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投名状卜命相生

“小生徐安期,见过武骑尉”,宁尘摆手,那人又坐了回去,是玉面书生模样,言语轻柔,行举温文。

宁尘瞧了一眼武凌,见他点头示意,便也坐了下来,“昔日,文王得吕尚,以周代商,铸九鼎,授天得祚。始皇有李相,并诸国,行新制,通达于世。我朝更有文昭公,为成公等,举神器,兴盛世。今日小生不才,意自荐于明国公府门下,愿为主忧,愿为主谋”

“徐生所提皆是治世名臣,开国良相,我明国公府不过一介国公,一非王宗二无远志,自荐我府,怕是先生有所疏遗”武凌道。

“小生本是庐州人,游历多年,年前游历至北都,有幸在梅庄小住月余,得见的是一副新天地,心中好不感慨。再至神都,于官宦林宇间窥见明国公府紫气鸿蒙,悉察月余,更加确信,二位将是小生所觅之明主”徐安期答毕躬身。

“如此坦然自荐,先生又如何断定我们会敬纳于您呢?”宁尘问。

徐安期抬眉一笑言“小生愿献投名状”

“哦”武凌和宁尘同时发出好奇之声,就见徐安期自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来,上面是一串数字“肆壹捌贰柒肆叁叁…”最后一个万字印记。

“这是?”

“两位可听说过内史馆?”

宁尘一脸疑惑,武凌却沉思言“传言是太后的幕僚团,统辖内卫”

“正如国公所言,内史馆下辖神机阁,神御阁,神领阁和神奉阁,只听命于太后”

“那这是?”

“这是小生截下的内卫密令,这一串数字是密文,需要通过他们独有的秘本才能知晓内容”

“这是内卫密令,不知和我明国公府何干,徐生若要拿这个当投名状怕是……”

“国公莫急,小生的话还没说完。小生早年曾得了他们的秘本”说着他又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册子,上书“神风赋”。

“三数一断,第一数为行,后两数为列,便能转出密文。小生已经将此密令翻出,密令为:密监潜伏明国公府,接近武三郎”徐安期言毕,宁尘与武凌皆惊得瞪大眼睛。

“来人,安排先生住下”武凌言,徐安期起身,向武凌,宁尘躬身行礼。

二人沉思半晌,武凌问“他的话,三郎怎么看”

“该是真的,但他的目的似乎并不单纯”

“内卫密本不会是想得到便得到的,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若是他的目的与我们的利益不冲突,不违背我们的底线,那就能同行”武凌言毕,宁尘点点头,此时宁尘想的是密令中接近自己的意思,他突然有一种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相敬如宾,宁尘与姚芯儿只能用此四字形容,二人对坐吃晚膳,姚芯儿为宁尘盛汤,宁尘轻言谢谢。夜里吹灯入睡,姚芯儿为宁尘宽衣,宁尘轻言晚安,晨起梳洗正冠,姚芯儿为宁尘梳发,宁尘回以微笑。

我该为你做点什么呢?宁尘只能暗自于心中问,却开不了口。

“三郎,多谢你能陪我回来”马车上宁尘与姚芯儿对坐,姚芯儿温柔言。

“归宁之期,自当一起回来,两家不远,若在府里烦闷,多回来走动走动也好”宁尘和煦言。

很快便到了姚府,自有管家小厮捧着归宁之礼送进去,姚芯儿往后院去了,有小厮领着宁尘往书房去。与姚崇谈了一上午,皆是练兵和为将之事,最后问及姚芯儿情况时也只问芯儿是否进拒得宜。午膳是家宴,姚芯儿的三个弟弟,姚彝,姚异,姚弈以及其母李氏共聚。

日落以后方回的国公府,姚芯儿与家人相聚,心中自是欢喜,脸上亦是如花笑颜。还未行至府门前,前行的马车却停了下来,就听得一个声音传来“敢问道长于何福地修行,缘何阻我等去路?”是璃茉儿,身前站着两个身着道袍之人。

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不一会儿,璃茉儿于车旁相禀“郎君,娘子,前方一道人自称是括苍山浮屠真人名史崇玄的求见郎君与娘子”

史崇玄,那不是礼单上的人嘛,宁尘自然是要见上一面的,便言“那就请他车内一叙吧”

道士登上马车,就见她身穿灰白道袍,一支木簪束发,颌下一缕山羊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宁尘还未来得及发问,就听得眼前道人言“小道观姚夫人是有大富贵的面相,可否告知生辰,小道愿为夫人卜上一卦,信与不信由夫人,不取分文”

宁尘一脸怀疑,不就是一个算命的嘛,还搞这一套,心中满是嫌弃,还未开口,姚芯儿开口言“道长既能看富贵,那可看出我心中所想,若道长看得出,芯儿愿求道长一卦”

“镜中月,水中花,红烛残灯尽,锦帐孤自怜,了忘前尘梦,咫尺却天涯”道人悠悠道来。

宁尘与姚芯儿都有些难为情起来,说中了姚芯儿的心思,她自是深信,报出生辰,老道掐算,先是点点头,再摇摇头,再点点头,“怎么样?道长?”

