快又猛,若不是他及时躲避,此刻恐怕早已被打歪了鼻子。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爱动粗?

迎上她一脸涨红的愤怒表情,他眼神游离,决定来个恶人先告状。他低垂下脑袋,拉过被子遮在了自己的胸前,双肩开始抖动,似有低低的抽噎声传出。

燕君正在盛怒中,见到他如此的表情,顿时懵了。

穆青云使劲拧了把自己的大腿,勉强挤出两滴泪来,这才徐徐地抬起了头,呜咽道:“人家还是第一次,好痛!”

燕君顿时满头黑线,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男人的第一次也会痛?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也不确定昨夜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过看他这副楚楚可怜的小受模样,好像昨夜自己真对他做了什么禽兽之事一般。她顿时头疼得厉害,酒意还未散去,她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回想昨夜之事,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穆青云在暗中偷笑,他不过是想逗逗她,但看她的模样像是真信了。既然如此,那他何不将计就计,继续小媳妇般抱怨道:“人家的第一次给了你,你一定要负责。我们穆家一脉单传,家规森严,穆家的子孙一生只能和一个女子发生关系。倘若你不肯负责,那我这辈子就只好孑然一身,孤独终老,而我们穆家也只能从此断绝香火,绝子绝孙……”

“停停停!”燕君头大地咬了咬唇,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也没必要诅咒自己绝子绝孙吧?真是一着不慎,就惹下大祸,这害人的酒精,她怎么就不吸取教训呢?

“行了,行了,你放心,我……我会对你负责的。”她有些不自然地丢了句,连忙拾起自己的衣物,绕到屏风后穿戴。

穆青云看着她慌乱逃跑的身影,几乎爆笑出声,她刚刚说什么了,会对他负责吗?他的唇角逐渐勾勒上扬,心中无限喜悦,忽然感觉前途一片光明。他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怎么就这么聪明?

燕君在屏风后穿戴整齐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他一脸窃笑出神的表情,她一步步走近他身前,眯眼盯视着他,质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怀疑他根本就是在戏弄她,要不然他的脸上怎么会出现如此欠扁的表情?

穆青云顿时回了神,差点就露了馅。为博取她的同情,他又将被角扯高了几分,咬在嘴边,水汪汪的绿眸轻眨着望向她,怎么看怎么委屈。

燕君有些受不了他受虐的表情,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轻叹一声,退离了他。算了,算她倒霉,谁让她昨晚喝醉了酒呢?

反正她的心已死,不会再找其他的男人,他想要跟着她那就跟着吧。只是他若想得到她的心,她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同样的伤,若是再受一次,那么她就是傻子。

此时客栈大堂的客人较少,燕君点了几样小菜填肚子,坐下没多久,穆青云也穿戴整齐跟了来。燕君转头瞄了他一眼,他一脸红光焕发,精神奕奕,尤其挂在他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风骚。她真怀疑这妖孽是不是吃了什么兴奋剂,要不然怎么这么不正常?

斜眼在他浑身上下扫视了几遍,她这才调回了视线,开始埋头吃早点。比起美色,她对眼前的食物更感兴趣些,谁说只有红颜祸水?男色同样也是祸水,总之她以后定要避而远之,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想到那个让她伤透心的男人,她的眼神黯了黯,胃口顿时下降。

穆青云观察着她的神色,很是好奇,若是换作其他女子,发生了她以为的那种事,不都应该哭天抢地地要男人对她负责吗?她倒好,除了给他的那一拳外,似乎并不那么在意,反倒是轮到他来讨要负责。早知道,他昨晚就不忍了,直接吃了她,也不枉他徒背上个不实的罪名。

“娘子,吃早餐呢?”

听到他的唤声,燕君一口馒头卡在了喉头,脖子以上涨得通红。真是被他害死了,大清早地就来雷人!

“娘子,你噎着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穆青云隐忍着笑意,好心地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燕君好不容易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冲他甩甩手,呵斥道:“谁是你的娘子?你再给我乱叫一声,我就……”她左右看了看,抓起一只馒头就朝他身上砸去,一只觉得不够,又连续朝他砸了两只。

穆青云轻松地在半空中接下馒头,好整以暇地浅笑道:“谢谢娘子的馒头,我就知道娘子对我最好了。”他张嘴咬了口馒头,嘴里啧啧作响,露出一副十分满足的表情。

燕君抛了个白眼给他,就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赖的男人,不再理会他,将他晾在一边,继续埋头吃饭。穆青云见她不理人了,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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