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成孤儿

常妈妈因楚县令之事被牵连下狱,还有那个花了大价钱却得不到人的老员外,趁此也落井下石,恨不得将这常妈妈凌迟处死。故此常妈妈在牢中免不了受了很多大刑,这寇家老夫妇见此急忙写了信,找人快马加鞭送进京城找到寇珠。

此时的寇珠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寇老板。见到信竟也连夜回到福州,却没有回家直接到了新任州府楚知府家中。这几年与寇珠来往的常客中也有些文采风流的青年才俊,更有几个位高权重的京官。她的背景可是越来越不简单。更靠上了太子一党的谋士。仲孙湫是个心狠面善的人,为人诡计多端,最喜别人夸他文采出众,这是他的致命之处,寇老板就投其所好令手里一个擅长诗画的歌伎日日夸他诗词歌赋震古烁今无人能及。于是这仲孙湫也慢慢成了藏香楼的常客,并且光明正大的出入。

这楚知府常混迹官场,这官儿也是走了京城路子才放下来的,自然知道寇老板的威名,见寇老板风尘仆仆亲自前来,竟不顾官场礼节亲自出门相迎接进府邸。

那楚县令本是这楚知府的外支亲戚,为人极其无能,但是为人油腔滑调最是能哄人,这才走了楚知府的门路做了那安仁县城的县令,这楚知府其实并不是太上心,再一听寇老板言道,那常妈妈是她一奶同胞的亲姐姐,便立刻命人放了人。这常妈妈才得以逃出生天。

“你怎么办事如此不小心,以后这样的亏可是吃不得了。你也别在福州这混了,跟我去京城吧,以后你就专门负责给我负责品香阁暗地里的买卖,再去各地找有姿色的姑娘到你那调教。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反正搜罗了来自然有你好处,以后那些姑娘要是出了名自然也给你些分红,这个地界你是呆不得了。”

常妈妈被妹妹教训,心里也有不服,但是暖春阁已经被封,过去的老主顾都知道她与楚县令人命官司有关,再有那个告老还乡的员外也确实棘手,于是想了想道狠心下了决定:“好,我认栽,这就跟妹妹去,但是妹妹先走一步,我有些事情处理干净马上就去妹妹会合。”

她找了原来那几个打手,打手们最近也是没了往日的风光一个个如过街老鼠般整日的东躲西藏。都恨极了这青鸾。常妈妈在狱中就曾经与他们交待,谁找到这女人,她就将全部身家性命全部交于此人之手。于是几个人没了营生以后,就终日在街上到处闲逛四处悄然打听。这常妈妈不死心,是真真的恨死了青鸾。

这日,青鸾与大雄和小子进城卖完猎物,又在一起东逛逛西看看,赶巧被一个打手看见。他望着背影总感觉很熟悉,于是就像旁人打听这家子的事情。一打听之下顿觉这女子有点像,但又不敢确定就一路尾随着一家三口回到竹林深处。然后转头赶紧去通知常妈妈。

这常妈妈一听之下,就觉得肯定是那该死的恶女,于是带着几个打手悄悄来到青鸾家中,青鸾虽然脸上划了两道可怖的口子,可是毕竟大致样貌并没有改变。常妈妈冲上来拽住青鸾胳膊仔细观看之下立刻就确定就是她,于是吩咐手下把青鸾强扭着装进了麻袋转身就走。

这时小子冲出来使劲拽着常妈妈的衣裳拼命的喊“爹爹,爹爹,快来啊。”

大雄从屋中跑出来见到此场景立刻找了根棒子冲了过来,但是他孤身一人怎么敌过那几个打手?三拳两脚之下就被打倒在地,浑身浴血。他没有放弃,起身依旧拼命冲向被拖着的麻袋,想救下青鸾。却被一个打手从后面一棒子打在头上倒地昏了过去。

“不留活口,左右咱们以后也不在这里混日子。打死了,这深山老林的,等到发现了咱们早就远走高飞了。”于是又有两人上前朝大雄脑袋猛击过去,脑浆崩裂,鲜血四溅就似当初青鸾击打楚县令的场景。大雄就一命呜呼。

小子见此情景发疯了一样死死的咬住了常妈妈的胳膊,常妈妈吃痛想甩开小子,但是怎么也甩不开,丁四过来费力的拽开小子,常妈妈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响彻了整个竹林,她被小子活活的咬下了一大块肉。

这时不知道青鸾怎么挣开了麻袋的口子,拼命的朝小子喊道“小子,跳河,小子跳河,快跑。“她使命的拿头撞向丁四,丁四斜眼见一个黑影过来,一只手下意识的去挡,另外一只手就松了劲儿。小子趁机逃开丁四,就如泥鳅般冲向竹林,边跑边回头哭喊着“娘~娘~”

“不准回头,不准叫娘,从今以后你无父无母,不许为我们报仇,一定要活下去。”青鸾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随后就被堵上了嘴又塞回麻袋。

小子双目都是泪水看不清路,可这竹林他每日走上无数遍,几个打手后面追竟然没有追上,小子终于冲到河边“噗通“”一声跳进河里。

河水其实并不算太深,但是天色已经渐晚,小子成天都在这河里游泳,在水里潜了很远才露出头,几个打手正四处寻找看见他露出头,忙追过来,小子又猛吸了口气继续潜下去。几个换气之后离打手原来越远,已经被他甩下。可是他并没有远走,他偷偷上岸躲在河边草丛里,见几个打手四处寻找不到骂骂咧咧的回去找常妈妈。

常妈妈见没找到小子便道“走吧,算他命大,他一个人能活多久?咱们也赶紧走恐迟则生变。”

几个人扛着麻袋快速离开,常妈妈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恨恨的道“小畜生,最好你别出来,出来我就让你身首异处。”

小子浑身发抖害怕极了,还是远远的跟在几个人身后,只见几个人来到城门口却不进城。几个人在城门口早早就准备了车马,把青鸾塞进去。一会几个打手拽出了青鸾,青鸾却被几个打手光天化日之下强行侮辱,此刻下体流着血,衣服被扒光,头上系了根绳子,常妈妈恶狠狠的拽着绳子道:“你让我被迫远走他乡,流离失所,你这个娼妇,那孩子也不得好死,让我逮到一定会比你现在更惨。你就睁着眼睛上路吧,路上慢慢走,那孩子马上就来。”说完就狠狠的拽着绳子的两头,几个打手嫌慢一起过来上手。青鸾瞬间断了气,流血的眼睛却死死的瞪着远处的草丛,死不瞑目。

草丛中小子捂住自己的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使劲的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娘,我要给你报仇。。。。。。”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尸体被扔在了城门口,嘴里塞着一张纸条。“县令被此女所杀。”杀人的几人已经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瓷娃娃般的男孩。马车早就没了踪影,还不到五岁的他只能朝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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