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柳生讲述

上官云看着那书生勾唇笑了,“也有可能是看到救星了。”

楚画摇头,“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上官云点点头,“这小子能在大悲之后做到如今这一步,也算是有急智。”

柳青涯哭了好一会儿才止声,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得楚画真想把他踹河里,好好地洗上一洗。

“赵捕头,无关人等送到门外,先把门关了。”上官云突然说道。

赵捕头清场了,不大的院里顿时清冷了不少。

“上官大人……”柳青涯泪眼汪汪地说:“请您帮学生的父亲和妹妹申冤!”

上官云和楚画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柳青涯。

“大人?”柳青涯心虚了,“您,您跟学生说几句话吧?”

上官云叹了口气,“柳青涯,知道我们来此是为何事吗?”

柳青涯的心里咯噔一下,低头道:“大人,请您原谅学生不则手段把妹妹的尸体偷来。实在是,实在是学生没有法子了,只能出此下策。”

楚画叹了口气,“既然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那么就说说前因后果吧,总不能让我们猜。”

柳青涯抬头,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迷茫。

“比如说,你是谁?你父亲和妹妹是谁?为何要去义庄偷棺材。”楚画提醒道,“我们还很好奇,你是怎么偷的棺材?配阴婚的谣言是你传的?”

一连几问,问得柳青涯的眼泪又下来,“大人果然是知道学生一家有冤情。大人!”

上官云道:“起来,说说吧。”

柳青涯这才起身道:“大人能找到此处来,想来是知道明河画舫发生的事情。画舫内被人推倒后又被花瓶砸死的人就是家父。

家父柳砚,乃是姑苏昆县的县丞。来帝都是借处理家里的生意来寻找妹妹的。我妹妹就是画舫里死去的莺儿,呜呜!”

上官云跟楚画面面相觑,这信息量不是一般得大。

“既然是县丞,怎能私自离开为官之地?”上官云皱眉问,“县丞官职虽低,却也是登记在册的官儿。何况,昆县并不大,谁敢绑架县丞家的千金?”

说到绑架这个词儿,楚画也默默地蹙起了眉头,往事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在了脑海中。

柳青涯道:“回大人的话,家父在昆县一直追查一桩案子,这案子几年未破,在家父接手后才有了眉目。

可犯案之人比我们想的更加棘手,也更加有权势。家父因此被县令大人几次呵斥。

最为可怕的是,那些人趁着妹妹外出赴宴,直接在路上把她绑架了。随从丫鬟皆被杀,只留下一封家父的信。”

“这是多久的事情,信可还在?”上官云问。

柳青涯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封包了油纸的信,双手递上,“还在,大人请看。”

信上写着,柳砚若是再多管闲事,他的女儿就会没命,若是就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则可保证他女儿的命。

楚画看完后问:“后来呢?”

柳青涯道:“这是一年半前发生的事儿了,妹妹也被他们绑架了一年多。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一病不起,眼睛都快哭瞎了。

父亲也只好按照他们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妹妹能好好地活着。

父亲接手的案子是幼女失踪案。最近数年,昆县附近的幼女,小到五六岁,大到八到九岁,但凡长得好看又乖巧的都不敢出门,就怕被歹人看到绑了。

学生的妹妹在被绑架前是年纪最大的,已经十四岁,今年也有十五了,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可是我们却不知她的死活。呜呜!”

说着说着,柳青涯又哭了,楚画能理解他的心情。

柳青涯哭了一会儿抹干眼泪又道:“偏偏在我父亲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又被县令大人责令回家休养,父亲在衙门里的职务等于没了。

好在我们家祖上是做生意出身,家里也有不少铺子,银钱不缺。父亲在家休养的时候,暗地里派出多人打听妹妹的下落。

直到今年年初才查到妹妹可能被送到了帝都,正好我明年要来帝都科考,父亲就以这个名义带着学生先来帝都了。

我们明察暗访,于一个月前查到妹妹被卖到了明河上的画舫。学生和父亲每天都去各个画舫听曲儿,直到半个月前才上了出事的画舫。”

说到这里柳青涯又哽咽了,“可惜,妹妹是看到了,但她装作不认识我们,更不愿与我们接触。

“我和父亲从她眼里看到了恐惧,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冲着我们直摇头。我们没办法,想暗地里找人把妹妹抢走,可惜画舫里的打手们都很厉害。

直到有一天,画舫里的大掌柜跟我们说,他们要明码标价卖我妹妹的第一那个什么,我和父亲急坏了,带了几乎所有能动用的银子上了画舫。

本来好好的,可不知为何隔壁也有人在叫价,听他们说话的口气跟大掌柜相熟,妹妹就被带到了隔壁。

然而我们没听到唱曲的声音,只听到了妹妹的惨叫声,我和父亲急坏了,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哪知房门关上了。

我们在屋里叫了有一刻钟,门才打开,跑去隔壁要人。隔壁的人却反而问我们要人,就这样气急了的父亲跟他们扭打起来。没多时有人来拉架,可父亲却倒在了地上。”

“后来呢?”楚画追问,“可看清是谁推你父亲的吗?”

柳青涯点头,咬牙道:“是隔壁那对父子,他们一个推,一个用脚绊我父亲。另一个人倒是真心拉架的,可惜父亲倒地后,未等我拉他起来,百宝架上的几个花瓶就全掉到父亲头上了。”

“几个?”楚画疑惑道,“现场百宝架上只有一个花瓶。”

柳青涯重重地叹了口气,“隔壁间儿有三个花瓶,巧的是都砸在了我父亲头上。父亲在弥留之际让我走,让我离开帝都。可是,我怎么能走得了,又怎能走呢!”

上官云没看过现场,不知如何审问,看了眼楚画,说道:“如此看来,那郑元勋是冤枉的。有问题的是郑家二房的父子。”

听到郑元勋,柳青涯又叹了口气,“学生虽不如父亲多矣,却也能看得出来,郑兄是个好人。学生知道父亲和妹妹的死有蹊跷,这才同意跟他们和解,好拖延时间。”

“可知莺儿是怎么跳河的?”楚画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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