姚芯儿往宁尘身旁靠,竟鼓兜小嘴想捂住宁尘的耳朵,“好啦,不听,才懒得听”宁尘也学着她嘟嘴,然后往车外去。

不到半盏茶,马车悠悠停下,恰到了府门前,道人出来,对宁尘拂袖一礼,然后带着小道童离开了。

宁尘未再上车,到了后园,二人并肩而行,宁尘瞧身旁的姚芯儿似失了魂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

见她还是一副恍惚的样子,宁尘也不再问,回到房中,对坐,瞧对面的姚芯儿依旧一副呆滞神情,便又好奇问,“到底说了什么,瞧你现在,丢了魂儿了?”

“他说…他说我有…有国母之命……”,噗,宁尘正喝水,一口水喷了姚芯儿一脸,然后连忙去帮忙擦,眉黛,口脂,弄了一个大花脸,宁尘哈哈大笑,芯儿好气又好笑,一番笑闹,这件事便揭过了,只当相人胡诌。

去兵部报道前,宁尘去了一趟雨昔那。当去潼儿那告别时,她正在练剑,于是二人切磋,当宁尘被剑指咽喉时一笑言“女侠饶命!”

“就不饶,看剑…”在宁尘眼前舞了一个剑花,然后以手附剑,“隔几日我便会回来的”宁尘嘱咐道。

枯话离别,无需太多言语。

往兵部报道,一切行文程序结束已是午后,宁尘便让侍从回府,独自往月影楼去,和武宁风嬉闹,小家伙很开心,疯闹个没完,到午膳时间,他竟疲累到睡着了,宁尘抱着他生怕放下后醒了,“三郎,我来吧”月儿接过武宁风然后往内室行去。

几人欢聚吃了午膳,又和怜儿月儿闲谈半晌,问及生意时,月儿言一切皆进展顺利,以洛阳,长安,太原和扬州为中心,往魏州,兴元府,越州,成都府,广州各道各府发展,王氏和独孤氏为了这次大扩张也投注重大,而百业院搬来洛阳的事也进行顺利,新的百业院还在建造中,太原也在抓紧生产已有的新产品,梅庄每日产出的产品往南北各处,来往商队车马络绎不绝。

宁尘总担心盛极而衰,所以让月儿她们下决定慎重些,一步步来,不要太过激进。南方阑儿的来信宁尘读了很多遍,“阿郎爱鉴,自野望流连已近重华,家门变哀妾心难顾,知阿郎受难更增伤怀,昔日爱怜寸镌于心,今停云两地难尽妇行,忧思恐伤,能不维维,远拭月以怀古,今弹冠以寄思,妾自阖寓无恙,祈愿阿郎承平。最后落阑儿泪书。

宁尘一遍遍读,于几案旁正在整理账目的月儿言“阑儿妹妹已经两年没见三郎了,不知道得想成什么样子,哎……”

“你是想说你自己几日不见我就想断肠了吧”

“才不是呢!”

“怎么不是啊”宁尘自锦塌上下来就要去“欺负”月儿,月儿瞧见宁尘过来也连忙丢下笔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一番嬉戏,两人都自几案旁转到榻上“不然我去把怜儿也拉过来吧?”

骑在宁尘身上的月儿一脸坏笑的问,宁尘瞧她这模样,回了一声好啊,她竟一骨碌翻下去,然后一溜烟的去了。

三人同衾,雨夜交欢,这种淫靡已不是第一次,怜儿和上一次相比羞怯之意淡了,春情更浓,三人更得欢愉。

一切欢歌娇吟停歇,只听得淅淅沥沥的雨声,良久宁尘言“让阑儿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就回来吧”

“嗯,好啊,上次阑儿来信说安老和百灵成婚了,还说他们已经可以处理大部分生意了”月儿言。

“也是苦了她了,听到这个消息她当有多高兴啊”怜儿也嘀嘀道。

而后又是絮絮长谈,夏意愈浓,但三人挤在一起竟丝毫不觉烦热。宁尘抚着怜儿的手,她却在摸着自己的肚子,良久无言的她竟主动翻身撩拨起来,宁尘终还是沦陷了,再次播撒,怜儿似一朵饱尝雨露的花儿,只待开放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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