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成人礼

二十岁正是古代男儿成年的岁数,古称弱冠之年。这一年也是许多少男孩们情窦初开的年纪,士蒍也不例外,他也是男人也会有七情六欲。

女人!这是一种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存在。她们身上永远拥有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魅力,荡人心魄。

只要她们回眸一笑,便可使男子尤其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们志丧魂失,尽失英雄气概,所以便有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说法。

而男子们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往往喜欢去征服一些美艳绝伦的女子,以此来向其他男人炫耀自己的实力。

可以说越是强大成功的男人,越是为得到女人尤其是越漂亮的女人而奋斗,为女人而神魂颠倒。

士蒍自然也不例外,尽管他外表丑陋面对女性有时过于自卑不善言辞表达,可是他的心里对于女人的渴望却如洪水猛兽般一样激烈。

虽然士蒍一方面拼命的在贵族们的面前展现自己努力工作,可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尽快娶妻成家,享天伦之乐。

这种想法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牢牢地缠住不放。

士蒍暂住狐突府院时,他家的那些女仆人,一个个长的水灵灵的,难免让士蒍心里小鹿乱撞,但是因为他的长相丑陋,又不敢上前搭讪,况且这是好友狐突家里的女佣人,他怎敢造次。

再者士蒍心里早以有喜欢的人了,只是那人身份之尊贵却是他触不可及的,甚至比他的梦想还要遥不可及。

士蒍心仪的对象竟是曲沃武公新纳的妃子齐姜!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此生是无法得到这个女人,他比谁都清楚,两人的身份相差悬殊太大,一个是座高山,一个是块顽石,没有任何可比性。可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子,这如同初恋一般的存在,可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而士蒍新住的地方是在一块人员杂聚且拥挤狭小的平民街区。这里状况是四民杂处混乱不堪,有时会散发出一种恶臭气息。

而士蒍的新房子就如同一个小土庙一样,又矮又小夹在两边大房中间,屋内的家具也很简陋,就只有一张破榻、一张桌案、一盏烛灯和一副碗筷。

除此之外家中看不到其他任何一件装饰品,脏乱不堪的破衣烂衫乱丢一气。

这样的窘境,想必也不可能有任何女儿家愿意嫁给士蒍的吧。

这天士蒍躲在家里一边看着祖传下来的书籍,一边吃着盐水泡白菜,因为没有地方可以生火造饭,所以士蒍的日常饮食就是盐水泡白菜将就着,不过他倒是觉得这样吃白菜别有滋味。

突然门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士蒍正好奇是谁时,门外传声道:“士蒍在里面吗?”

士蒍猛地一惊,赶忙放下书简,急冲冲地打开门栓,然后恭迎来人,“属下拜见主公!不知主公光临寒舍,未曾远迎还请主公恕罪!”

诡诸进屋后,屋里破败之景让他皱了皱眉头,环视四周后无奈地席地而坐,“士蒍,怎么你家里连个坐场都没有,听狐突说你搬出去了,我特地来就是祝贺你……乔迁之喜的。难道你连口水都不给喝?”

士蒍脸红了起来,他很尴尬,“主公,属下实在是窘迫不得已,家里只有白菜和凉水,这大冬天的让主公喝凉水,恐怕有点……”

诡诸注意到桌案上放置的碗里还有一盘盐水泡白菜,于是拿起一片尝了起来,可是还没有嚼几口诡诸就难受的不行,放弃了吃下去的信念给吐了出来。

诡诸大怒道:“这什么东西?我上次不是留给你三十两黄金吗?就算用来还债也应该还剩下一点钱吧!盐水泡白菜,难道你一天到晚就吃这个充饥?”

士蒍回道:“上次主公给我留下的那些黄金我已经全部四散给了那些奴隶们了,不知主公此番前来除了祝贺属下的乔迁之喜外还有何事?”

诡诸冷冷道:“这三四个月没有召见你,你心里有没有暗自恨我,甚至是辱骂我?觉得我这公室贵族还是瞧不上你这种既非公室又非贵族出身的平民?觉得我这种主公也是和曲沃那些老贵族们一个德行对不对?”

士蒍低着头,诺诺回道:“属下不敢!”

“哼!不敢?你我都是人,这人与人之间贵在交心,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心里都明了。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就不必多余客套了,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士蒍你可以恨我骂我,毕竟你是我的家臣,你完全可以这么做,但是我要你从现在开始记住,永远不要表现出来让我见了心烦。”

士蒍这才抬头看了看诡诸一眼,“嗨!属下谨记。”

诡诸长缓一声,“其实我现在还只是世子,那何为世子?世子一国之储君,十年之后也许就是国君,一言一行就能够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甚至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我说这话的意思你懂?”

士蒍连连点头,“属下明白,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主公您的家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明白就好,话说明天就是一月初一了!”诡诸说这话时面带微笑看了士蒍一眼,见他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于是又说了一遍。

“士蒍明天就是一月初一了呀!”

士蒍听的是一愣一愣的,问道:“一月初一难道国中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诡诸眉头一皱,“嘿,这一月初一是你的生日也是你的弱冠之年,怎么连这你都给忘了?还不知你父亲尚在否?”

士蒍一怔,“原来明天我就满二十了呀!家父早在属下年幼之时就已经去世了。”

诡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这弱冠之礼无人替你来主持了……

士蒍,若你不忌讳嫌弃本公子的话,可否让我来为你主持行冠之礼呢?你别误会,本公子可不是想枉自托大占你便宜,要说我这个年纪做你的兄长还是挺合适的。”

士蒍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满是不可思议,顿时他眼里热泪盈眶,一个劲地给诡诸磕头谢恩。

次日凌晨,在曲沃太庙里,诡诸召集一众家臣为士蒍举行行冠之礼。

诡诸亲自在曲沃太庙里主持冠礼,祭品等一切行冠礼所需皆是他精心挑选的。

众家臣依次为士蒍加冠三次,由里克牵头开始,他首先用黑麻布材质做的缁布冠给士蒍加冠,这代表士蒍从此有参政的资格,接着再加用白鹿皮做的皮弁,这代表从此要服兵役以保卫社稷疆土;最后加上红中带黑的素冠礼帽,表示从此可以参加祭祀大典。

因为行冠之礼是国人以及贵族男子成年才能施行的礼节,因而最终有一环节是受冠者需脱下最后一次加冠时所戴的帽子和衣服,穿上玄色的礼帽礼服,带着礼品,去拜见国君、卿大夫以及乡先生(老家的退休干部)

因士蒍平民身份不可能会见到国君,所以大伙就让士蒍当场拜见诡诸与原氏黯,他二人的官阶与身份皆差不多。

一切礼毕之后,士蒍既兴奋又感动,这一切仿佛是做梦一样,他一个平民出身的人,今日却享受到了贵族般的待遇,也让他对自己的梦想更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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