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入局求追读

“刘兄也听说过期货冠军的故事?”

“如雷贯耳啊这些天。”刘湛拿着掌柜送的酒看,“只是没想到今天还能喝到冠军送的酒。”

王璞也点头笑道,“所以说还是坐在大厅吃饭好,去包厢里面哪能遇到如此有趣的事情。”

其他两人也连连点头,还是吕俨对交易所的事情更熟,笑着说道。

“这期货冠军可了不得,上午买进,下午卖出,朱砂佩期货合约日日波动,他却日日都能赚钱。少时几百两,多少成千上万两,依然成为京城传奇。

赚钱了也不忘本,必然来这孙羊店请街坊喝一轮酒,连带着这孙羊店的外卖都好了不少,人人都说他家的羊肉吃了能变聪明,也能招财。

刘兄看见门外高德的轿夫没有?都是等着拿外卖去送的。”

刘湛好奇道,“他一个店小二赚这么多钱,不正如小儿持金过闹市,就没人弄他?”

吕俨和王璞都笑了,王璞指了指开封府的方向。

“听说是那家的家仆,都是给主家赚钱,落到他手里的没几个。这安平也是个人物,有钱就花光,听说江湖上有人绑了他去,却榨不出钱来,反而立马招来了开封府的衙役。

所以现在也没人动他了,由得他酒生梦死吧。”

刘湛也啧啧称奇,这种人物放在后世,没准就是另一个徐翔或者股票大作手杰西利弗莫尔,只能说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天赋,羡慕不来。

吕俨却收了笑容,压低声音说道。

“恐怕这期货冠军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刘兄,用来交易朱砂佩的白银不够了,现在东京城里面到处在收银饰,重新融成银子,把白银的价格也推高了。

白银价格高了,朱砂佩的价格反而就下来了,如果引发抛售,我担心马上期货市场就会崩盘。”

“不会崩盘的,如今各家商行和城中的大户都投入了这么多,绝对不会看着朱砂佩砸自己手里的。”刘湛从容的说道,甚至又喝了一口酒。

“可是刘兄,我已经听到了风声,已经有其他商行的老掌柜猜到,这期货就是我们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最终花还是会落在某家头上。”

“猜到又如何,有了期货,连一个店小二都可以左拥右抱,走向人生巅峰。这些商行舍得放手?

不能放手,又要保证花不会落在自己手里,刚好交易所又缺白银。吕兄,王兄,该去提醒一下某些人,还有大笔的白银在国库里,等着给辽夏呢。”

吕俨王璞顿时心领神会。

……

韩琦家的通州商行里,掌柜韩就正在接待文彦博家的文安,也是文绣商行的掌柜。

文安一贯心急,连茶都不喝,直接问道。

“韩老九,我跟着你投了这么多钱,如今你可得给个说法。”

“文公子,做生意要凭良心。这一波朱砂佩期货,你赚了多少钱?八万两还是十万两?现在还来怪我?”

“都是虚的,账面上是值这么多钱,可是你我都知道,大宋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白银。现在是我们几家在托着这市场,等哪天我们撑不住了,统统都要完蛋。

还赚八万十万呢,不赔钱就谢天谢地了。”

韩就心里自然清楚,否则不会巴巴的喊文安过来商议,他又没有喜欢挨骂的癖好。

“确实如此。只是文公子,若有足够的白银,这朱砂佩是不是还会涨?”

“自然会涨!不瞒你说,我们家有行商的去了西夏,快马传来消息,说那边对大宋朱砂佩很感兴趣,说是要拿光大宋龙气,断了大宋国运。”

“文公子信此说吗?”

“信不信无所谓,能赚钱就行。”

韩就点点头,其实通州商行也派了掌柜的去辽国榷场,送了两枚给那边的贵人。

辽国贵人们虽然不在乎大宋龙气,但很是仰慕大宋文华,听说苏轼欧阳修王安石都佩戴这种写着“文曲”的朱砂佩,当场就以一千两一枚的价格订了十枚。

文安听得皱眉。

“韩老九,现在的朱砂佩期货已经卖到了两千两上下,你这不是亏本赚吆喝?”

“正是要赚吆喝!我家韩相公与西夏有仇,否则通州商行必然也是要去西夏吆喝的。文公子可曾听说高德最近在做什么?”

文安顿时警觉,上次在矾楼的时候,高德掌柜刘湛给了他深刻的印象。有这种人在,高德要么不做事,一做就是大事。

“韩老九,我又不是稚子,还和你猜谜?赶紧说。”

韩就无奈,说道。

“原来那高德有几个主事的,户部主簿李轩瑜和吕俨主内,刘湛神龙不见尾,冯平是个太监,主要和东京城里的商家来往。

可另外有个人,是王韶家的侄子,叫王璞的,也不知道他在高德做什么,但最近我们的人发现他和西夏使者走的很近。”

“没准他是想和西夏做点生意呢?我也去找过几次那西夏使者,果然是野蛮人,不知礼节,所幸还有些钱财。”

韩就叹气,也不知道这文安是怎么当上掌柜的,只能说文相公面子大,这样的人主事都没能让文绣商行倒闭,只能耐着性子掰碎了讲。

“文公子,高德以轿行起家,生意都在东京城里。那王璞现在去找西夏使者,除了卖朱砂佩给他们,又能卖什么呢?”

“卖呗,我也卖了两枚,小生意而已。”

“文公子!”韩就恨铁不成钢,“高德不是卖现成的朱砂佩,是卖期货合约给西夏人!这叫大宗商品交易!若给他做成了,起码能赚上百万两白银!”

文安顿时张大的眼睛,“西夏的生意一直是我们在做,他高德凭什么?”

“就凭人家领先一步!那西夏使者自己就在期货市场有铭牌,早就眼馋朱砂佩期货的利润,如今高德把一次性做大宗商品给他,他必然会接受,到时就没有你文绣商行的事了!”

“可是西夏哪来那么多白银?莫非……”

韩就松了口气,这文安终于反应过来了。

“是的文公子,西夏就是有这么多白银,而且现在就存在东京城里的国库里面,再等三个月就能押解西夏。”

“岁币!今年给西夏的岁币就有10万两白银!”文安反应过来,又怀疑道,“可是如今朱砂佩的价格,10万两白银也买不了多少啊。”

“所以高德允许西夏用未来10年的岁币白银抵押,也就是100万两白银都可以用来买此时的朱砂佩期货。”

文安嘴唇发抖,挣扎着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可是目前还是没有足够的白银流通啊……怎么来购买期货……”

韩就怜悯的看着他,“高德推出了白银债券,一千两一张。凭借白银债券,在往后十年里,都可以从国库领出白银。官家和中书省已经在商议了,文公子不如回家问问文相公?”

文安眼中忽然发出凶恶的光芒。

“韩就,辽国的生意是你韩家的,西夏的生意一定是我文家,谁都抢不走。

我既然知道了高德的法子,若还不能把西夏期货生意抢过来,我就不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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